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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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经历了一场触目惊心的行刑之后,三十七小队众人个个面色沉重,回想起之前刑场上的一幕幕,仍是心如芒刺,坐立不安。

    就在大家沉默神伤之时,哈斯克尔从一旁大摇大摆的走过。由于哈斯克尔刚才为苏伊达特军团长挡下了艾斯特拉的行刺,因此他受到苏依达特大人的奖赏,此时的哈斯克尔正喜上眉梢,洋洋自得。

    艾瑞莎见到若无其事的哈斯克尔,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得。便气冲冲的走到了他面前,死死的盯着哈斯克尔。

    “你是?艾瑞莎队长,对吧。干嘛这么看着我?看我受到苏依达特大人的嘉奖,来恭喜我的对吧?”哈斯克尔笑着说。

    “你难道对刚才刑场的事,一点想法都没有么?”艾瑞莎问。

    “什么想法?处死一群祸国殃民的囚犯,我有什么想法?”

    “囚犯?!你明知他们未必就是杀害哈卡比的凶手,他们更有可能是一群无辜的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下得去手去杀死一群无辜的人?!”

    “什...什么无辜的人,他们明明是一伙叛军和敌人。我杀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是代表爱好和平的民众,对他们执行圣主正义的裁决。”

    “你就是这么欺骗自己的良心么?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你胡说什么呢?!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哈尔文,是为了拯救万物苍生。况且我是听从苏依达特大人的命令才这么做的。”

    “你也配拯救万物苍生,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

    “我..我..我可是按照苏依达特大人的指示才这么做的。你...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们分明是对苏依达特大人无礼。”

    “你这种人就不配穿这身军服,你简直是在给圣主大人蒙羞。”

    两人越吵越厉,眼看就要剑拔弩张,兵戎相向了。维特忙拉开艾瑞莎,亚历克斯也劝下了被羞辱得面红耳赤的哈斯克尔。

    “我...我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你以后别落在我的手上,要不然有你的好看。”哈斯克尔气冲冲的离开了。

    “这个无耻的家伙,哈尔文怎么会出这种败类。”艾瑞莎还在不停的说着。

    “算了!他毕竟是苏依达特大人身边的红人,若是真的与他结怨,以后没准他会伺机找我们麻烦的。”杜尔温说。

    “来就来!我会怕他这种无耻小人。”艾瑞莎仍不依不饶的说着。

    这时,维尔伯特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维尔伯特好奇的问。

    “没事,没事。”维特说。

    “是有什么事么?”亚历克斯问。

    “是有事通知你们。苏依达特大人命我们即刻启程,护送军粮物资到卡洛弗。你们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维尔伯特说。

    “好,我们知道了。”亚历克斯说。

    维尔伯特离开之后,维特安抚着艾瑞莎的情绪,其他人则收拾好行囊与维尔伯特,诺丁等人汇合前往卡洛弗。哈斯克尔也在此行的护送队伍之中,艾瑞莎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维特只好拉着艾瑞莎走在队伍最后,以防两人再起冲突。就这样,护送队伍向着交战的前线行进,前方的目的地便是梅兰德大陆的都城,皇宫的所在地,卡洛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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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丁带领着护送粮草物资的队伍离开后不久,嘉洛特的城主罗夫蒂尔·弗里曼便前来拜见了苏依达特,罗夫蒂尔一身华贵的服饰,身上的金银饰品闪烁着耀眼的光。

    “罗夫蒂尔领主大人,欢迎,欢迎!”苏依达特起身迎接罗夫蒂尔。

    “苏依达特大人客气了,应该是我向您道谢才是,您不仅帮我稳定了嘉洛特的治安,处决了海灵的凶徒,还平息了民愤。”

    “我也是按照圣主的旨意,拯救黎民苍生而已。”

    “您说的是,感谢圣主大人为我们带来了和平。”

    “感谢圣主大人!为了圣主大人,我们即便是身首异处,曝尸荒野也是在所不惜。不管是谁若是胆敢投靠海灵,哪怕是哈尔文的士兵,亦或是梅兰德的任何人,我都一律严惩不贷。”

    “那是当然!”

