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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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找猫(1)

    回到屋子里,收拾完后,祝熒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回想最近发生的事,只觉得千头万绪:自己被绑,师傅、师兄接连失踪,蹊跷出现的猫……猫?对了,小四去哪儿了?最近一直在忙,竟把它给忘了。

    祝熒回想了一下,卓不凡曾说退房时将它交给白飞飞了。她一激灵,连忙给白飞飞打电话,就怕那个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把猫给忘了。电话拨通,白飞飞说自己在外地,暂时回不去,猫交给老白照顾了。祝熒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不想跟她废话,只想立刻找到小四。电话打到老白那里,没人接听。祝熒一看日历,周六,老白可能正在说书呢。于是,她片刻都不耽误地出了门,赶往魁钺楼。

    到了地方,已经满座,祝熒只能找个角落站着,往台上一瞅,老白果然正在说书。她按捺下找到小四的焦急心情,靠在角落的柱子旁,仔细听台上讲什么。

    “……且说那古闻博出身富贵,初进军校,带着一身傲气,被祝炳熔多次讥讽,面上挂不住,废话不多说,冲着得意洋洋的祝炳熔就是一拳。祝炳熔一时没防备,脸上生生挨了一拳。这下他也恼了,人家毕竟是武官家出来的,哪里吃过这亏,立马反击。

    古闻博虽然占了先手,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他拳脚功夫到底不如祝炳熔,仗着身形灵活,堪堪避开十几招,最终架不住一招快似一招的攻击,被压在地上一顿胖揍。

    一众新生围在旁边看热闹、呐喊,喧哗声很快引来了教官。

    教官将俩人分开,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罚古闻博和祝炳熔各关三天禁闭,以正军威。二人都不服,一个说对方先动手,一个说自己吃亏,最后各自关禁闭七天。从禁闭室出来,这俩私下里又约架。

    毫无疑问,古闻博又吃亏了,但祝炳熔也没占到多大便宜,两个人都鼻青脸肿,还被教官抓住了。得,这回又关了禁闭,重禁闭五天。

    那位说了,上回关了七天,再犯关五天?

    注意了,这回可是重禁闭。区别是什么呢?重禁闭没法好好睡觉。就这还是长官看在他俩是人才的份儿上减轻了惩罚。

    怎么说?祝炳熔从小习武,功夫了得,一个能打十个,会易容,还懂点化学、西医知识,是块搞侦查的材料;古闻博会说好几种外语,会骑马、开车、射击,擅长交际,有庞大的关系网。就俩人这水平,放在今天也是一等一的人才。人才在学校里打架斗殴,还犯两次,关五天已经够宽大了。

    好嘛,这俩人从禁闭室出来,全都一脸菜色,终于消停了一阵子。

    谁知道,眼瞅着到年底,又闹出了幺蛾子。

    且说那一天,李秘书去领物资,跟管理物资的曹主任起了冲突。曹主任平时就看不惯李秘书,说他有变色嫌疑,苦于没有证据,平时逮住机会就挤兑他。那天,他又挤兑李秘书。李秘书当场就火了,说姓曹的血口喷人。

    姓曹的一怒之下掏出枪,冲李秘书就放了一枪。一枪没打中,要打第二枪,被听见动静冲进来的学生拦住了。李秘书也火了,让人把曹处长关进了禁闭室,还派人把守。李、曹二人的做法都违反了校规。

    校长回来后,把曹处长放了出来,给了他降级处理,又给李秘书记大过。

    随后,有人举报李秘书的主义变了颜色。于是,李秘书被秘密关押,从此不见人影。平时跟他关系比较好的、那天负责看守曹处长的,全都被关押审查。祝炳熔和古闻博也在其中,他俩从水路逃了。

    那位要问,祝炳熔和古闻博是不是换了党派,所以要逃走?有没有换党派,咱也不知道。但他俩逃走,确实另有隐情。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老白说完,合上折扇,拱手退场。

    祝熒跑到后台,看到了刚坐下正准备喝茶的老白,打了招呼之后退到了一边。老白点了点头,先喝了口茶,缓一缓,才问:“丫头,找我啥事儿?”

    祝熒本来是要找猫的,可听他说了祝炳熔和古闻博从黄埔逃走的事后,她更关心那俩人为什么要逃走,便问道:“他俩逃走的隐情到底是什么?”

    老白听了哈哈一笑,道:“你这丫头,敢情是想提前剧透啊。想知道吗?”

    祝熒连忙点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老白,等着他说下文。

    只见老白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问:“想听?”

    祝熒点点头。

    老白却不按套路出牌,转而哈哈大笑道:“想听啊,下回请早啰。”

    祝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三个姓白的,没一个正常的。”

    老白本就是故意逗她的,见她不高兴,并没有安抚,反而问:“不高兴啊?”

    祝熒“哼”了一声。

    老白继续问:“真不高兴啊?”

    祝熒懒得回答。

    老白又不按套路出牌,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啊,那你继续不高兴吧,我走了。”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祝熒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说自己是来找猫的。

    老白“哦”了一声,说:“那只猫啊,我也没空照顾,交给寇老爷子照顾几天。”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等我换件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寇老爷子那里取猫。”

    祝熒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俩人出现在西郊莽山别墅前。

    看到那座别墅的第一眼,祝熒就被震住了,不是因为它多么奢华、富丽堂皇,而是因为它充满了野趣,跟翠色、山色融为了一体。

    远远看去,顶着满树阔叶的林子,环绕着一座年代久远的二层小楼,露出整片蓝天。天然青石垒砌的院墙,有着斑驳的痕迹;院门口有一棵爬满藤蔓的参天大树,与石板铺成的路面相映成趣。一切浑然天成,天地之间分外静谧,让人不忍出声打破这宁静、安详。

    老白走在前头,带着她进了屋。二人进屋后,只见布置得古色古香却又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早已坐着一位老先生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祝熒扫了一眼那三人,初步判断,他们就是老白所说的别墅主人寇老先生和两位客人。

    见他二人进来,寇老先生率先起身,那两位客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以表示欢迎。

    寇老先生介绍那对男女,说:“这位叫赵珍珍,是我朋友的女儿,这位是她的未婚夫慕少杰。”

    祝熒礼貌地冲赵珍珍点了点头,并自报名姓。然而,当她看向慕少杰时,却愣住了。直到老白轻咳了一声,她才尴尬而机械地冲慕少杰点了点头。

    寇老爷子招呼众人坐下,赵珍珍却说他有客人要招待,就不多叨扰,随即拉着慕少杰离开。

    祝熒坐在那里,克制自己不去看离开的那俩人,直到听见寇老爷子招呼她和老白喝茶,才端起茶杯细品,以掩饰内心泛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