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汉再度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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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刘顺之手腕

    尹端明显是酒劲儿上头,开始肆意妄言。

    但他至少有一言说得不差——陈藩、黄琬不除,袁氏绝无出头之日!

    正是见到了梁冀、窦武的下场,袁氏这才开始打定主意,扶持外部武装力量——董卓、臧旻等。

    刘炳见尹端有口不择言的趋势,赶忙结束了宴席,让尹端回到就寝之处休息。

    半醉半醒的尹端见自己被扶进了刘炳府邸内一处院落,便开口问那仆人:“怎地不送某回城中驿站?”

    仆人小心回答道:“主人有命,今日一定得招待好尹公。”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一处屋舍前停下。

    “是我,送尹公来就寝了。”

    仆人向屋内说话道。

    尹端刚想说自己想回驿站与家人同寝,却见屋舍之门打开,迎面立着一名二八年华的玉美人。

    美人那羞中带涩的表情,配上隔着薄纱若隐若现的粉着点点,让原本就酒后性起的尹端更加按耐不住浴火。

    “尹公,今日您便由这位姑娘侍寝,您意下如何?”

    尹端喉结拨动,鼻孔中热浪滚滚。

    “此小娘正合我意!”

    言毕,尹端甩开搀扶自己的仆人,径直走进屋内,一手将小娘拦腰抱起。

    小娘娇声呼气,粉红扑面。

    仆人识趣地将房门缓缓合并,抽身退走,回去向刘炳复命。

    另一边,尹端老母、妻儿等随从全数被“接到”刘顺的广院之中居住。

    待尹端第二日醒来,想要返回驿站才得知,自己“家后院”已经被一锅端了。

    刘炳本不想扣押尹端亲属在自己手中,但在刘顺的反复劝说与坚决要求下,刘炳最终还是应准下来。

    在这个时代,刘顺必须以最大之恶意来揣测世人。

    刘家与尹端之间的利益关系尚处于较为脆弱的阶段。

    什么活命之恩、再造之义,刘顺可不会擅自相信凉州武人出身的尹端会心中常怀恩义。

    惟有不断地视之以力、施之以利,方可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现阶段,无论如何,都得将质子握在手中。

    等到尹端再次启程之时,陪同在他身边的除去几名亲信老卒外,全部是刘顺从舒曜那里挑选之人。

    包括那晚侍寝的玉儿在内,全部都是奉太平道教教义为圭臬之人。

    有这些人在尹端身边进行监控,刘顺还算放心。

    当然,刘顺还有另外一道保险——上党屯留人鲍坚。

    鲍坚将会作为尹端的“副手”,即郡丞前往上谷郡上任。

    此时的上谷郡是不设“都尉”的,郡中兵权、政事由尹端一把抓,鲍坚作为文官从旁辅佐。

    美其名曰“辅佐”,实际上是去监管自家利益不受损。

    上党的特产也将源源不断向塞外输送,因为刘顺发现塞外的鲜卑人非常喜欢吃“枣糕”。

    枣糕可以存放相当长一段时间,且便于携带,一小块就会提供充足的饱腹感,非常适合塞外之民。

    刘顺完全可以不将此事告知上党鲍氏,但他从上一世的治国者处学到过很重要的一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诸如上党鲍氏、陈氏、申屠氏、崔氏、冯氏皆为旧族冠冕,久习兵事,名臣名将辈出。

    他希望能以鲍氏为上党代表家族,参与到自己开设的“一带一通路”之中。

    这并非刘顺的妄想,而是宏伟蓝图。

    赵武灵王为何会因胡服骑射而强盛?

    这当然不是随便改变服装和风俗就可以达到的。

    赵武灵王破天荒地让异族之人在他的国家中担任要职,给予其足够的尊重,获得其鼎力支持。

    眼下,刘顺并没有资格给予任何人任何职权,他能作的只有两个字——让利。

    读书人都知道“预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但真正能做到,且做到位的又有几人呢?

    鲍坚上位的过程是相当曲折的,至少要比尹端艰难不少。

    自从陈龟弹劾外戚梁冀不遂,绝食而死后,整个上党地区就被跋扈将军隔绝在朝堂之外。

    鲍氏本为望族,也不得不向时局低头认命。

    刘顺本想利用老师刘洪的身份向天子进言,推荐鲍坚出仕任职。

    可刘洪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到泰山老家守丧去了......

    好在刘洪向刘顺推荐了一名信得过之人——同为泰山出身的朱龟。

    朱龟与刘洪既是同僚,又为御史中丞,更兼同乡。

    面对刘洪的请求,朱龟肯定无法推辞。

    刘顺投桃报李,贿赂宦官将朱龟派去益州郡平叛。

    这本是个美差,只可惜朱龟率领的中央军水土不服,战斗力暴跌,还没去到益州郡就已经连吃败仗。

    天子刘宏也看明白了,像益州这种地界,必须由本地人,或者是适应当地气候之人出马才行。

    后续也确实是以太尉掾属,江州人李颙为益州郡太守,与益州刺史宠芝共同发兵,凭借板楯蛮大破叛军。

    八月,就在天子刘宏正在命人修缮装饰鸿都门,准备开设学宫之时,阎柔来到常山国提货,同时也带了一个惊人消息。

    “刘君可知陈逸此人?”

    刘炳眉毛高挑,“陈逸?!这如何不知!他可是陈公的独子啊!为何会提及此人?”

    刘顺也听过陈逸之名,但多为负面之语。

    当年陈蕃被杀,其家属多遭屠戮,惟有这陈逸,在陈留人朱震的保护下逃到甘陵国。

    朱震后来又返回洛阳,为陈蕃下葬,被宦官捉住审讯,备受考掠,硬是没有说出陈逸的藏匿之地。

    阎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既然知道此人为谁,我也不打谜了。这人此时正在塞外避难,正在燕北城为窦氏效力。”

    若是陈逸听得阎柔此言,必定怒气勃发。

    什么为窦氏效力?

    那不过是危难时刻的权宜之计,完全是屈而从之!

    此人作为陈蕃的儿子,从气节上就完全比不上真正的党人。

    当年范滂英勇就义可比他光彩得多。

    刘顺低声道:“丧脊之辈,何足道哉。”

    阎柔听力不差,将刘顺所言听了个真亮。

    他笑看刘顺,说道:“呵呵,你口中这‘丧脊之辈’正撺掇鲜卑大举入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