    两人寒暄过后,苏依达特话锋一转说到,“只不过,行军打仗也离不开各方的支持,特别是离不开罗夫蒂尔大人您的鼎力支持。”苏依达特说着看向了罗夫蒂尔。

    “我明白!苏依达特大人您帮我平息了争端,我理所应当对圣主表示忠诚。但现在连年战乱城内银响不足,连我每天都是清食寡饮啊。关于您之前对我说的铁矿一事,奴隶们现在食不果腹,根本无力开采,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苏依达特面带笑容说,“哈哈,不要紧,不要紧!我能理解罗夫蒂尔城主您的难处,眼下城中粮草匮乏,武器短缺,我也只是一时心急而已。”

    突然苏依达特脸色一变说,“只是如果哪天海灵叛党再次某乱,我军食乏刃敝,恐怕到时候将士们难保城主大人周全啊。”

    “苏伊达特大人真会说笑,哈尔文地大物博,您的军队怎么会缺粮短戈呢。”

    “没错,哈尔文的确物产丰富。而且圣主大人宅心仁厚,我奉圣主之命前来拯救梅兰德民众于水火之中,即便战死沙场我等也义不容辞。我更是拿罗夫蒂尔大人当做同胞亲人一样对待,既然是同胞亲人,罗夫蒂尔大人也得让我看见您对圣主的诚意真情不是么?”

    “那是自然,我郑重发誓我将永远效忠于圣主大人,视哈尔文的兵将如亲生兄弟一般。”罗夫蒂尔说完便想找个借口离开,“苏依达特大人您公务繁忙,我就先行告辞了。”

    罗夫蒂尔正欲离开,一队哈尔文士兵却走了进来,挡住了罗夫蒂尔的去路,这群士兵各个紧握腰间长剑,随时准备利刃出鞘。

    “苏依达特大人,这..这是什么意思?”罗夫蒂尔有些惊慌的说,

    “苏伊达特大人,我不是已经表明了对圣主的忠诚了嘛,您看您这是干什么?”

    苏依达特转过身去,假装没有听见罗夫蒂尔的话,而卫兵们则越来越靠近罗夫蒂尔。

    罗夫蒂尔不得不一转之前的口吻,说到,“苏依达特大人请放心,铁矿的事我会让人尽快办好。另外,我再命人奉上金币千枚,以表我对圣主的感激之情。”

    听到这番话,苏依达特才转过身来,他训斥着卫兵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对我们的贵客这么无礼!”

    卫兵们听到苏伊达特的话,也停止了对罗夫蒂尔的威胁,纷纷退到了一旁。

    苏依达特走到罗夫蒂尔身边,假装歉意的说,“哎呀!让罗夫蒂尔大人破费了,有了罗夫蒂尔大人的支持,我等将士定会誓死守卫嘉洛特安宁。”

    “是,是!那我就先告辞了。”

    “你们护送罗夫蒂尔大人一同回去,省着罗夫蒂尔大人费心再派其他人把黄金送来。”苏依达特对着这队卫兵说到。

    罗夫蒂尔回头看了一眼苏依达特一眼,他心中虽有不满,可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

    “罗夫蒂尔大人!”苏依达特叫住了罗夫蒂尔,用强调的语气说,“铁矿的事,请务必在两日之内办妥,领主大人请慢走!”

    “是,是!”罗夫蒂尔作着揖,毕恭毕敬的退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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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克拉的山林深处,一间废弃木屋独自立于一处悬崖之上,周围的树林将木屋包围其中,将木屋所遮挡隐藏,木屋之后是一帘宽大的瀑布,瀑布从山上倾泻而下在四周溅起层层水花,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形成一弯绚丽的彩虹,这里如同是与世隔绝的幽静之所,世外仙境一般。

    罗莎·丽奈特从小屋中醒来,她环顾四周发现她正独自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并未受伤,又在屋中发现了自己的佩剑,她拿起佩剑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透过木门的缝隙她看见诺伊身着单衣站在屋外,一名黑衣的蒙面人正向他汇报着什么,片刻过后蒙面人离开了,而诺伊转身朝着木屋走来。

    罗莎握紧手中剑,等待着诺伊开门的一霎对他发起攻击。

    木门吱呀一声开启,罗莎立即挥剑劈砍。但只听得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诺伊用匕首的挡下了罗莎的攻击,诺伊一抖手中的匕首,将罗莎手中的剑弹飞了出去,罗莎连忙后撤了几步。

    “你醒了?!想不到你还挺有活力的。”诺伊说。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村子?”罗莎有些恐惧的问。

    “袭击你们?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你在找谁?”

