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阵存世之幽魂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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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前往佛塔

    “嘿!你们可总算是出来了,要是还不出来的话我真的不敢保证我的脑里会不会想到别的乱七八糟事情哟!”听到地下通道入口传出脚步声,梁捷恒在入口往里面喊道。

    “你的脑里每天除了乱七八糟的事,还能有啥好东西想过的。”郑彦侠一边走一边说,“早知道就让你进去当当搬运活动下你的老筋。”

    说话间,郑彦侠和小兰已经踏上了地道的台阶并往上走。首先出来的是小兰,郑彦侠跟在身后。等郑彦侠都走出来了,小兰蹲在地上,把之前最后推进去的那瓣地砖用力拉了出来,然后对郑彦侠说:“大侠哥,麻烦您把水杯和杯底下的那块圆形地砖一起先拿上来吧。”说完她指了指地砖下方一侧的一个金属桶身。

    郑彦侠顺着她的手指指向,仔细地观察这瓣地砖和金属桶身的结构关系:原来,这瓣地砖的弧形缺口一侧与金属桶身相连,这金属整体是乌黑的,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钢铁;桶身上有好几个缺口,还有几个石质的卡勾,当前卡扣是收起来的;透过桶身的缺口能看到藏在桶身内的搪瓷杯,而杯底就是那块圆形带刻纹的地砖。

    “用手指放到地砖下方那缺口,往上托起来就可以了。”小兰说道。

    郑彦侠于是用右手食指从圆形地砖下方的缺口伸进去,托住地砖底部,用力往上顶,只见地砖连同搪瓷杯被手指顶了起来。小兰首先把搪瓷杯拿起,然后等圆形地砖也快被顶出地面时也一并拿到手上:“可以啦,接着就是那两块地砖,同时发力合回来就行。”

    “对,原样复原就行。”梁捷恒附和着笑道。

    “还用你说!”郑彦侠唓了一句,按小兰的指引把其余的三瓣地砖依照打开时相反的次序都拉出复原了。

    “最后的让我来吧。”小兰说完,将圆形刻纹地砖和搪瓷杯用左手抱在怀里,右手伸进了中央那个圆形的金属桶身内,摸索了一下然后手往上提,直到这四瓣此前被她按进地面2厘米的地砖重新与周围地面持平;待到她的手提出地面时,郑彦侠和梁捷恒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金属桶身底部内还有一个戒指搬大小的圆环。

    见二人都一副问号脸,小兰解释道:“这是回锁环,提起过程中,里面的石扣会逐渐把地砖重新锁上。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你们看着吧。”说完,将圆形刻纹地砖重新盖在金属桶身口,然后再次把搪瓷杯放在刻纹上卡好,双手用力,逆时针旋转了半圈,盖上地毡:“好啦。”

    “好家伙,地道还带这样玩的,这杯就等于是钥匙了!”梁捷恒说完,向郑彦侠问道,“怎么样,地道里有啥宝物之类的?”

    “我哪知道什么是宝物,就是跟着小兰进入了一个密室,密室里面有一幅画,还有一个装了些物品的箱子。”郑彦侠回答。

    “你不知道?你别说在里面这么久就只有这些!早知这样还不如我进去,你留在这守着去世的老头。”梁捷恒半信半疑的说。

    “先做正事,其他的有空再告诉你!”郑彦侠关闭了话题。

    “喂~守山爷爷……是,太公走了……是是,麻烦您了……嗯嗯好的我在这等您!”两人对话之际,小兰也拨通了电话。挂线后,再次从书架上取出了此前放回去的那本黄皮古书,也放到了她身上挎着的麻布袋里。

    梁捷恒见状,刚想开口说点啥,还没发声,小兰忽然对二人说:“两位大哥,等守山爷爷过来后,这里的事就差不多了,然后我带你们两人到佛塔那边走一趟。”

    “嗯。”郑彦侠点了点头,说:“那这位守山爷爷是?”

