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唐做佞臣
繁体版

第2章 逆子!孽子!竖子!孺子!

    “上去?”

    明珠羞红了脸,有些踟蹰。

    移步虚掩上房门,杨时行故意没有落锁。

    转过身来,见明珠呆立不动,杨时行皱眉道:“明珠,你也不想……

    跟那番僧走吧?”

    “嗯。”

    明珠含羞相应,坐上床沿,动作僵硬的向里侧挪动着。

    俯身捡了一枚瓷碗碎片,杨时行催促道:“快些!”

    “快些……卸甲!”

    明珠娇躯一颤,怯怯解开衣带,“奴奴省得,二郎莫急。”

    杨时行没心思去看明珠,低头用瓷片划破了左手食指。

    殷红的鲜血流出,杨时行丢掉瓷片,翻身上了床榻。

    “把腿移开些。”

    在明珠茫然的目光中,杨时行将鲜血抹在了褥子上。

    看着那一抹“落红”,杨时行非常满意,转身吹灭了灯亮。

    黑暗中,明珠身体微微蜷缩,在不安与憧憬中,等待着二郎更进一步。

    相较于年过半百的番僧,年方十七、相貌出众的杨时行,无疑更合少女的心意。

    “纵然是与二郎做侍妾,也是好的。”

    不一会,明珠就已经开始思考起了儿女的姓名。

    “男诗经、女楚辞……”

    杨时行摸黑脱下衣衫,嗤笑道:“这就自我攻略上了?”

    “二郎,说些什么?”

    身侧明珠吐气如兰,那淡淡的芳香引得杨时行神魂荡漾。

    若不是这具身体,带了半夜重枷,又淋了雨,只怕杨时行已经开始“破房中贼”了。

    “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杨时行自嘲一声,轻声道:“早些睡,明日有咱们的好戏看。”

    一想到要面临杨慎矜的怒火,春心荡漾的明珠,霎时被吓得内心惴惴,不由朝杨时行贴近了一些。

    “奴奴能依靠的,只有二郎了。”

    浑身的酸痛,联合困意,一同向杨时行袭来,“放心,万事有我。”

    得到安慰,明珠倍感轻松,一想到身下的那抹“落红”,顿时脸颊发烫,旋即又生出一股欢喜。

    “从此时起,二郎就是奴家的‘良人’了。”

    ……

    黎明,天色还未大亮,杨时行便被管家唤了起来。

    “二郎,这如何使得,阿郎晓得了,唤二郎去书房。”

    杨时行洗了把脸,冰凉的井水消散了困意。

    推着管家走出房门,杨时行对装睡的明珠道:“明娘,整理一下,与我一同去见阿爷。”

    见杨时行称自己“明娘”,明珠顿时羞红了脸。

    她轻咬朱唇,隔着房门,壮着胆儿回道:“妾身晓得了,郎君稍待。”

    管家闻言勃然变色,隔门呵斥道:“放肆,一介家奴,怎可这般唤二郎!”

    饶是有房门阻隔,明珠还是被吓了一跳,一时僵在床上,进退失据。

    “你放肆!”

    见管家训斥明珠,杨时行旋即拿出了二公子的做派,准备试着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明娘与我已有夫妻之实,眼下纵然没有名分,那也是我的侍妾。”

    杨时行音量不小,有意让明珠听到,好为她壮胆。

    “你不过是我阿爷的门下使唤,如何敢对明珠大呼小叫!”

    杨时行虽然是庶出,但长相、举止、性情与杨慎矜颇为相似,因此深得其父喜爱。

    加上‘原身’性情沉稳,不苟言笑,在杨府中威望着实不小。

    如今遭到杨时行训斥,管理连忙口称有罪。

    而后,又极有眼色的对明珠赔罪道:“夫人莫怪,是小人一时糊涂。”

    明珠怯生生应了一句,良久才缓过神来。

    “二郎待奴真好,等他身体健壮些,奴家自当给了二郎……”

    明珠含羞出门,本就秀色可餐的她,被颊上红晕衬得愈发娇艳。

    “杨盾,你既然是府上管家,自当约束好下人。

    传下话去,以后若有人胆敢对明娘不敬,我便亲自教他们‘上下尊卑’怎样写!”

    说完,杨时行拉起明珠的皓腕,在管家杨盾的赔笑下,大步朝书房走去。

    杨时行之所以训斥杨盾,一来是攻略明珠,好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

    二来,则是通过管家向杨慎矜传递信息。

    他对明珠是真心的,并非一时兴起荒唐行事。

    这样总会让杨慎矜有所顾忌,儿子的侍妾,你还能送人?

    堂堂御史中丞,脸都不要了?

    ……

    书房中,一位方额广颐、浓眉长须的中年男人,凭窗负手而立。

    在他的右手指缝间,有一条丝绦垂下。

    丝绦末端系着的银鱼袋,正悬在空中微微摆动,鱼符则被握在手中,富有节奏的摩挲着。

    鱼符上的内容,他早已倒背如流。

    鱼符正中上方,凹陷的“同”字之下,分别錾有一行小字。

    “权判御史中丞”

    “户部侍郎‘杨慎矜’”

    随着房门被推开,脸色阴沉的杨慎矜转过身来,怒目看向杨时行。

    与明珠携手走入书房,杨时行捏了捏她那颤抖的柔夷,方才躬身行礼:“见过阿爷。”

    明珠心下稍安,怯声道:“见过阿郎。”

    “住口!”

    杨慎矜冷哼一声,对明珠斥责道:“昨夜,差你去后院搀二郎回去,你是如何做的?不知廉耻!”

    杨慎矜性情刚健,杨府上下对其又敬又怕,如今一顿呵斥,虽声音不大,却将明珠吓得不轻。

    “阿爷。”

    见明珠窘迫,杨时行开口解围道:“我与明娘自幼相伴,情投意合,昨夜也是情难自已,这才做出了逾矩之事。”

    “住口!住口!”

    杨慎矜将银鱼袋拍在桌上,脸色涨红,已经动了肝火。

    “你这庶子,坏了为父的大事!”

    说着,杨慎矜一指明珠,“为了一个婢子,恶了史先生,可值得?”

    杨时行佯装懵懂,“哪个史先生?”

    杨慎矜欲言又止,瞪了明珠一眼,挥手道:“你先下去,听候处置!”

    明珠行礼退下,转身时,不无担心的看向杨时行,眼泪已夺眶而出。

    见状,杨时行递给明珠一个眼神,示意不用为自己担心。

    待等明珠走后,杨慎矜负手踱步,看向次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可知昨夜,阿爷为何让你披枷带锁?”

    “孩儿愚钝。”

    “那是史先生的厌胜之术,原本是该我亲自去的,怎奈这几天身体不爽,这才让二郎代为尽孝。”

    杨时行心中冷笑连连,暗道:“好个尽孝!知不知道你的好大儿已经无了?”

    “他要不是被你一通折腾,我也到不了这天宝盛唐!”

    饶是心中腹诽,但杨时行为了自身命运,不得不对杨慎矜规劝一二。

    “阿爷,恕孩儿直言,早在开元十年,圣人就曾下过诏书。

    ‘凡卜相占候之人,皆不得出入百官之家。’

    阿爷如今圣宠日隆,何必为了虚无缥缈之事,去违背圣人……”

    一言未毕,杨慎矜勃然作色,戟指杨时行,喝骂道:“放肆!”

    “给乃公住口!”

    “你这逆子、孽子、庶子、孺子!”

    杨时行没想到,自己动之以理的一番话,竟将杨慎矜给整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