    “一个从山崖跌落,身负重伤的人,我想他或许就躲在你们村子里。”

    罗莎想起了他们所救下的那个不知来历的人。

    “什么身负重伤的人,我们村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人,你快点放了我。”

    “当然可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罗莎听见那诺伊这么轻易就释放了自己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她小心的捡起地上的剑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诺伊问。

    “当然是回什洛姆去。”

    “现在的什洛姆除了尸体之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什么?”罗莎惊讶的问。

    “哈尔文的人突袭了什洛姆,剩下的活口都被抓到嘉洛特去了,而且我得到消息,什洛姆的人已经一个不留的被全体处决了。”

    “什么?!被处决了?!你肯定是在骗我!”

    “我既然已经同意你离开,又何必骗你呢。你现在回去的话,肯定会被留在那里的士兵抓住。”

    罗莎见诺伊并不像是在骗她,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似灵魂出窍般呆坐在原地,一个个朝夕相处伙伴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只是那些面庞越来越模糊,如同潜入水中一般。罗莎终于抑制不住情绪,悲痛欲绝的大哭起来。

    诺伊默默走出了茅屋,将门关上。只是那扇单薄的木门难以隔绝罗莎此时的悲伤。

    罗莎从白天哭到了月上树梢才停了下来。诺伊再次进入茅屋时,罗莎早已昏睡过去了。诺伊看着熟睡中的罗莎,他近距离的仔细端详着罗莎,她一头乌黑色的短发,面容清秀可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常年的奔波作战,使得她的皮肤略微黝黑,呈现出一副健美的模样,她身上的线条清晰可见,可此时她蜷缩呈一团的睡相竟显得有些娇小无助。诺伊对这个不曾相识的女人产生了一丝好感,但他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为罗莎盖好了被子,随后独自坐在屋外的火堆旁,与月为伴,与星为伍,守护着这个失去一切的可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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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嘉举着火把走进了安提特奥堡中,他独自一人走在一条蜿蜒向下,看不见尽头的阶梯上。阶梯之下是无尽的黑暗,只有隐约的哀嚎声从下面传出。博嘉越往下走,那哀嚎声便越清楚凄厉。

    终于博嘉走到了阶梯的尽头,博嘉推开了黑色的铁门,刚步入了监牢,典狱长克罗·布莱克身着黑色外衣急忙迎了上来,他皮肤白皙,身上满是血液溅上的痕迹。一双结实粗壮大手,与他那矮小个子极不相称。他虽然个子矮小,只有普通人个头的一半,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他虐待囚犯的手段倒是极其的凶残,数不清的囚犯都惨死在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手里。

    “博嘉大人,不知您到访此处,有失远迎。”克罗带着一副恭维表情说。

    “嗯,我是来看托拉斯的。他现在怎么样?招供了没有?”博嘉说。

    “还没有,那小子嘴硬的很,我们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可那小子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无罪。要不然...我再试试其他的手段?”克罗有些兴奋的说。

    “你要注意分寸,雷特大人吩咐过,绝对不能让他死。”

    “是,是。属下谨遵雷特大人的命令。”克罗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

    “带我去看看托拉斯。”

    “是,是,您这边请。”克罗说着带着博嘉向监牢深处走去。

    一路上,两旁的监牢内关着不少的犯人,这些人个个形如枯槁,身上遍布着被刑具蹂躏后的痕迹,此时他们已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两人走了较长的一段路,到达了监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那牢房被一扇巨大而厚重的漆黑铁门锁住,里面关押着的便是伊达·托拉斯。

    克罗推开了牢门,牢房内一个身材魁梧的狱卒,手持皮鞭不住的抽打着绑在邢架上的托拉斯,而托拉斯早已昏了过去,没了反应。

    狱卒们见到典狱长克罗和军团长博嘉后,停下了手中的皮鞭,分立于两侧。

    此时的托拉斯身上已经鲜有皮肤存在,他身上的伤口无数,地面也被他的鲜血染成了一片深红。

    “不是告诉你们了嘛!手里都有点分寸,雷特大人吩咐过不能让他死掉,若是他死在你们手上,你们都得给他陪葬。”克罗装模作样的训斥着狱卒们。

    博嘉虽没作声,但他也知道这残酷的刑罚都是克罗的安排。

    “把他弄醒!”博嘉说。

    狱卒拿了一桶盐水泼在了托拉斯身上。

    冷水的刺激加上盐接触到伤口时产生的剧痛,让托拉斯瞬间的清醒了过来。

    “你们先出去,我要单独和他谈一谈。”

    “是,大人!”克罗说完带着狱卒们走出牢房,留下博嘉与托拉斯两人。

    博嘉缓步走到托拉斯身前,他已经认不出曾经熟识的托拉斯了,现在的托拉斯与腐尸无异,不同之处只是他仍一息尚存。

    “可怜的人!”博嘉说。

    托拉斯抬起沉重的头,在看清了来人是博嘉后,有气无力的说,“别假慈悲,这都是你们这群刽子手的杰作。”

    “刽子手?你要知道,所有的军团长中,我一直都是最相信你的,只不过雷特独断专行,他下达的命令我也无力违抗。”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有眼无珠,诬陷我杀害了圣主大人!”

