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余额被掏空、还倒欠200万网贷的董梅，靠着钱包里仅剩的几十美元，撑了几天。给国内的亲戚也打了几通电话，往日百般奉承的亲戚们要不避而不接，要不就只是给予口头安慰，实质性的帮助寥寥无几。连情同姐妹的苟小小也联系不上了。

    到董梅实在弹尽粮绝的时候，她厚着脸皮去找了伍子富。伍子富二话不说写了张一万美元的支票，让Kelvin把屋里她没带走的包包、鞋子等行李打包送过去给她，但是他也严肃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上次在酒吧和伍子富厮混的女人也在，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董梅。董梅又羞又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支票，气呼呼地坐下，等Kelvin帮她收拾行李。伍子富若无其事地起身回房，其实就是为了回避眼下这个尴尬的场面。

    伍子富不在客厅后，董梅感觉气氛稍微缓和了点。那个女人坐了过来：“阿May你好。我是Jessica。Jeff（伍子富）跟我说你家里出了点事，现在遭遇了点困难。”

    董梅脸色一沉：“不关你事！伍子富他放屁！”

    Jessica面不改色：“你可能对我和伍子富的关系有点误会，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或者说他是我的一个客户而已。在美国这个地方，要吃要住的，一万美元很快就花光了的。女人要尽早为自己打算。我这里有不少高薪兼职机会，最适合你这种年轻貌美女生了。加个微信，你需要帮助时随时联系我。”

    “滚！”董梅彻底翻脸，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会打给你的！”Jessica在身后叫道，随后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也不介意董梅的不客气。很多女留学生在她主动接触时都是这副嘴脸，但是看多了身旁女孩子的惬意生活、光鲜样子，再看看自己穷酸的衣着，想想在餐厅、咖啡厅、书店打工的劳累和廉价的报酬，最后大都还是乖乖地联系上自己，成为自己的摇钱树，也从自己这里分得一杯羹，轻轻松松过上网络上那些白富美的生活。

    董梅把一万美元的支票顺利存进了自己的银行账户，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还好他给的不是空头支票。但是如果继续联系不上自己家里人，这一万美元被坐吃山空只需要几个月的事情。

    这时“叮”的一声来了一条短信：“May，我是Jessica，从伍子富那里拿到了你的号码。有需要时，随时打这个电话找我。”

    董梅想直接删掉，但又忍住了。

    过了一个多月，董梅突然查一下自己的银行卡账户，只剩5000多美元了。她一下子吓了一跳。自己还是大手大脚惯了，加上现在又要自己负担房租、水电、伙食、交通，一不留神就把那一万美元花掉近一半。

    她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与Jessica会面的地点在一个庞大的海边居民小区，里面有很多栋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初来乍到容易找不到路。好不容易找到了Jessica给的公寓地址，在一条长长的走廊的尽头。一路上都是沉默地关着的公寓房门，不知道里面住了什么人，发生着什么事。Jessica特意交代：到了后不要按门铃，给我信息，会有人开门。

    董梅忐忑地发信息：“我到门口了。”顷刻之后，门轻轻地打开了，Jessica满脸笑容地示意她进来，然后又轻轻把门带上。里面灯光昏暗，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客厅里坐了几个沉默不语的男人，抬头看了眼董梅，又低下头沉默不语，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Jessica把她领进一间客房，里面只有她们俩。Jessica开始给她讲解他们的业务，在人工智能开始进入普通人日常生活的21世纪，这项古老的业务如何在看不见的角落发展。

    Jessica说，她们团队有几百名姐妹，来自世界各国；公司在全美各地几十个城市都有据点，大都是分布在普普通通的居民社区中。姐妹们不间断地轮流在各个城市上班，一般半个月就换一个城市。至于业务开发，他们主要通过微信、网络、报纸广告等方式进行。

    Jessica说，先给你进行一下岗前训练吧。于是拿出一根道具，亲自为她示范了服务流程和各项动作。董梅看了心里还是有点抵触，脑海里想的都是两个字“下贱”，但是也只能强迫自己学着Jessica的样子，演示了一套动作。

    Jessica点点头：“不错不错，你身材很好，又年轻漂亮，肯定很受男人欢迎的。正好现在就是我们的营业时间，今天Mary又忙不过来，你就直接上岗练练手吧。”

    “现在？”董梅有点吃惊。

    “嗯，择日不如撞日，去洗一下澡吧，出来的时候只穿内衣就行。”

    董梅磨磨蹭蹭地洗完了澡，出来时Jessica已不在房间里。董梅只穿着内衣，坐在了床上。平常她不喜欢穿得暴露，但此刻却把自己高耸的雪峰、嫩白的四肢毫无遮掩地裸露了出来。四周安静得很，偶尔隐隐传来隔壁房间的暧昧的声响。空调呼呼地吹出冷风，吹得董梅光滑的肌肤起了点鸡皮疙瘩，她低着头，不知该想些什么。

    “咚，咚。”房门被轻轻敲响。董梅噙着眼泪抬起头，毅然地走向房门，按Jessica教的流程，打开门后，拉住男人的手，转头朝床上走去。

    男人带着口罩，穿着进来时换的拖鞋，跟着走了进来，然后脱下了口罩，准备享受服务。董梅转过身来，说：“帅哥，我先铺一下床吧。”

    这时男人正好摘下了口罩，两人四目相对。

    “卢叔叔！？”

    ……

    邓原现在是Meeee的副总经理，可以每月领到较为可观的工资，手头宽裕了不少。现在公司的需要他处理的业务也不算太多，但为了不影响舍友的休息，也方便自己上下班，他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在一个大型小区租了间公寓。小区环境很不错，不少高高的棕榈树，院子里的草地工作人员每天都会浇水、修理，在天气干燥的当地也长得很茂盛。关键是还有免费而全面的健身房、游泳池。睡觉前邓原喜欢游个泳，健个身。

    他觉得游泳是最适合他的运动了，能在短时间内锻炼到全身的肌肉。而且在水中时，他总能想到那个从泳池中冒出来闯进他脑海的美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