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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急什么!

    望着二女满是崇拜的“星星眼”,杨时行霎时浑身通泰,旋即叉手谦让道:

    “至于伴奏,还是用古琴、洞箫的好。”

    见杨时行笑意盈盈,眉宇间却不见卖弄之态,许永新怔了一怔,旋即福了一礼:

    “二郎说的极是,待等奴家将《淯水吟》编排妥当,当先请二郎点评。”

    杨玉瑶微微颔首,眨眼间,便收去了眸中的崇拜,如往常一般懒洋洋地说:

    “这首歌的词句,颇得古诗十九首的神韵,浅淡却又深沉,直率又不失婉约……

    二郎果然是名门子弟,这文采确是不逊于杨中丞。”

    说完,她便向杨时行抛了一个媚眼,心道:“小鬼头,莫非以为姐姐不通翰墨?我若不露一手,反倒叫你这冤家轻看了!”

    见杨玉瑶的点评鞭辟入里,杨时行颇为意外,但转念一想,若杨玉瑶是个腹中无物的花瓶,倒也当不得“雄狐”之名了。

    想通其中关节,杨时行故意做个样儿,双手抱拳,规规矩矩的向杨玉瑶鞠了一躬。

    “是小弟有眼无珠,小看瑶娘了。”

    杨玉瑶被他逗的巧笑连连,抬起皓腕对其勾了勾玉指,等杨时行走近后,却突然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你这伶俐鬼,有道是‘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先前在席间那般守规矩,莫非是装出来的?”

    说着,杨玉瑶杏眼微睁,故作嗔怒道:“‘瑶娘’二字,以后只许私下唤我,若有旁人在时,休要叫的如此亲热……你我又不曾睡过!”

    杨时行没想到她如此豁达,在扫了许合子一眼后,愈发觉得尴尬,只是讪讪笑了一笑。

    闻言,许合子只觉自己多余,等将写有歌词的宣纸卷好后,便准备成全二人的好事。

    “我只是一介歌伎,既无显赫门第,又无滔天权势,莫要碍着二郎的前程。”

    在心里说服自己后,许合子眸中闪过了一抹失落,正要告辞离去,却被杨玉瑶抢了话头。

    将许合子心有戚戚的样子看在眼里,意气风发的杨玉瑶倒也动了恻隐之心,暗道:

    “等将《淯水吟》排好,到时你若肯在圣人、贵妃面前为二郎美言几句,姐姐倒也不介意让你这小蹄子喝些汤水!”

    这话她准备私下说与许合子,不然若让二郎失了面子,她可是要心疼的。

    “若叫旁人知道我的心思,怕不是会以为二郎是我的面首呢。”

    想到这里,杨玉瑶笑容愈发灿烂,提起身下的石榴裙,在原地兀自转了一圈。

    “二郎,且看看姐姐这身装扮。”

    杨时行闻言望去,一瞬之间竟是痴了。

    之前他先是被杨玉瑶调笑“大白嗓”,接着给许合子讲解歌中含义,又为讨要春草与“瑶娘”做了一场耳鬓厮磨的戏。

    一番拉扯下来,倒真没来得及欣赏“杨玉瑶的新衣”。

    却见杨玉瑶上身穿着一件鹅黄底百花衫,下身搭配一袭酡红牡丹石榴裙,一条褐色蒲萄带在玉臂间垂垂披着,三千青丝也挽做了螺髻,一支错金步摇插在左髻处,端庄之余又添了几分灵动。

    经她这一转身,薄衫、红裙、步摇相映摆动,仿若一朵在春风中盛开的娇花,乍一相见,让人止不住想要化作东风……摧残一番。

    杨玉瑶为了这身装扮可谓是煞费苦心,眼下刚刚成衣不久,本来是打算进宫面圣时穿的,但因为受了那首“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刺激,加上存心要将许合子比下去,这才叫二郎有了一饱眼福的机会。

    见杨时行看得眼饧耳热,杨玉瑶菱角般的红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冤家,眼睛都看直了,装什么假正经!”

    背地嗔骂一声,杨玉瑶对着他扬了扬手,昂头问道:“二郎,姐姐这身打扮如何啊?”

    整理好思绪,杨时行静下心来细看,思绪流转,随即便发现了杨玉瑶这身着装的玄妙。

    “原来是照着古诗打扮的,倒也是别出心裁。”

    看破杨玉瑶的机巧后,杨时行半真半假的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抚掌赞叹道:“呀,这这这这这……”

    见杨时行期期艾艾,杨玉瑶和许合子皆是笑了。

    “冤家,小心嚼了舌头!”

    “二郎,你这是怎么了?”

    一番铺垫下来,杨时行朗声道:“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分。风卷蒲萄带,日照石榴裙!”

    闻言,杨玉瑶俏脸上掠过一抹潮红,不觉升起了一股小心思被看穿的羞耻感。

    “好啊,原来二郎读过这首诗!”

    羞怒之间,杨玉瑶发起了性子,“倒是姐姐东施效颦了!”

    说完,杨玉瑶一把将蒲萄带扯下,放在柔夷间不停地缠绕揉搓,咬着那艳若涂丹的下唇,显得很是不快。

    见状,许合子仿若未见,乜了杨时行一眼,无奈耸了耸肩,意思是我就静静看着。

    杨时行上前一步,只怕杨玉瑶将蒲萄带扯破,这般秀色可餐的样儿,他可还没看够呢。

    “说什么东施效颦,托瑶娘的福,小弟终于有幸‘倾城今始见’了。”

    彩虹屁一出,杨玉瑶霎时喜笑颜开,抬手在他肩上轻轻捶了一下,嗔道:“都说了只许私下唤我‘瑶娘’,怎地不长记性?该打!”

    “是是是,瑶娘教训的是。”

    说完,杨时行闪身退了一步,惹得杨玉瑶笑骂了一声。

    “多谢二位姐姐,让小弟大饱眼福。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献丑了。”

    杨时行叉了叉手,旋即站在书案前,又开始了“文抄计划”。

    见杨时行提笔便写,竟无半点思忖之态,杨玉瑶与许合子对视一眼,全都猜到了他早已成竹在胸,无非是借此机会献宝而已。

    一番笔走龙蛇,杨时行放下斑管,拿起宣纸轻轻吹了几下,待等墨迹干涸,这才拿到二女面前。

    “二位姐姐请看。”

    二女举目看去,却见宣纸上写有两首小诗,分别冠以“赠玉瑶”、“赠永新”的提名。

    因为有“豆蔻梢头二月初”那首好诗打底,二女对杨时行的新诗期望很高,一时之间顾不得其他,思绪全都放在了纸上。

    正当此时,却听房门被人轻轻扣响,旋即一道稚嫩的声线响起。

    “夫人,奴婢将春草带来了。”

    闻言,杨时行不由一颤,引得手中宣纸连连作响,同时也暴露了他对春草的关切之意。

    许合子沉浸在诗中,对这些许异样恍若未闻,一旁的杨玉瑶却抬起头来,如丝媚眼在杨时行身上狠狠剜了一下。

    “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