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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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弟子一个个埋头苦干,不敢大声说话,眼神闪着七分不耐烦与三分厌恶。

    却不敢反驳,抗议。

    “苍云门”典型的实力最大,实力为尊,实力就是天,天是什么?天就是天道,就是一切的主宰。

    故此。

    作为低阶弟子在宗门别提顶撞师兄,就连干活都要自觉自律,一马当先。

    连下山历练都需要掌门亲肯方可,这回就是为了宝物才破例。

    有些弟子也是外门。

    但是,犯了错一样按宗规处置,逐出师门,废掉修为每样都齐全。

    麻绳粗糙弟子又笨拙,沈长纤细的手腕被磨出血痕,腕骨凸出,青色的血管被硬生生挤压,手腕被勒的涨出青紫色。

    绑好后,几名弟子随手一甩,沈长重重的磕在身后桌边上,发出厚重的撞击声。

    那个尖嘴猴腮的师兄得意洋洋,一副打了胜仗而凯旋而归,风光无两的将军架势。

    大手一挥,趾高气昂的下令:“立刻回宗门,连夜赶路必须安全送达!”

    殊不知,昏迷中的林持被折腾一番早已清醒,闭目假装昏迷,学了心法正好可以现学现卖。

    在被封印时学会的“龟气大法”,在暗无天日的日夜,什么都感知不到,只有死亡是真实的。

    与假死异曲同工,只是不会断气只是微弱用血肉之躯压根的察觉不到,一丝一毫活人气息。

    他们的对话都一字不漏传进耳朵,林持不动声色没有鲁莽,没有恨意只是好气气他们的自私无赖,又痛恨自己的大意。

    身子被托起,那师兄带着一群弟子起飞,耳边风声呼啸,没多久到了目的地。

    林持被抬着进了一个暗室内,弟子退了出去,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儿阴冷泛着寒气。

    一股死气和腐臭味,还有老鼠乱爬,他起身发觉自己应该是被关押在刑房了。

    这儿没有光亮分辨不了是什么时辰。

    独自干坐了很久,身下干草铺的很厚,倒是比直接坐在地上要舒服。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威严,严肃的声音传来,不大但是在空旷的牢房里,很明显:“人死了吗?”一道男声回应,声音谄媚,又低声下气:“没呢,等您发落。”“嗯。”简短的对话听的人毛骨悚然。

    林持被激起了鸡皮疙瘩。

    下意识想逃,牢房里一股威压很强大,压势之下令沈长难以抵抗,头脑剧痛像是裂开手脚也发颤,痛的像被折断。

    牢门锁链哐当响,链子哗啦掉落,一只大手击打在他脖颈,力度控制极好不至晕却足以伤到筋骨。

    脖颈被劈一手刀,传来裂开的痛感。

    来不及骂娘就听见一道浑厚,老练的声音:“林子节,你可认罪啊?”

    林持听到一愣,瞳孔猛颤心头漏了一拍,神色麻木空洞。

    这个名字是小字,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本人还一个就是取名之人,也就是师傅。

    可是他几百年前就死于祸乱,宗门没了他也没了,如今已是一把黄土,骨血消弭就是神魂也该磨损了。

    怎么会…

    林持长潜意识在叫嚣,抵触,但这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到侵入到了骨血魂魄,烙印在血液。

    不可否认!!

    这就是那个老人,就是师父。

    哪怕再怎么否认也无法否定,这个声音就是师傅。林持不管身处监狱,抬起头一脸期盼,几乎是跪着挪到老人面前声音颤抖,近乎恳切的问:“师傅,是你吗?”

    偌大的地牢只有三个人。

    他和师傅还有一个护卫。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冷冰冰的反问,语气中带着无法忽略的怒气,慌里慌张后退了几步:“疯了吗?谁是你师傅?”

    林持有些恍惚。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如果要查的话估计摸清楚底细因为不是什么问题吧?!

    接着就被拽了出去。

    一直拉到了门外。

    乌泱乌泱围了一群人,皆是肃立,林持手脚一阵阵发烫,烫的不正常,脑子里泛起撕裂的痛,像是有什么要突破脑壳钻出来。

    浑身一会儿冷一会热。

    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身后响起威严的声音:“你可知罪啊?”带着威压直接令林持起不来身,玄玑子居高临下的审判语气冰冷无比。

    众人目光纷纷放到了林持身上,眼神闪烁着鄙夷,探究,好奇以及轻蔑。

    有少许人忍不住交头接耳,一个蓝色弟子,低声和旁边人抱怨:“不就是得了神器加持?有什么了不起。”被另一人立马制止。

    林持浑身疼的出奇,骨骼像是要裂开,脑子都混沌,想要开口辩解张来口却发觉嗓子又干又痛,像是有火烧,疼得同时只能发出沙哑微弱的“啊啊声”。像极了傻子濒死前,又像新生的婴儿牙牙学语,发出的嘤咛。

    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身体也燥热异常,血脉里面有什么躁动不安,体内气血翻涌难以平复,像是有一头凶兽要破体而出。