    “我相信你对圣主的信仰,你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但圣主的死让雷特恼怒至极,以至于他无法辨清是非黑白。”

    “你若是真的相信我是无辜的话,就把我从这地狱里拯救出去。”

    “你要我公然与雷特为敌么?”

    “你若不能让我生,那就让我死吧!”

    “你的生死现在只掌握在雷特一人的手里,他想让你生你就能生,他想让你死你就必须死。他若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便会长命百岁,但是生不如死。”

    “雷特!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他要如此的对待我!”托拉斯怒吼着。

    “你放心,我会为你尽快抓到真凶,还你一个清白。到时候雷特也就不能把你怎样了。”

    托拉斯看了看博嘉说,“我若能重见天日,我必将把雷特碎尸万段。”

    博嘉嘴角露出一丝诡笑说,“愿圣主保佑你!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说完博嘉便推门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暂停对托拉斯用刑,雷特大人需要他活着,若是有任何意外他死了,不光是这些狱卒,就连你这个典狱长也难逃一死,我想雷特大人是不会介意多挖半个坟墓给你的!”博嘉说。

    “是,是!我们一定按照雷特大人的吩咐去做。”克罗连声答应着,恭送着博嘉离开了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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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过后什洛姆的难民们也难得享受了几天安定的日子,这天受伤的马林医生也终于苏醒了过来,他身上的伤在什洛姆村民的照料下也好的差不多了。一个小男孩发现马林醒了忙跑出了山洞,他要把马林醒了的消息告知给克莱拉和布鲁斯他们。马林挣扎着起身,走出了山洞,发现一群人此时正在山洞外忙碌着,他们有的生火,有的劈柴,有的摘野果,有的缝补衣服。可当他们见到马林后,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愣愣的盯着马林。

    正当马林不知所措时,不远处那个小男孩带着布鲁斯和克莱拉跑了回来。

    “你终于醒了。”克莱拉关切的说。

    “我这是在哪?你们是谁?”马林问。

    “我叫克莱拉,我们是什洛姆的村民,是我们救了你。你已经昏迷了好长时间了。”克莱拉说。

    “多谢你们了。”马林说着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村民,直觉得村民们对他怒目而视,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克莱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说道,“我们先回山洞再说,你现在不适宜到处走动。”

    克莱拉与布鲁斯将马林搀扶进了山洞,然后把救下他之后的事如实告诉了马林。马林听后满脸惭愧,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些人因为自己竟然被毁了他们的整个村子,还将无数不相干的生命也牵扯了进来。

    “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要追杀你啊?”克莱拉问。

    “我也不清楚。”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克莱拉问。

    马林也不断的问自己,今后该去往何处呢?如今家人伙伴全都不在了,天下之大却不知去往何处。

    马林认真的思考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准备离开。

    “你真的要离开了么?你现在这幅样子能去哪里呢?”克莱拉问。

    “我想了一夜才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不知道去哪,只能四海为家。若是哪天天下太平了,我就可以重返家园了。”

    “其实你不必走的,你可以跟我们生活在一起,起码我们可以保护你。”克莱拉说。

    马林看了看四周,村民们虽没有过激的行为,但依然是眼中带着仇恨,“我如果再待在此处,只会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我知道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是我连累了你们,害得你们家破人亡,我真诚的向你们和你们逝去的亲人朋友道歉。”马林说完深深的向着什洛姆村民鞠了一躬。

    “可是...”克莱拉还想挽留马林,却被布鲁斯拦住了。

    “让他走吧,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布鲁斯说,“如果哪天你无处安身,我们依然欢迎你回来。”

    “谢谢!”马林告别了什洛姆的村民,拄着拐杖,背上药袋,向着远方连绵的群山前行,踏上了陌生且未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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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克拉群山另一边的嘉洛特西部的河泽那堡,尼曼正监督着奴隶将一箱箱的金币搬下货船,然后再将铁矿搬上货船。奴隶们汗流浃背却一丝不敢懈怠,若是稍有怠惰偷懒,监工手中的皮鞭就会招呼在他们身上。就在奴隶们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罗夫蒂尔带领着一队人马来到了这里。

    尼曼见到罗夫蒂尔到来,忙迎上前说,“罗夫蒂尔大人今天怎么有空到河泽那堡来?”

