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唯一超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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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县尊

    昭阳县衙。

    看惯了前世的高楼大厦,眼前低矮的建筑实在谈不上威严恢宏。

    但在此世百姓眼中,这里是绝对的权威之地——至少在昭阳县辖区内。

    县尊召见,当然不是在高挂着“明镜高悬”的正堂;那里是审案的地方。

    何况,说是“召见”、更像是“求见”。

    走进县衙内院,在捕头代领下、来到一处古色古香的书屋前。

    书屋大门敞开,身穿七品青色官服、头戴儒士巾的中年男人,热情迎上前来:

    “想必,阁下便是西门外施法祛疾的道长。在下姓‘简’名‘查’,表字‘云虚’,忝为昭阳县父母官,竟不知,有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实在惭愧啊。”

    “贫道不过略通道术,县尊以道号‘长生’称呼即可。”

    “哎——,长生道长过谦了,本官进京赶考之时,走遍大宁朝大半江山,所谓戏法,不过是些奇技淫巧。就连京城里那些香火鼎盛的道观、寺庙,也未见神异显化。

    如道长这般的得道高人,在下简直闻所未闻啊!”

    谈话间,一白衣师爷走上前、拱手道:

    “大人,早点已经备好。”

    “那就、请道长移步?”

    ……

    虽说是早点,各类菜品却五花八门、牛羊鹅鸡鸭样样俱全,且有美酒一坛、清香四溢。

    师爷敬陪末座、添酒迎逢,简县令也未占主座,而是在次席敬酒,时不时吹嘘一番自己进京赶考、高中二甲的经历。

    又一杯清酒下肚,简县令似是玩笑般开口道:

    “听闻长生道长有大神通,可医不治之疾;在下有一宠妾、前些天练舞时崴了脚,不知道长能否看看?”

    闻言,卫平将筷子放在一旁、收神敛色:

    “贫道医人,向来讲究一个缘分。县尊自是有缘之人,但一份缘只能医一人,既然县尊如此宠爱小妾、贫道自不会推辞。”

    言罢,现场安静了片刻,只听一阵大笑。

    “戏言!戏言耳!区区小伤,让她养着罢!来,喝酒、喝酒!”

    就在简县令暗自抹汗之时,一个意料外、情理中之人,突然闯入屋内。

    来人,竟是城门外、被卫平以催元神通伤及本源的富商。

    李掌柜原本等在偏房;与钱师爷事先约好,等到时机合适、领他来拜见仙人,磕头认错。

    但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再看自己一副垂垂老矣的身体、走几步路都要喘气;李掌柜终于彻底失去定力,自作主张、来到酒席前

    “扑通”一声跪下:

    “仙人、仙人啊!小的真的知错了,不该以钱财脏了仙人之眼,请仙人放小的一马,小的定给仙人立生祠、塑金身,永生祭拜!”

    此人出现在县衙内院,卫平并不意外。

    仅凭城门处医治四人的经历,根本不可能让一县之尊如此礼遇。这位简县令,肯定知晓、甚至是亲眼看过,受罚之人的前后对比。

    此时此刻,简县令早已面色铁青。

    这个李掌柜,本是他捞钱的白手套之一,能给他一个机会、已是仁慈。

    没想到竟敢自作主张!

    缘分既然固定,那治手下和治小妾、有何区别?

    这时候冒出来,不是强行抢占本属于自己的缘分?

    他可不想将此良机,浪费在下人身上。

    卫平微微一笑,拦下了刚要发作的简县令:

    “县尊莫要动怒,且等贫道问上一问。”

    说罢,转头看向不停磕头的李掌柜:

    “我且问你,从贫道进城起、到现在,莫约过去一个时辰,你可行过哪些善事啊?”

    “这……”

    李掌柜顿时冷汗连连。

    他急着找县尊求救,根本没有将卫平临走前、最后一句话放在心上;甚至还因为心情糟糕,鞭打了两个下人。

    更别谈行了什么善事!

    见此情形,卫平顿时了然:

    “县尊,贫道无话可说了。”

    终于轮到自己发挥,简县令立即大喝一声:

    “来人!”

    恭候在外的谢捕头、领着两名衙役,连忙小跑进屋内:

    “县尊有何吩咐?”

    “此人擅闯衙门内院,押下去、待日后发落!”

    “喏!”

    小插曲过后,一转脸、简县令又像个没事人一般;继续喝酒。

    只是,再也不敢试探,反而多出几分讨好之意。

    又是一杯下肚,斗大的酒坛已经见底。

    简县令脸颊通红,紧紧拉着卫平的手,似乎已有醉意:

    “长生道长有此道行,定不会被困于这一县之地;日后若时机得当,且不忘、替鄙人美言几句。”

    此时的卫平,虽也喝了不少、却仍清醒如初:

    “美言,自是没有问题,但此时贫道与县尊缘分浅薄;就算美言,也不一定保证效果啊。”

    此话入耳,原本醉醺醺的简县令、似乎瞬间便清醒过来:

    “哦?敢问道长这缘分,可有加厚之法?”

    “自是有的。增缘之法有二:一曰财、二曰拳。财嘛,若是有金山银山、天尊佛祖亦可请得,自然有缘。至于拳,若是拳能压过贫道,贫道自是唯命是从。”

    闻言,简县令收敛笑意:

    “在下即无金山银山;七品之权,想必道长也未曾放在眼里。那就是,没法增缘喽?”

    “尚且还有一法。”

    “哦?道长快快讲来!”

    “既然自身之缘无法增加,便从道敌入手;道敌者、天弃也。若县尊将之除去,自然是福缘深厚。”

    闻此,简县令微微一笑、又端起了架子:

    “敢问这道敌,现在何处?”

    “非一人,乃是化安镇徐家。”

    简县令接过师爷递来的解酒茶,轻抿一口、缓缓道:

    “徐家一直兢兢业业,未曾听说过、有什么逾矩之事;道长为何针对徐家?”

    卫平没有回答这个无用的问题:

    “事成之前,贫道可为县尊医治三人;事成之后,以县尊之福缘、平步青云恐怕不是问题。”

    “哦!”

    闻言,简县令惊喜得站起;甚至一时忘了城府二字。

    无他,不说事成之后虚无缥缈的平步青云;那三个医治名额,就有大大的操作空间。

    甚至,操作好了、直接平步青云,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