    “守山爷爷全名叫白守山,他是我们寨的殓葬人,我爷爷的朋友,太公是他的长辈了。寨里的人如果过世了,都由他来做善后功夫的。其实东汴村里的十二个寨都各自有他们本寨的殓葬人。”小兰回答道。

    “十二个寨?东汴村居然还有十二个寨这么多?”梁捷恒惊讶地问,“那我可能是大意了,当初小四告诉我消息的时候只提了犬牙寨,我还以为就只有犬牙寨一个呢,都没详细查阅地图。”

    “嗯,我们犬牙寨只是其中一个。”小兰看了一下坐在藤椅上去世了的老者:“太公叫白谨业,我叫白誉兰,小时候他老人家经常跟我们说起东汴村十二寨的故事。十二寨的每一寨都有各自的使命,也有各自的奉神,我们寨的奉神是哮天犬……”

    就在小兰正准备往下说的时候,忽见门前有人影在晃动,随着人影的变化,很快便进来了三个人,带头的是一名老人家,体型胖胖的,中等身材;后面跟着两人,其中一人手里搭着一卷白绫。三人的进来打断了小兰的说话,带头老人家喊了声:“小兰。”

    “守山爷爷,太公在这。”说完,小兰指了指藤椅上的白谨业,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眶里又隐隐看到了泪光。

    “好好,这就交给我,别难过。”来的这位老人家正是白守山,说话间他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两人便走到白谨业前,跪地下拜。两人一边下拜,嘴里齐声说道:“太公,我们来接您上路啦。”说完,手搭白绫的人将白绫铺开,然后跟另一人分左右两边,一手揪住咯吱窝,一手托住膝关节,把白谨业的尸体托了起来,再放到白绫上。

    放好后,白守山走上前,在怀内掏出一支毛笔,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的盖子,用毛笔从里面蘸了些红色的液体,在白谨业的额头正中画了个符号;接着又做个手势往门外指了指。那两人立即一前一后地用白绫兜起尸体往外走,嘴里喊道:“太公,上路啦!”

    屋里的众人纷纷跟着走出了屋,只见门外摆着一副打开盖棺木,抬尸的两人小心地把尸体放进棺木里,盖上盖板。白守山见处理妥当,便对小兰说道:“可以啦小兰,太公的事我这就去安排好。”

    “嗯,有劳守山爷爷!”小兰道了谢,然后一脸严肃地对白守山说:“请务必记得太公生前的吩咐,低调处理!”

    “知道了,放心。”白守山沉着声音答应,然后转过身,带着两人抬着棺,向着犬牙寨的更深处离开了。

    目送三人走后,小兰对着郑彦侠二人说:“咱们可以出发了,两位大哥先到车上等一下,我回屋里一趟马上就来。”

    “行,那我俩先上车。”梁捷恒说完,走向停车坪。

    郑彦侠也跟了过去。

    两人上了车关上车门,梁捷恒点了火,开了空调,对郑彦侠说:“大侠,就在你们进去地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大秘密?”郑彦侠问。

    “就是那本黄皮古书!我看你们进后,突然脑袋一激灵,想到了那本书,于是就拿出来随意翻阅了一下,发现这本书可不是白谨业老爷子说的普通的历册!”梁捷恒故作神秘地说。

    “人家也没说普通。别磨叽了,说重点!”郑彦侠说道。

    “嘿嘿,着急了吧!”梁捷恒得意地说,“我发现啊,里面有记载着什么阵法之类的东西!叫什么《止守阵》!里面说这阵能‘拒敌以外’,大概就是可以用来抵御入侵这种意思吧。可惜你们突然就回来了,不过还好,我把前后几页都用手机拍下来了!”

