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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即将到来的‘千秋节’

    见明珠羞红了脸儿,杨时行便知她会错了意。

    “明娘不要误会了,‘雄狐’就是虢国夫人。”

    匆忙向明珠解释了一句,杨时行走到门前,高声道:“阿爷,我来开门了!”

    此言一出,杨慎矜旋即停止了踹门,等房门甫一打开,复又怒斥起来。

    “二郎!你为何要去杨玉瑶府上?还写了那首歪诗,简直有伤风化!”

    说着,杨慎矜猛一跺脚,神情既无奈又恼怒。

    “歪诗?有伤风化?”

    杨时行心中猜疑不定,他昨夜总共写了三首诗,但“歪诗”似乎只有咏梅那一首而已。

    饶是魂穿而来,杨时行却也要顾好礼节,若是因为行为举止与“原身”差距过大,引起杨慎矜的怀疑,从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妙了。

    因此,杨时行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解释,而是先将杨慎矜请到了房中。

    俯身坐在书案前,嗅着砚台中残留着的墨香,杨慎矜紧皱的眉头稍稍松了几分。

    将手伸向笔架,杨慎矜捏了捏狼毫,见笔头尚且微微湿润,怒火再次降低了些许。

    饶是如此,为了维护父道尊严,杨慎矜依旧板着脸:“昨夜你用功了?”

    将杨慎矜一连串的举动看在眼中,杨时行瞬间便想到了平息“阿爷”怒火的法子。

    “好叫阿爷知道,昨夜孩儿写了几张大字。”

    话说一半,见杨慎矜投来询问的目光,杨时行接着说道:“字帖是张猛龙碑。”

    杨慎矜满意的点了点头,“张猛龙在魏碑中是上上佳品,你多用些苦功错不了!”

    含蓄的夸过杨时行后,杨慎矜又想起了那首歪诗,旋即猛地一拍书案,道:“你昨夜写下的歪诗,该如何解释!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父少不得要动用家法!”

    “歪诗?”

    杨时行微微躬了躬身子,装出了几分害怕的神色,“阿爷说的可是那《咏梅小诗》?”

    “咏梅小诗?也是你做的?且说与我听!”

    杨慎矜平静的神情下,却是一番思绪起伏,心道:“二郎昨夜做了几首诗?他的诗才一直欠佳,为何突然频频做起诗来?”

    看杨慎矜的态度,杨时行猜到他并不知道《咏梅小诗》的存在,一时不禁暗道失策。

    无奈之下,只得将打油诗念了出来。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九片十片十一片,飘落雪地都不见。”

    杨慎矜眉头团簇,等听到第三句后,再度怒从心头起,手掌又高高举了起来。

    “什么……”

    “东西”二字还未出口,第四句点睛之笔,已经被杨时行说了出来。

    “嗯?”

    杨慎矜意外的看向杨时行,瞬间便品出了这首打油诗的精妙所在。

    刚刚抬起的手不好落下,杨慎矜略微愣了一下,旋即抚向了颌下长须。

    “这首诗不遵格律,但最后一句倒也算点睛之笔。”

    下意识流露出赞许之意后,杨慎矜瞬间反映了过来,开口道:“做得不错,下次不准这样做了!”

    杨时行含笑点头,心中却对自己的“文抄行为”颇为满意。

    杨慎矜才情满朝皆知,能够被他含蓄的夸赞一句,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阿郎,用茶。”

    二人交谈间,明珠一直在耳房中煎茶,唐时的煎茶不似两宋时点茶那般繁琐,但终归不比明代的泡茶那样便利。

    伸手接过茶盏,杨慎矜看都没看明珠一眼,如今她已经是杨时行的侍妾了,杨慎矜自然要在她面前摆出尊长姿态来。

    虽然唐时风气开放,但在古板的杨慎矜看来,男女之防却是不容忽视的。

    呷了一口茶,润过喉咙后,杨慎矜冷声道:“为父说的歪诗,是‘裙拖六幅湘江水’那首!”

    见杨慎矜所说的歪诗,竟然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大作,杨时行心中颇为不忿,“歪诗?哪里歪了!”

    但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是我写的。”

    闻言,杨慎矜将茶盏重重放在书案上,脸上一副怒其不争的愤慨。

    “杨玉瑶如何配得上这首诗?你送与她,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原本以为杨慎矜是因“胸前瑞雪灯斜照”这一句,才将这首诗指斥为歪诗,为此杨时行还在暗中筹措着狡辩的说辞。

    但杨慎矜这毫无征兆的虚晃一枪,实在是将杨时行给弄懵了。

    “暴殄天物?”

    细细回味杨玉瑶那摄人心神的媚态,杨时行对杨慎矜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这首诗送给杨玉瑶,就是暴殄天物了?

    尤其是杨慎矜还声称,杨玉瑶配不上这首诗!

    杨时行只觉可笑,暗道:“杨玉瑶若是配不上这首诗,那还有谁能配得上这首诗?天仙吗?”

    望着杨时行懵懂的样子,杨慎矜恨不能老大一个耳刮子抽过去,伸手指向北方,一字一顿地道:“蠢材!东内中还有一个杨氏女呢!”

    唐时,皇家有两处宫禁,大明宫与太极宫,因为二宫遥遥东西相望,所以被世人称为“东内”与“西内”。

    等到李隆基坐上皇位后,又将自己的潜邸修造成了“兴庆宫”,从此便有多了一个“南内”,而史书上则将这三座宫禁统称为“三内”。

    由“东内”联想到大明宫,杨时行瞬间明白了杨慎矜口中的“杨氏女”指的是谁。

    “贵妃?”

    一想到杨玉环,杨时行讪讪收回了先前所想,虽然还没一睹杨贵妃的娇颜,但环肥燕瘦、闭月羞花的杨玉环,自然配得上他所写的那首诗。

    见杨时行神色索然,杨慎矜冷哼一声,“马上就要到圣人的‘千秋节’了!到时你若是把这首诗送上去,岂不是能换一个大好前程!”

    “千秋节?”

    杨时行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等他稍微思索过后,便想起了“千秋节”的来历。

    简而言之,所谓的“千秋节”就是李隆基的生日,八月初五,眼瞅着就要到了。

    “若是趁着千秋节,将‘百宝大盈库’的提议递上去,岂不是更能迎合圣人的心意?

    至于为杨玉环写诗……万一不小心触怒了李隆基,怕是要引祸上身!

    还是安心办好‘百宝大盈库’的事情吧!”

    一念及此,杨时行向床榻扫了一眼,大盈库的草稿此刻正藏在枕头底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