    尽力冷静压制这股冲动。

    不然绝对又会罪加一等。

    尽力忍耐,却换来更加猛烈的反抗,骨头剧痛疼的林持揪紧了身下衣物,发出一声闷哼。

    玄玑子迟迟得不到回应,磨掉了为数不多的耐心,本身这场审问就是为了安抚民心,走个过场而已。

    如今台下这人儿死活不开口。

    见此情况一向温文尔雅,谈吐非凡的正道领头人眸色阴沉,脸色阴云密布。

    真是个倔驴,这么想可是他绝对不肯定说出来。

    接着道貌岸然的表示:“只要你肯说,可以让你下山。”林持抵御疼痛同时还要被这种,道貌岸然,不堪一击就击穿的谎言折磨耳朵。

    心情也烦躁起来。

    忍不住挪动了身子,却被玄玑子尽收眼底,冷笑一声:“贼心不死。”随后伸手朝天一指,天上立刻电闪雷鸣,乌云遮天。

    山体晃动。

    良久一个阵法成型,林持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被一股力量拉飞,径自飞向什审判台,四肢用万年寒铁打造的锁链牢牢捆住。

    慎人的寒气投过布料渗透,林持冷的发抖骨头缝隙都在发冷。

    玄玑子已然冷笑脸色晦涩,又残忍继续开始他的伪君子发言,在别的弟子眼里是崇高伟岸,身先士卒,可是疼的要命的林持却知道,这只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喉咙还是很疼,一牵扯到就会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头顶玄雷密布乌云滚滚。

    玄雷气势磅礴,威力无边,一击下来足以神魂收到巨大损伤。

    玄玑子漫步而来,不惧这威吓力惊人的玄雷,闲庭信步,因为这就是他召唤的,是宗门隐藏的杀招。

    如今为了罪人不得已拿出来。

    也是煞费苦心,舍身取义。

    众人望着头顶威力惊人的玄雷,盘旋却不落下,心里了然。

    仙风道骨的道长走上前,对着脸色煞白,狼狈不堪的小弟子再次质问,语气是无比的冷淡:“再问一次说不说。”

    没有得到答复。

    玄玑子的耐心也耗尽了,闭目玄雷蓄势待发,他极速后退面对着威吓,实力恐怖的大阵也是心有余悸。

    玄雷在天空炸响,一声剧烈的闷响之后,电光交错径自朝着柱子上的少年而去。

    击中了林持。

    后者疼得几乎惨叫,有种神魂被硬生生拉扯,撕裂的感觉,剧烈的痛传递四肢百骸,直达灵海,痛的他张大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浑身抽搐,玄玑子却没有听下的意思,而是在一旁喜闻乐见,林持未发出口的惨叫,以及憋的青紫的脸色他丝毫不差,全部看到了,内心不禁冷笑嘲笑他的愚蠢与天真。

    这玄雷别提他了。

    就是自己挨上一下,起码都是重伤,疼个好几天的下场,区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看他怎么挺过去。

    林持疼的要惨叫又憋回,硬是没叫出声,接连几次都是一声不吭。

    玄玑子彻底没了耐性。

    决定上酷刑,一旁的长老于心不忍上前劝阻,被他打发退下。

    而后道貌岸然的和众教弟子表达歉意:“各位,次子嘴巴极严,鄙人不得已动用酷刑还望莫要见怪。”

    台下弟子掌门脸色皆是发白,却都不敢反驳,这酷刑乃是专门折磨妖人的。

    玄玑子见无人反对,双指立于面前闭目念诵咒语:“天机惩。”话音一落,一些奇形怪状的刑具召唤了出来。

    因为过于残忍,又需要借助一些天道的能力,故此每次一直是禁止使用在自己人身上的。

    玄玑子捉摸不透的笑了,下方长老心领神会:“有谁自愿上前啊。”

    众人皆是一惊,这里头的刑具每一件都十分恐怖,生挖金丹,挑断经脉。

    脸色都发白,额头冷汗密布,直到看见没人反驳,有了一个人起头,人群中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弟子站出来,大叫一声:“我来!!”

    语气慷慨激昂。

    随后

    一呼百应。众人纷纷附和。

    第一个弟子,在眼花缭乱,奇形怪状却又都散发冷冽寒光,只是扫一眼都会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中,挑了一件圆形的勾子状的铁质刀具。

    台下的人瞄到了,脸色都吓青了,那可是“剜魂刀”,生生剜出金单,疼的深入骨髓魂魄故此得名。

    众人中也不缺乏看好戏的人,盯着痛到极致,浑身抽搐的人,看的津津有味。

    那弟子一步步上前脚步声在死寂的广场,格外刺耳,布鞋踩踏地上拖动了沙砾发出拖长刺耳声,他神色坚定毅然决然,紧握手中夺命刀具,步伐坚定。

    林持无力反抗。

    眼睁睁看着他靠近而不能退后,那弟子面露凶色,一刀直击要害,直接捅进了下腹瞬间鲜血飞溅,飞出去的血溅到了石柱上染红了上头密麻扭曲的符文。

    林持只觉得一阵温热,后知后觉的剧痛,令他脸色瞬间惨白,手臂被捆住也无法抑制此刻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