    “还有这种事!?发我看看。”郑彦侠满脸好奇。

    “别急,小兰来了。”梁捷恒说完,指了指正在往车这边走的小兰。

    “你可以先手机发过来,我等她不在的时候再看!”郑彦侠心急的说。

    “行啦,看你急的。我这就发。”梁捷恒一脸坏笑,打开微信,正准备把拍到的图片发给郑彦侠,小兰已经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他愣了一下,很快就按下了关屏键,然后对郑彦侠眨了眨眼。

    郑彦侠无奈地说:“啧!出发吧。”

    小兰问道:“两位大哥在聊些什么?怎么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没~没!”梁捷恒连忙说,“那现在咱们是怎样去佛塔?我设个导航。”

    “不用,我带路就行,别用导航去。”小兰说道。

    “啊?我们来这也是用的导航呀!”梁捷恒疑惑地说。

    “那里用导航去不合适,听我的就行啦。”小兰非常肯定的说。

    “行,听妳的。”梁捷恒说完,踩下油门,把车驶出了犬牙寨。

    按照小兰的指引,车离开犬牙寨后,沿着他们来时的盘山路继续往山顶那行驶。郑彦侠开着导航,每到一个拐弯点,他都在手机上截图,然后做个标记。

    大概行驶了5分钟,梁捷恒问道:“小兰,妳这是不用上学的吗?今天都还有空陪我们跑这跑那的。”

    郑彦侠听他这么一问,心想:“你小子就是个话痨,不过倒也替我把我想知道的事给问了。”

    小兰回答说:“早就考完试啦,我现在是放假呢,其实也是太公他给我打的电话,叫我放了假马上去找他,说有重要事情要嘱托。没想到……没想到……”

    郑彦侠听出她的声音有点哽噎,便说道:“别难过,妳太公高寿,是喜丧。”

    “嗯,是的,太公也是这样跟我说过。”小兰拿出纸巾,擦了擦眼。

    郑彦侠继续说:“那么现在,妳能简单的给我俩介绍一下犬牙寨的情况吗?”

    “嗯,好的。”小兰又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开始说道:“东汴村一共有十二个山寨,十二寨的命名是根据各寨各自的奉神而来,而这些奉神其实对应的就是十二生肖中的十二种动物。”

    “哦哦!那就解释得通了!”梁捷恒猛的说道,“难怪我说怎么会有人供奉狗呢!”

    “那是哮天犬!”小兰有点不满。

    郑彦侠看着梁捷恒说道:“你就不能认真点开车静静地听故事呀!小兰妳别怪他,他就这脾气,咱们继续吧。”

    小兰点了点头,继续说:“太公告诉我,十二寨存在的目的就是守护东汴村。至于具体是守护些啥呢?太公一直都没有明说。他说,秘密其实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其他想知道秘密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找你要秘密。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事情太过紧迫,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白太公真是睿智!”梁捷恒忍不住又插话。

    “你们来到这里,应该就是为了打听‘幽魂囚笼’的事情吧?”小兰突然问了一句。”

    梁捷恒回答说:“是啊。”

    “你们最初是从哪里知道这事的呢?”小兰继续问。

    “一本神秘古籍里面有提到。”梁捷恒说道。

    “神秘古籍?”小兰满脸狐疑,“这是东汴村,甚至是犬牙寨守护的秘密,怎么会在神秘古籍中出现?那古籍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呢封面都没了,也没详细记载,只是一笔带过,说是十分强大,能永生不灭。要是详细记载了我也不用到处打听了。”梁捷恒语气中透露着失落。

    小兰沉默了一会,继续说:“小时候,太公跟我们讲故事,说东汴村的老祖师是位神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阴阳五行无所不精。他游历四海,目睹恶人灵魂不净,引致灾祸连年。本来他认为天地生万物,善恶有轮回,好与坏根本就是共存,不能强求干预;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突然觉得应该去恶存善,所以就四方传道弘法。可是十年下来,民间戾气并未消减,他算了一卦,卦象批凭复一人之力难以前继,于是便开始收徒,并传授毕生所学,希望后继有人,继续渡人向善。”

