“在忙？”余昑百无聊赖地给林欣桐发消息，他开学的时间早，自己高中那帮狐朋狗友们这时候还在家里躺着呢，绝不会有上午起床的道理，余昑在群里给他们发了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还好，刚回学校准备去吃饭。”林欣桐回得很快，看来是正在刷手机。

    两个人又在网上扯了一会儿淡，余昑发现林欣桐原来也不是像自己想象中一样忙，她大多数时候并不亲自干预基金会，而基金会完全可以凭借她之前搭建好的框架自主运转，她派了个专职助理整天坐镇那里。

    “光是坐在那里就行？那你一个月给她开多少钱啊？别告诉我这也是行业机密。”

    林欣桐发过来一张翻着白眼的小狗表情包，在后边跟了一句：“那你觉得什么才算行业机密？”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狗的表情包还挺可爱的，至于林欣桐那隐含着讽刺的回答，余昑权当没看见：“这狗长得真像你。”

    “呵呵”

    “呵呵”

    “呵呵”

    “呵呵”

    ......

    两人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低素质互相刷屏环节。

    还是余昑率先发扬他的“绅士风度”，主动转移了话题：“猜猜我刚才见到谁了？帝都大学学生会会长诶，他人超帅的。”

    “你们这一届学生会的三位会长不全是女生吗？”

    哦，沈醉是前学生会会长来着，他现在似乎是研究生学生会的副会长。

    “我说的是我那大师兄，他本科时候是会长来着，他现在已经是六阶的大修行者诶。”

    “沈醉吗？”林欣桐似乎也听说过这位：“沈正声的长子吧，据说很厉害。”

    怎么，听你话里的潜台词，意思是大修行者在你心里也就一般呗，“据说”这种词儿都用上了。

    “二十岁的大修行者，怎么想都是很厉害很厉害了吧。”

    “也不是太难的吧。”林欣桐回了句让余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余昑正等她解释，结果对方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消息。

    “本地帮派怪没礼貌的。”他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不过也没打算再发消息去问，毕竟林欣桐就算再闲也比他目前忙多了。

    过了好一会热屏幕上又亮起消息提示，又是林欣桐发过来的：“刚刚回宿舍换了个衣服。”

    余昑不知道该怎么回，随便从收藏夹里挑了一张傻狗表情包扔了过去。

    林欣桐又发回来一张小狗翻白眼.jpg

    “你刚刚说，二十岁的大修行者也不是太难，意思是你见过很多年轻的大修行者吗？”

    “不是啊，但天榜第一那个宋鼎铭今年才三十三岁吧。”

    ......

    果然，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不一样的。余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却是第一次对它有着如此深刻的感触。

    二十三岁的六阶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那三十三岁的八阶巅峰算什么，神话里的天神下凡了？天榜可不是给年轻人设立的黄榜，不会按你的潜力高低给你酌情提升排名的，能打你就排得高，不能打你就低，战斗力就是唯一评判标准。

    “既然宋鼎铭这么强，为什么唐明中被普遍认为是最有望踏出那一步的人”

    “不同流派的上限是不一样的，不是每条仪式链的终点都能修到九阶的。就横炼一道而言，他已修到了修无可修的地步了。横炼一门只重肉身不借外物的特点也注定了它与其他任何修行体系的兼容度都不高。宋鼎铭自己也曾公开承认过，自己这一道的修行前路近乎断绝。若是想再进一步，那得有泼天的气运与才情，遇到堪称逆夺天地造化般的奇遇方才有机会，反正在我看来哪怕他还剩下几十年，也无非是提前点走到了尽头，而这已经是无数修行者穷尽一生都走不到的地方了。”

    修行界的横炼和古武术的横炼不太一样，后者动辄花费多少年打熬筋骨，而有灵气作为辅助的修行派横炼则只看一个肉身天赋，天赋高你就是修得快，而且几乎与先天肉体无二。

    当然，如果能修到完全与先天等同的程度，那横炼恐怕也不会止步于八阶巅峰了。不过未曾发生的事情谁有说得清呢？要知道，目前谩夏帝国的修行界里还没有公开传播的九阶仪式链。

    最近的有记录的九阶修行者已经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相应的仪式链早就遗失掉了。一些顶级大门派倒是号称在稍近些的时代（比如三四百年前）出过隐世不出的九阶，和那些民间传说的“陆地神仙”一样，仅有一些记载和描述表示那些人很可能是当时最厉害的一批修行者，但到底是八阶巅峰还是真正进了九阶完全是无据可考，说不定只是几个六阶七阶以讹传讹了呢？

    就连一到九阶的划分都是现代才有的，在古代这些强者的称呼可真是千奇百怪，很多时候干脆不划分都有可能，古书里就记载一个“陆地神仙”或者“近仙”，具体是啥你自己猜去吧。

    前路不明自然也是“末法时代”说的重要原因，不过这属于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别说可以升到九阶的完整仪式链了，六阶及以上的仪式链都牢牢掌握在各大门派宗主级别的人手里，绝不会透露给任何外人。

    想成为大修行者？好啊，来我们门派当个十年八年的护法，对了，晋升了六阶之后记得继续来当客卿长老哦，毕竟升到七阶的仪式链更为宝贵是吧。

    “话说你能给我讲讲仪式链的具体原理吗？它和‘末法时代’说有关系吗？”余昑是个很敏感的人，在今天听沈醉描述了“末法时代”说法的来源之后，余昑敏锐地将其与自己了解过的修行界相关知识联系到了一起。

    “仪式链无非是通过特定的药物和灵力仪式以增强修行者自身的一种路径，比如成为一阶就需要通过青灵草来‘启灵’，而根据修行的法门不同仪式链也会有不同的选择偏向，比如火修就青睐于使用火属性的灵物，在火灵气充沛的地方举行仪式，这样升阶之后你的火焰亲和力就会更好，修到高深处可以不惧火焰。”

    “像盖楼打地基一样，修行之路越到后边，你在前边选择的仪式链就显得越重要，横炼一脉的仪式即使做到极致也没有晋升九阶的‘上限’。许多奇门流派甚至入门的药草都不是“青灵草”，不过随着天地的变动，一些稀有药草灭绝，加之青灵草人工培育取得成功，这些奇门异术也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你实在不能通过青灵草入门的话，也可以试着去找找看？”

    余昑背靠八阶巅峰强者，类似的法门其实并不缺少，只是它们大多不完整，余之道嫌弃它们上限过低，不想让余昑修炼罢了。

    “至于它和‘末法时代’的交集嘛，其实不像很多人想的那样。比如五阶突破到六阶需要突破3000单位这个大关，只要你吸纳能量的上限达到3000就可以尝试着晋升，而不是说你体内必须存满了3000单位的能量。拿你经常玩的游戏举例子来说，你只要蓝条上限够长了就行，你具体还剩下多少蓝与此无关。不过晋升时候，你用的那些灵物本身灵力都是高度溢出的，通常晋升成功之后晋升者体内的灵力会处于一个非常充沛的状态。”

    就像你在MOBA类游戏里玩法师，蓝量不能回复只会越用越少，只有升级的时候会给你补满一波？同时杀人又可以吸走别人的蓝。余昑大概弄懂了这劳什子“末法时代”，当然这并不妨碍他想说一句：真是沟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