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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番僧毒计

    虽然相识不足一日,但在杨玉瑶心中,却已有了杨时行一席之地。

    或许是因为他出色的文采,又或许是长相、性情对了杨玉瑶的胃口。

    总之在潜移默化间,隐藏在杨玉瑶记忆深处,亡夫裴璆那本就模糊的印象,竟然正在渐渐与杨时行融合,两下重叠……

    爱之深,恨之切。

    在发现杨时行有意欺瞒自己,甚至于利用自己讨要春草后,一股怨恨夹杂着爱意,宛如一颗雨后的春笋,在杨玉瑶心间生根发芽,并飞速疯长着。

    星眸看向杨时行,见他脸上的迷茫逐渐退去,正强作镇定的倚在胡床上,不知在盘算什么。

    贝齿轻轻咬了一下那艳若涂丹的朱唇,杨玉瑶发誓要给这小鬼一点颜色。

    “我偏不让你如愿,春草我要定了!”

    一念及此,她不再去看杨时行,转而对婢女询问道:“史敬忠可曾有话说?”

    婢女低头站在一旁,如实道:“他知是夫人讨要春草,便免了那十头牛,说与夫人结个善缘。”

    顿了一顿,婢女怯生生的看了杨时行一眼,继续道:

    “他还说,春草一介小婢无关紧要,但让奴婢提醒夫人,不要受了他人的哄骗,中了人家的‘借刀杀人’之计。”

    闻言,杨玉瑶媚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冷笑道:“借刀杀人之计?”

    转头看向杨时行,杨玉瑶故作懵懂的问道:“二郎,史敬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玉瑶主仆一问一答,杨时行便知道了哪个才是春草,怎奈这丫头将头压得极低,一时之间杨时行只能从身段判断,此女不过十五六的年纪。

    听杨玉瑶询问,杨时行收回目光,坐正了身子,摇头道:“小弟早就说过,那番子与我有仇,定是他借机离间咱们姐弟。”

    见杨时行还在哄骗自己,杨玉瑶凤眼含嗔,不去理他,转而对春草道:

    “你就是春草?抬起头来。”

    春草怯怯的抬起头,一双杏眼泛着泪花,在三人身上快速扫了一遍。

    在看到杨时行后,春草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仿佛对他很是惧怕。

    见春草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杨时行颇为诧异,手抚下颌细细思忖,“莫非原身曾经打过她?不然春草为什么这般怕我?”

    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杨玉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口口声声说要纳春草为妾,这小妮子如此怕你,哪有半点郎情妾意的样子!”

    杨玉瑶抬起皓腕,对着春草招了招手,“春草,到我身边来。”

    抬眼看向杨玉瑶,见这贵妇人笑颜如花,一如春风轻轻拂过面颊,春草便对她升起了一丝亲近感。

    局促的走到杨玉瑶身前,春草蹲身福了一礼,嚅嗫道:“婢子见过贵人。”

    近距离打量春草,却见这小丫头生得粉雕玉砌,尤其是那粉嫩的小圆脸,生得吹弹可破,肆意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好美的丫头。”杨玉瑶轻笑一声,见春草泫然欲泣,“雄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莫不是二郎在家时常打她?”

    在唐时,奴婢属于是主人的个人财产,纵然是加以辱骂殴打,那也是被时人当做天经地义的。

    想到这里,杨玉瑶拉起春草的左臂,将她的袖子轻轻挽起,见那雪白的肌肤上并无鞭痕、淤青,这才放松了心弦。

    手拉着春草,杨玉瑶对其指了指杨时行,轻声问道:“二郎要带你回家,给他做侍妾。你乐意吗?”

    闻言,春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杨玉瑶连番乞求。

    “贵人,奴婢死也不回杨家!”

    见春草的态度这般激烈,杨时行立时站了起来,看向春草十分不解,“春草,你这是何意。”

    许永新全程都在思考着《淯水吟》的旋律,此刻也被引得轻抬凤眼,开始关注起了春草。

    杨玉瑶起身扶住春草,在她身后轻轻拍着,“别哭,坐在下慢慢说。”

    说着,杨玉瑶与春草一同坐上胡床,星眸瞪了杨时行一眼,为春草打气道:“有什么委屈全说出来,姐姐为你做主。”

    若是换做寻常婢女,杨玉瑶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但此刻因为生着杨时行的闷气,对待春草则变了一种态度。

    就好像两个被欺瞒、抛弃的良人,如今统一战线,一起将矛头对准了那“负心渣男”。

    而“负心渣男”此刻也是满头雾水,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杨时行上前一步,温言安抚道:

    “三姐说得是,春草你若在杨府受了委屈,我与你做主。”

    春草见杨时行上前,吓得慌忙躲进了杨玉环怀里,哽咽道:“我怕……”

    见状,许合子抬手拉住了杨时行,对其摇了摇头,道:“莫要吓到小姑娘,二郎你先坐下。”

    杨时行悻悻的坐回胡床上,心中盘算道:“定是史敬忠那番奴,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吓春草,啖狗肠!”

    杨玉瑶生来便有一种惑人心神的魅力,三言两语便将春草安抚好了。

    等到情绪稳定后,春草抽泣地对杨玉瑶说道:“好叫贵人知道,奴婢本是蒲州永乐人,阿爷是本县县尉,前年因得罪杨……被抄家籍没,奴婢也被冲入了教坊,后又被卖入了杨府。”

    虽然春草避开了仇人的名讳,但从她对杨时行的惧怕态度不难猜出,她的仇人正是杨慎矜。

    杨玉瑶轻叹一声,抚过春草稚嫩的脸庞,颇为怜惜道:“原来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怪不得是个美人胚子。”

    说着,杨玉瑶轻笑一声,把住春草的肩头道:“知不知道,我也是蒲州永乐人,咱们还是同乡俚。”

    见杨玉瑶避重就轻,对春草所说的抄家之事只字不提,杨时行颇为气恼,双手扶住胡床扶手打算起身,可见春草变脸变色,却又只好坐了回去。

    杨时行努力平复情绪,做出一副平常交谈的姿态,问道:“春草,这话是史敬忠对你说的?”

    春草并不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回应。

    心中猜想被证实,杨时行不禁用力在胡床上拍了一下。

    “果然是这番子做的好事,啖狗肠!他这是打算舍弃杨慎矜,转投李林甫了?

    若不是瑶娘将春草要回,史敬忠十有八九会将她献给哥奴!到时候杨慎矜必死无疑!”

    推演至此,杨时行眸中闪过一抹寒芒,“史敬忠,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