    “这些徒弟一共十二个?”梁捷恒插话道。

    “你能不能专心!老是插话!”郑彦侠正听得入神,被梁捷恒一插话又不爽了。

    “是的,就是十二人。”小兰说道,“本来一直传道,进展挺顺利的,但有一次,当他们去到一座山的时候,竟在山脚下遇见了一大群正准备下山劫掠的恶霸。这群人当时就把他们一行十三人给包围住,并且他们居然看上了老祖师他们的法器,想要强夺。起初老祖师他们只是想随便教训一下这帮恶霸,但这帮人除了暴戾,还不要命,无论怎么倒下都还继续上,他们其实就是看出了老祖师他们的仁慈不会伤害他们性命,所以肆无忌惮。”

    “咳,不好意思哈,我又要插一句了,前面两个路口往哪边走?”车子不知不觉又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分叉路口前,梁捷恒扭头向小兰问道,“右边的上山,左边的下山。”

    “走左边。”小兰说。

    “左边?左边是下山啊!”梁捷恒不解了,“佛塔不就在山顶吗?”

    小兰无奈的说:“都说听我的,不懂的人才上山。咱们从左边这里走,再沿路拐五六个弯就到了。对了,留意一下路牌,看到跃兔寨的时候咱们先进去一趟。我想看看敏玲姐今天在不在家。”

    “哟,是美女吗?”梁捷恒笑着问。

    “恒哥你是只关心这些吗?”小兰一脸不屑,“我就不告诉你!”

    郑彦侠笑了:“他就一色鬼。”

    “大侠,咱们君子爱淑女呀!”梁捷恒立刻说道。

    “那是你,别扯上我,我跟着你遇到的都是烂桃花。”郑彦侠也是一脸不屑。

    “小兰,那后来怎样了?”梁捷恒继续问道。

    “那群恶霸不要脸的疯狂进攻,他们毕竟人多,又仗着老祖师不愿伤他们性命,最后老祖师他们人少,打着打着就开始体力不支,其中几人还被恶霸的兵器割伤了皮肉。这群恶霸最终把老祖师的十二名弟子都捉住了,眼看越来越危险,老祖师忍无可忍,大斥一声,手持金笔,在地上画起了阵图。”小兰说到这,眼神充满着向往,“一阵笔光飞舞,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繁杂难懂的阵图。老祖师口中念诀,阵图中冲出无数黑影,在那群恶霸之间不断游走撞击,每撞到一人,那人倒下,并且撞到人的黑影立即钻回阵图之内。”

    “这是摄魂术!”郑彦侠冲口而出。

    “不,太公说这并非摄魂术!”小兰解释道,“摄魂术把魂抽走后魂就没了,而这个阵法把魂抽走后,却是囚困在里面,永世不灭。”

    “所以那个阵法就是《幽魂囚笼》?”梁捷恒问道。

    “我想应该是的。”小兰得意地说。

    “啥?应该是?白太公没有说吗?”梁捷恒越发脑懵了。

    “太公跟我们讲故事的时候就说到这些而已。”小兰平静地回答。

    “那后来?”郑彦侠也着急了。

    “恶霸们全部倒下了,老祖师收了阵图,选了个位置吩咐将他们埋了,然后带着十二名弟子走进了恶霸所在的山,可是刚没走多远,忽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然后下起了大雨。老祖师说:‘初入山而有雷,乃山上有雷;及后有雨,乃山上有雨;何人能兑?’。”小兰继续说道。

    “山上有雷,是艮下震上,小过卦;山上有雨,是艮下坎上,蹇卦;先雷后雨,是坎上震下,屯卦。意思就是说,路过此山遇险,所做之事实属无可奈何,既然已经进入山里了,再出去的话会有困难,留在原地的话,反而能够大吉大利,长住久安。”郑彦侠严肃地说道。

    “哇!大侠哥你好厉害,就是这样子!你居然会卦象啊!”小兰吃惊地说,“正如大侠哥所说,当时众弟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老祖师说,上天是告诉我们不要走了,留在这山里好好的发展,将来必有建树。”

    “大侠!真有你的!”梁捷恒由衷赞道。

    “于是,全部人就在山里住下来了,而这个山就是东汴村所在的这山了……”小兰正说着,忽然看见前面的路牌,“唉!要停了,过了跃兔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