    罗夫蒂尔并没有理会尼曼,而是走到了奴隶们中间叫停了所有正在干活的奴隶。

    听到罗夫蒂尔的命令,奴隶们纷纷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手中的铁矿和锤镐。

    “罗夫蒂尔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尼曼问。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对我们之间的交易稍作些修正。”

    “我不明白,请罗夫蒂尔大人明示。”

    “把你们的黄金留下,铁矿一块也不许拿走,我们的交易从今天开始无效了。”

    “什么?!!!”尼曼愤怒的说。

    罗夫蒂尔身旁的侍卫纷纷拔出了宝剑指向了尼曼。

    尼曼此行没带武器,也没带侍卫,面对明晃晃的刀刃,尼曼不得不心平气和的与罗夫蒂尔商谈。

    “罗夫蒂尔大人,你这是何故?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么?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可以提出来,但是您不能擅自终止交易啊。”

    “我一直很好奇,曼奴用这么高的价钱从我这里买走这么多铁矿到底有何用意。现在我才明白,你们是在暗中支援海灵,我说的没错吧?”

    尼曼一怔,笑着说,“大人,您是从谁那里听来的谣言。我们买铁矿只是为了自己用而已,绝对跟海灵没有半点关系。”

    “那可说不准。这年头谁都不能轻信,而我尤其不信任曼奴。”

    “即便您不相信曼奴大人,您还不相信这一箱箱沉甸甸的金子么?!”

    “我当然相信金子,但你可知道现在哈尔文军队在嘉洛特的实力?若是他们发现我与海灵有任何瓜葛,我就再也见不到我信任的金子了。况且相比于黄金来说,我的命才更有价值。”

    “可是大人!您这么做,让我如何跟曼奴大人交代啊?!”

    “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能活着回去跟他转达我的意思。你若是再敢纠缠,我现在就让你脑袋搬家。”

    “大人,大人!”尼曼还想与罗夫蒂尔商量一下,可是罗夫蒂尔带来的侍卫步步进逼,尼曼只好作罢,带着随船的一行人乘着船败兴而归。

    尼曼火速返回了安科特,第一时间将这趟交易的始末汇报给了曼奴。曼奴此时正在矿山监工,命令奴隶日夜不停的开采金矿,他听完了尼曼的汇报后,气得火冒三丈。

    “领主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嘉洛特不再出售铁矿给我们,要是路西恩大人知道了,必定会责罚我们的。”尼曼说。

    “这我比你更清楚。”曼奴说。

    曼奴深知如果不能妥善完成此事,不单要受到责罚,而且路西恩对自己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自己之后的期许和计划也都会变为泡影。

    这时奴隶中出现了一阵骚乱,一名奴隶好似发疯了一般,疯狂的向着矿山后面狂奔,几名侍卫追赶上了那个奴隶,将他按倒在地。但那奴隶力大无比,好几名侍卫竟然不能将他制服,之后又来了几名侍卫才勉强将这个奴隶控制住。而那奴隶依然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嘴角流着口水,还不停的大喊着,“给我花,快给我花。”

    一名侍卫跑来向曼奴禀报。

    “怎么回事?”曼奴问。

    “禀告大人,这奴隶不知怎么了,突然暴起发疯。”

    此时的曼奴被罗夫蒂尔的事所烦,于是不耐烦的说,“这点小事还要我告诉你怎么处理么?把他关起来,别让他在这里撒泼。”

    “是,大人。”

    然后七八名侍卫费劲全力才将那奴隶押走。

    曼奴心烦意乱,他如果不能做出点像样的事情给路西恩看的话,那么他对于路西恩来说便毫无价值。以路西恩对待梅兰德人以往的态度来看,恐怕自己性命也将不保,更别提如何能够实现自己庞大的野心了。曼奴此时无计可施,被罗夫蒂尔下作的把戏逼入了死角。他心中咒骂着罗夫蒂尔这个无耻小人,但此时再恶毒的诅咒也换不回海灵所需要的铁矿。于是曼奴决定暂时先隐瞒罗夫蒂尔违约一事,希望在海灵得知铁矿断供之前想出解决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