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术士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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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王府

    司马承贞的发问,让杜林有些惊讶,但大家都是旧相识,此事也没什么好相瞒的,杜林说道:“正是那宝璧......皇上要在这护心镜上镌刻些新字。”

    承贞道:“原来如此,这玉璧有了四海剑庄的笔法,也是它的一段造化。杜兄家道昌盛,多承皇恩,四海剑庄以后要千古留名了。”

    杜林道:“惭愧,我剑庄上下善书者上百人......也无一人能与你白云君子相比。”

    承贞道:“杜兄过誉了,四海剑庄人才济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才是皇上看中的地方。”

    二人正说着,只听车外仆人叫道:“少主!已到了国师府邸了,是否通报进去?”

    杜林回了一声,便和承贞扶着雨苍下车,原来这国师府本是个王府,门首横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用金漆书写着“国师府”三字,尽显贵气。

    只见大门之中,迎出了一位玉面少年,他身穿一件如火般炽热的红道袍,那鲜艳的色彩远远看去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团燃烧的烈焰一般。

    少年的长发似黑色的瀑布,每一丝都闪烁着清辉。他面容绝美,清丽如露,精致如画,神情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诙谐与傲骨。

    他的眼眸深邃,似星辰闪烁,他一脸笑颜走出门来,举手投足之间,难掩龙凤之姿。

    此人正是承贞的师弟,上青离门的道心。

    他虽是个方士,却整日里与京城的那些纨绔子弟为伍,行为总是有些放荡,肩膀上钉着一只黑色的八哥鸟。

    只听道心惊道:“师兄!来的倒快嘛!”

    承贞道:“不必多言,叫人扶师姐进去,我且去给她弄一碗醒酒汤,你在这里好生接待杜兄。”

    不多时几位道姑迎出来,承贞说了失陪,便随她们去了。

    道心笑道:“师姐又醉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啊!”只听他肩膀上的那只八哥,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成何体统!”

    道心看着承贞走远,又转身对杜林说:“我说杜兄啊,你是不是又和李雨苍比剑了,怎么你们每次约战她都烂醉如泥,这次你们不会又是当街比剑吧,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成什么道理嘛!”

    杜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可他也是了解道心的脾气的,也不与他计较。

    只听道心又道:“还有啊,你俩打架,总是要丢了她那破葫芦,不用说了,待她稍微醒了,又要指派我去找,我竟然每次成了个跑堂的!今日可是又丢了?”

    那八哥又重复道:“又丢了!又丢了!”

    杜林道:“今日......承贞收去了......不曾丢。”

    道心冷笑道:“再丢了,就打死我也不去找了,我毕竟也是要成为门宗的人了,可不能像李雨苍一样糊涂,杜兄,你啊,就是太执拗,这剑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来随我煎茶去!我这里啊,今天正巧到了上等的寿州黄芽。”

    道心说罢,便抓着杜林的手往门内领去,冷不防被杜林用剑架在了肩头,吓跑了那只八哥。

    道心一惊,说道:“杜......杜兄,你这是做什么?”

    杜林笑道:“比......剑。”

    道心翻了个白眼道:“你讲话能不能快点?比剑是吧,比剑你去找李雨苍去啊,这天底下能和你比剑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吧。”

    杜林道:“你......也很强。”

    道心用手小心翼翼的拈起了那铁衣重剑,慢慢从自己的肩头移开,说道:“你少来,你俩一个痴,一个魔,我只想做个安静的贫道,休要把我拉进那堆破铜烂铁里头。”

    那八哥又飞回了肩头,叫道:“贫道!贫道!”

    杜林大笑道:“告辞......”说罢,转身便上了马车。

    道心跟在身后追出府门,叫道:“杜兄,你本是个厚道人啊,竟然也捉弄起我来了!你和那李雨苍完全是一伙的!哼!这误人的剑啊!”

    杜林只是笑笑,并不回头,关了车窗。道心背着手,目送片刻,便进了府门,嘴里却还骂骂咧咧的。

    却说,这金碧辉煌的国师府里,布局精巧,回廊曲折,仿佛是一座迷宫。精致的雕花窗棂,透射出斑驳的光影,为这座曾经的王府增添了几分神秘。

    雨苍约莫睡了一整天,到了次日的红日当头才醒来,承贞前来问安,拜于门前,片刻雨苍便叫他进来。

    二人入座,承贞道:“师姐,可觉得好些了?”

    雨苍笑道:“不过是醒醒酒罢了,喝了你的汤药,怎么会不好呢。”

    承贞道:“咱们上青的剑,是最忌讳酒的,伤了经脉可还了得?师姐是一门之宗,也该适当减个酒量了。”

    雨苍正要答话,只听道心在门外叫道:“减不得!减不得!”话音刚落,人便冲进屋子里,那八哥自然又重复着:“减不得!减不得!”

    道心拿起承贞面前的一杯茶,一饮而尽却哭道:“我不是叫人换了新来的寿州黄芽,你这里是什么东西啊,好难喝!”

    雨苍嗔道:“不喝给我滚出去!”

    道心却笑道:“师兄啊,这胭脂剑靠什么迷倒了天下的男人?就是这酒啊!绝对减不得的!”

    雨苍一听便怒从心起,拍桌子便要去抓道心,叫道:“我撕烂你的嘴!”说罢便上前揪住。

    承贞连忙起身止住二人,那道心嘻嘻哈哈的笑道:“师姐要砍我的头都可以!反正我这头没你的贵,也没有人花千金求得一睹芳容啊!”

    雨苍脸一红,闪到承贞身后,却一把揪住了道心的耳朵骂道:“我把你这个找打的,嘴巴又欠抽了是不是!”

    那道心负痛求饶,承贞也大笑起来忙替道心求情,雨苍才住了手。

    道心一个箭步跳承贞身后道:“师兄有所不知,这京城最大的酒楼瑞鹤楼叫价一千两黄金,求师姐大驾光临,我替师姐应承下来了,她却不去!一千两啊,我们山野村夫,何曾见过这么多金子!”

    承贞笑道:“该打的,你也不小了,那离门的戒指就要给你戴上了,做了门宗,也要收徒弟,你不在京城好生辅佐玄通师叔,求些长进,还是这样油腔滑调的,掌门如何放心把离门交给你。”

    道心嘴一噘,背过身去,抱怨道:“掌门师父偏心你们两个,我再努力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