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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百宝大盈库”

    见杨钊义无反顾的咬钩,杨时行欣喜之余,不禁佩服起了他的气魄。

    “果然能够青史留名之人,无论贤与不贤,都不是等闲之辈!”

    因为与杨玉瑶约定,两天之后便要将玉簪归还,所以杨时行敦促道:

    “兄长,有道是机不可失,咱们何时去见高将军?”

    杨钊轻轻揪着颌下胡须,略微思忖了片刻,一拍巴掌道:“事不宜迟,明天!”

    见杨钊做事如此效率,杨时行颇为惊讶:“明天只怕来不及吧?”

    杨钊挺直了腰,右手扣着腰间软带,意气风发的说:“怎么来不及?明天傍晚我来寻二郎,咱们一同去高将军家!”

    “好,一言为定!”

    见杨时行作势要分别,杨钊忙拉住他的袖子,一脸殷切的问道:“二郎,族叔有什么法子能讨圣人欢心?先和为兄说说呗。”

    见杨钊急不可耐的来试探,杨时行背地冷笑一声,神秘兮兮的说:“天机不可泄露,若是提前说出来,怕是就不灵了!”

    失望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杨钊瞬间又恢复了一团和气的模样,“既然如此,我就不问了。”

    说着,杨钊声称杨时行不常走夜路,质疑要将他送回永宁坊。

    杨时行推脱不过,只好与他结伴同行,路上杨钊果然没有再追问“上进”一事,只是说些蜀中风情、朝中趣事,逗得杨时行不时轻笑。

    站在杨府的青石台阶上,杨时行对台阶下的杨钊叉手道:“多谢兄长一路相送。”

    杨钊大喇喇的摆了摆手,只是因为惧怕杨慎矜的缘故,此时的嗓门已经压低了不少。

    “二郎客气了,明日黄昏我来寻你。”

    目送杨时行走进府门,杨钊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等到走出永宁坊,杨钊旋即喃喃自语道:“好个滑头,哄我说是去寻春草丫鬟,最后却和三妹搅在了一起!”

    心中升起嫉妒之意,但一想到明天就要飞华腾达,倒也不再计较杨时行的小九九,将手背在身后,口中哼着小曲儿,摸黑朝位于亲仁坊的宅邸走去。

    ……

    此时的杨府,原是高宗朝宰相裴炎的府邸,在天宝二载时被圣人赐给了杨慎矜。

    偌大的宅院足有七进,游廊、楼榭设置的繁而不乱,一看便知是出自大家之手。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因为杨慎矜不喜奢靡,所以杨府中灯火很暗,加上杨时行“人生地不熟”,因此很是走了一些岔路,这才找到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见房中还亮着灯火,杨时行心头一暖,有些做贼心虚的闻了闻衣袖,生怕被明珠察觉到身上的脂粉气。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只见书案上一灯如豆,久候良人不归的明珠,此刻已伏在桌前浅浅睡去。

    因为要书写草稿,杨时行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打算叫醒明珠。

    伸手在明珠的肩上轻轻一推,杨时行有些尴尬的道:“明娘,且去榻上睡。”

    明珠睁开惺忪睡眼,见杨时行已经回来,俏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抹自责。

    “二郎莫怪,是奴奴贪睡了。”

    见明珠含羞带怯的观察着自己的神情,他先前被杨玉瑶压倒的气势,瞬间便有了恢复的迹象。

    轻笑一声,杨时行解释道:“春草留在虢国夫人府上了,过几天我再把她带回来。”

    得知春草不曾被发卖,也没有惨遭史敬忠毒手,明珠心底欢喜不已,哪里还肯去苛求杨时行太多。

    对着明珠呶了呶嘴,杨时行抬手拿起了多宝隔子上的砚台,“我还要写点东西,明娘先睡吧。”

    明珠给他让出座位,麻利的从樟木箱中取出一刀宣纸,抽出一张贴心地铺在了桌案上。

    “二郎先坐,奴奴来研墨。”

    推着杨时行坐下后,明珠一刻不停的开始研墨,皓腕轻移间,那古墨便化作了一滩松液。

    对她报以一笑,杨时行饱蘸墨汁,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了“百宝大盈库”五个字。

    见杨时行奋笔直书,明珠默默坐到床边,盯着他的背影发起呆来。

    她往日侍候主母时,时常聆听教诲,加之自身天资聪慧,做起事来颇知进退之道。

    “二郎要做的大事,不是我该问的,也不是我能看的,能够陪着他就已经很好了。”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不知不觉间,明珠已经添过一次灯油了。

    写下最后一行字,杨时行放下笔杆,带着十分满意的笑容,开始欣赏起了自己的大作。

    见杨时行停笔,明珠适时走上前去,一双柔夷搭在他的肩上,十分轻柔地为他按摩起来。

    先前与杨钊一路同行,杨时行看似说说笑笑,心底却一直在完善这“百宝大盈库”的构思。

    历史上王鉷就是因为修建“百宝大盈库”和“琼林库”才入了李隆基的法眼,从而飞华腾达,最终害死杨慎矜,坐上了御史中丞的高位。

    而如今王鉷还没有想到这个“邀宠施工方案”,那杨时行自然是收为己用了。

    一想到王鉷要连同李林甫害自己,杨时行心中因“抄袭”而产生的那一抹惭愧,瞬间便随着秋风一同消散了。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我抄一抄你的创意又算得了什么?”

    在心中说服自己后,杨时行动手将草稿叠好,几经思忖最终将其放在了枕头下。

    “万事小心,错不了!”

    杨时行插上房门,还没等明珠反应过来,便麻溜的钻进了被窝。

    接连与王准、杨玉瑶周旋,加上又吃了不少的酒,杨时行早已昏昏欲睡,强撑着写下“百宝大盈库”的草稿后,心中的思绪一散,却是再也撑不住了。

    “早些睡吧。”

    说完,杨时行沉沉睡去,留下明珠站在书案前,无声收拾着文房四宝。

    第二天黎明,睡得正香甜的杨时行,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明珠揉了揉睡眼,连忙起身穿好衣衫,可就在她准备前去开门时,门外便响起了杨慎矜的怒叱声。

    “杨时行!逆子,给乃公出来!”

    又是两下砸门声。

    “你昨夜做得好大事!”

    闻言,明珠吓得娇躯一软,又坐回了床上。

    杨时行皱眉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思忖道:“又是史敬忠在捣鬼?”

    不待杨时行再猜,门外的杨慎矜便将来意说了出来。

    “你去昨晚宣阳坊作甚了?”

    “你给杨玉瑶写诗是什么意思?”

    “你堂堂‘二王三恪’家的子弟,竟然去给那“雄狐”当面首?!”

    “面首”二字一出,杨时行身形为之一滞,一旁的明珠更是羞红了脸。

    明珠心中五味杂陈,低头默默想道:“二郎,去做面首?雄狐是谁?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