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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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谋划

    竹林内,阳光正好,绿影婆娑,风儿沙沙作响。

    这边王虎以为杨叶说大话,一手就将他脑袋按到土里。李郓连忙制止道,“王兄,你且听杨兄一言。他既然来参加收子大会,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杨叶挣扎着探出头,说道,“我隐隐察觉到他们三人体内的灵力,若不是刻意隐藏,那么我可以堪堪对付其中一人。”

    “你就吹吧。”王虎哼哼不停,冷嘲热讽,“相信你,我还不如相信楚兄,他是真会法术。——是吧?”

    张婶一直看着楚狂生翻找衣袋,焦虑道,“你可找到什么关键物什了?”

    楚狂生自顾自找着,突然两眼一亮,抬头道,“啊嗷,我想起来了。施展此法术,不需要什么道服,直接脱光了就行。”说完径直褪去外套内衣,露出赤条条的上身来。接着取出一个小木假人,亮在众人面前,不断揉捏。木人看着稀松平常,街市上十文钱一串的那种。

    楚狂生用手指沾了沾自己的口水,涂抹在木人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将所有位置都覆盖住。

    王虎神色一变,仿佛知道了什么,颤声道,“我知道了,这是苗族蛊术。”

    “差不多。”楚狂生介绍道,“这是一种西域久已失传的禁术,名曰水爆诅咒大法。只要我用唾沫抹其木身,念叨咒语,再辅以脑海里不断闪现施咒人的面容。不出三日,那人便会,自爆身亡。”

    王虎哑口无言,“我以为是慢性中毒,谁知竟是引爆肉身,在下佩服。”

    杨叶将信将疑,问道,“你这术不通常理,我委实听不明白。到底是如何爆炸呢?”

    “就从头开始爆,一直爆炸到脚。这是古老的邪术,你这孩童模样的岂能参悟其中的玄妙?”

    张婶发言道,“楚道长,那不如你直接拿三个木人,将他们三个妖僧一块儿炸死,如何?”

    “不可不可。”楚狂生说,“脑海里不断闪过三个人的人脸,我很快就会施法错乱。何况,我衣袋中也只有一个木人。”

    “当场雕一个不行吗,我会点工匠活儿。”李郓说。

    “自然不可,这是特制的灵力木偶!”

    “反正,我只负责对付一个,其余的你们再应付吧。”楚狂生光着身子慢慢往后退,说道,“待会儿我躲得远远的,你们若是打起来,尽量朝北朝西,不要暴露我的位置。”

    李郓说,“如此就算解决了一个,还有两个怎么办呢?”

    王虎一拍大腿,说道,“我有一计。”

    “什么计策?”

    “分而化之。两个金丹期联起手不好对付,要是变成一个,我们人多势众也就有了机会。”

    “可是该怎么让他们分开呢?”杨叶问。

    “且听我一一说来。”王虎想了想,逐字逐句的说出了计划,“我们先派出两人直接投诚,到寺庙里作内应,剩下来的人在外面埋伏。由内应想方设法的将一人支走,诱使他进入外面布下的陷阱。如此一来,必可分而击之。”

    “妙啊。”张婶夸赞说。

    “杨叶,你不是你能对付一个吗?我且信你一次,你到外面去设伏。”

    杨叶立即道,“好的,但凭吩咐。”

    “李郓,你说话伶俐,不会出错,你就当内应吧。”王虎接着安排道。

    “啊,怎么是我?”李郓思忖了片刻,推辞不得,还是应下来了。

    “再来一个投诚的,你们去相互照应。”

    “我不行,我嘴笨。”张婶连忙拒绝。

    这边面具人罕见的点了点头,王虎欣然答应。李郓懊恼到差点叫出声,嘟囔道,“我和一个哑巴如何相互照应?”

    面具人则按住他的胳膊,伸出大拇指,作出没有任何问题的表示。鬼知道李郓看没看懂!

    “那你和张婶呢?”李郓又问。

    王虎从容说道,“张婶是女子,就灵活调度吧。至于我,自然是要对付最后一位僧人。我虽没有什么水爆大法,但我有五十斤的硫磺炸弹。趁空隙埋在寺庙附近,见机行事。”

    李郓愕然,“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炸弹?”

    “藏在马车上了。”王虎道,“要对付三位金丹期,能不留点绝招?”

    张婶直叫绝了,李郓亦表示佩服。

    王虎安排完一切后,暗自冷笑,心里盘算的是,做内应能有什么表现,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脱颖而出?至于杨叶那小子,独自面对一位金丹期,恐怕连活着都是奇迹了。

    李郓则松了口气,暗想:反正自己有戴总管帮忙,只要不死,总能顺利通关。眼下作内应,的确是最安全的。

    寺庙内,胡鹏正在给张龟云擦脚,一寸一寸的都揩干净了。张龟云甚是满意,从烤鸡上扒个鸡屁股要赏给胡鹏。

    胡鹏连忙摇头,说自己不吃同类。张龟云哈哈大笑,“你这鸟人倒还有趣。”

    正在说着,陈源从外面回来说道,“张住持,于住持,外面来了两人,说是要来投诚。”

    “哦,什么鸟人,来投诚我们作甚?”

    “他们说是有沈轻忧的狗腿子、孝子贤孙,恨我们占了绿溪寺,在庙里成天屙屎拉尿的坏了西楼的风水,要除掉我们。他们看不过就来投奔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带上来给我们看看。”于枭诚一面吐着鸡骨头,一面说道。“还有一个是哑巴。”

    张龟云嘿嘿笑道,“这年头,什么人都出来露相了。”

    过了会儿,李郓和面具人走了进来,胡鹏瞅了他们一眼,不明所以,赶紧埋下了头。

    李郓当即扑在地上,泪如雨下,哀嚎道,“几位高僧,小的李郓有要事禀告。”

    三人相互瞅瞅,忍不住都笑出了声,异口同声道,“在塞外闯荡七八年,头一回有叫我们三个高僧的。”

    张龟云说道,“小子,你有何话不妨直接说。老子,本高僧最讨厌支支吾吾,故弄玄虚的人。”

    李郓抹着眼泪说,“有人要陷害各位,已经在外面谋划了多时,是西楼沈轻忧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