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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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收子大会

    王虎见这几人是想来自己出去的,连连摇头拒绝,“怎么又来,不是说过了,三日再来。”

    紫色女子冷着脸呵斥道,“休要一拖再拖,三日之后又三日,如今都几日了?我此番特意赶来,就是要带你离开地牢的。”

    “爷爷我是重罪之身,罪孽深重,不把我管个十年八年的,岂能作罢?”王虎满脸堆笑,一屁股坐在衣娄里就是不出来。

    “对我,耍泼无赖是没用的。”女子噌得一声拔出剑来,指向王虎,厉声道,“赶快动身。”

    “潋月!”王虎突然发作,跳将而起,盯着女子的脸蛋邪笑道,“你的那双黑色罗袜是我最喜欢的了,粉色肚兜也吃了几块。还有内裤,只是上面残余些尿渍,屁股后面还破了个洞,我得用针织补几日。”

    潋月脸颊飘起一阵绯红,但依旧维持镇定,“你,你这龌龊的淫贼,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快快滚出地牢!”

    王虎哈哈大笑,“这都不多关我几日吗,潋月你以后如何服众啊!”

    “找死!”潋月眼神一寒,脚步诡异,身影如电,瞬间便刺向了王虎的脖颈。

    王虎哎哟一声,乐呵道,“下死手哇,娘子。”微微一晃便躲开了剑锋,右手轻轻搭在潋月的肩膀上,稍一揉搓,不经意间又揩了把油。

    潋月气急败坏,连着对他刺了数十剑,石室内剑光浮动,让人目眩神池,李郓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中了一招死于非命。

    可王虎悉数躲避,毫不费力,趁着间隙还有余力调侃女子,说她韧性有余,气力不足,天赋尚可,经验浅薄,若是能得自己亲手调教,不日便能超越陈月兰,当个香腿美人。

    潋月闹了半个时辰,自己反倒没了力气,拄剑于地,气喘吁吁。

    王虎得意洋洋,双手抱于胸前,“小妞,先把剑招练熟了,再来找哥哥玩哦。”

    “你,你,该死······”潋月哪里受得了这样侮辱,立刻提剑准备再战。

    此时忽然响起雄浑的声音,在整间石室里传响,“王虎,你莫要忘了和黄老板的约定。”

    李郓回头瞧去,发现来者正是戴总管。他一身黑袍,上面写着金色的“沈”字,如海底枯石一般站立,居然显得十分肃穆,与先前大相径庭。

    王虎听到“黄老板”三个字,脸色突然变了,傲气的笑容立时消散于无形,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对黄老板的承诺我铭记于心。只是,那什么收子大会不是一个月后才开始吗?”

    戴总管说,“计划有变,楼主十天后要赶往他处,因此大会提前开始。”

    李郓这时猛然想起在塞外村遇到的鸟魔一族,心想这帮鸟人脚程果然快,那封求援书信应是交于沈轻忧阅览过了。

    “既然如此,我出去。”王虎有些无奈,顺手又挑挑拣拣取了几件罗袜塞入衣袋,然后跟着家仆出去了。

    李郓心里犯嘀咕,不知这“收子大会”究竟是个什么名堂。

    晚上回牢房时问了其他的犯人,他们大多数待了几年的,也不知情况。只有一人是上个月进来的,连忙透露道,“李老板,我全知底细。那沈轻忧本是鸟魔族收养的孤儿,和天山剑神韩彪私下结合,生有一子。关内的三大门派觊觎韩彪手中的扶摇剑,联合围杀夫妻两人,之后古剑被夺,韩彪身死,幼子下落不明。沈轻忧是守了三四十年的老寡妇,如今家财颇丰,又一身的绝学修为在身,便想着收养一子以承继。”

    李郓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怪不得黄老板要王虎出面参加大会,他是借着王虎去收沈轻忧之财呢。”

    “嘿嘿,沈轻忧的家底何人不馋,银两倒在其次,那些道籍仙册才是金贵哩。可惜黄老板年纪比沈轻忧还大,总不好直接参加。”

    半夜,李郓在床上辗转反侧,暗自忖度:这沈轻忧修为既深,又家资万贯,我若成了他的养子,岂不是混出头了?从此还有谁敢看轻我?不如眼下也参加这收子大会,争一争这养子之位,总比那虚无缥缈、自身难保的天山好些。至于那什么龙涎帮的临时代帮主,蝇头小利,简直不如我沈娘亲一根脚趾。

    当即将身上的银两全部掏出,分文不剩,趁着早上去浣衣房时交给女牢头,让她对戴总管多说自己几句好话,让自己有个机会。

    女牢头见钱眼开,自是欣然答应。戴总管更不用多说,收了钱财后,立马眉开眼笑,断言李郓是个大才,日夜念叨不绝,并埋怨女牢头说道,“你该早说,李兄弟有此良愿,是西楼之幸,是楼主之福。我等必要极力促成······不行,我要修书一封,亲自呈交给楼主。”

    只用了两日,李郓便得到了资格。

    女牢头拿钱手软,有意帮李郓,私下对李郓,“楼主喜欢泡脚,你可在亥时端个大盆,里面撒些菊花、茶花,守在十七楼的门外求见。若是得见楼主,也算是尽了孝道。”

    舒尔,又道,“楼主早年修行勤奋,如今时常腰酸肩沉,你可学些推拿手法,会有奇效。”

    “楼主专爱实诚之人,切不可偷奸耍滑、信口开河。”

    “对了,楼主偶尔也喜欢开玩笑,你说话不可过闷。”

    李郓一一记在衣角,时不时的翻看、默诵,刻于大脑。

    后日寄望,月明星稀。

    李郓刚刚从地牢里放了出去,赶紧收集好花瓣,端了盆水就上了西楼。那楼虽高大,一层不过三两个房间,有的楼层有一二婢女,有的是空空如也。他们见了李郓,知道是戴总管的人,都不阻拦,反而告诫他轻手轻脚一些,楼主素爱安静,若是吵闹了一丝都会大发雷霆。

    一路上了十七楼,已经是气喘吁吁。眼望楼下,灯火如豆人似蚂蚁,目眩眩欲坠,神昏昏欲倒,自是心惊肉跳。

    赶紧回头,正见红幔四处悬挂,一道雕花木门紧闭,旁边还有几只鹦鹉立在笼中铁丝上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