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清抗洋:从成为天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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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花小钱办大事

    如果有人问杨秀清,造反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人和钱。

    龙山矿区里面,算上矿工和家属,足有上万人,杨秀清看着能不眼馋么?

    让这些人跟着造反不难,难得是让这些人成为杨家军。

    收心不拿出点真东西来,仅靠“天父下凡”那一套装神弄诡,终究是样子货,一戳就碎。

    杨秀清是没有钱,但是他知道谁有钱。

    胡以晃,广西平南县罗文村人,参加过清朝武举,中了一个武秀才,后应试,因为把弓给拉断了,手臂扭伤,最终落榜。

    自古皆是穷文富武,胡以晃家境富裕,兄弟三个,即便父亲死了,三兄弟分家,他迁到山人村,家资亦不少。

    如此有钱,武艺超群,识文断字的人才,正是杨秀清现在急缺的左膀右臂。

    想要收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要害。

    秦日纲的要害是缺钱,空有悍勇,不受重视,无处施展。

    胡以晃与他不同,他是吃过见过的,自然不会因为几个婊子,一桌酒席就卖了自己。

    但是他也有他的痛脚。

    根据杨秀清前世历史记载,胡家与卓家有大仇,此仇乃是胡以晃的父亲在世时,两家便结下的。

    到了胡以晃这里,他在考取武举人不中时,路遇卓家人,受到了卓家人的羞辱,甚至被强行喂过牛粪。

    当然这都是史料记载,杨秀清没见过胡以晃,自然不可尽信,故而却是先行派赵五前去调查。

    如果属实,那他这个文章,就要从卓家来做了。

    杨秀清先行来贵县龙山收复秦日纲也是为此准备。

    仅凭他自己,可动不了卓家。

    杨秀清是走水路来的贵县,自然也要走水路回去。

    不过他却没有去寻找,自己先前招呼等待的张家父子。

    昔日在船上时,杨秀清便看出来了,这对父子估计已经识破他的身份了。

    加上那个私人渡口,显然张家父子,往常行船,不甚规矩。

    一旦他们真要是上了张家父子的船,对方起了歹心,凭借杨秀清和秦日纲这两杆火绳枪,一把雁翎刀,如何能敌?

    来贵县的时候,杨秀清是没法子才冒险乘船,如今有了选择的本钱,他哪里还会冒险?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总是弄险,可以赢一万次,但是输一次,便万劫不复了。

    雇船之事没啥好说的。

    秦日纲算是当地半个地头蛇,在贵县一带的底层人民中,多多少少有些名气。

    杨秀清身上还剩不到十两银子,又顶着一身官衣,足够他们体面的坐船到平南去了。

    期间杨秀清也是践行了他的诺言,秦家兄弟的吃食里,每餐都有肉。

    至于多少就不一定了。

    囊中羞涩,杨秀清不得不打起马虎眼。

    他心里暗自惭愧,秦家五兄弟倒是高兴得很,对于自家未来,很是憧憬。

    尤其小弟秦日源,年方十六七岁,正是跳脱的时候,一艘船上就属他最活跃,完全没有半点背井离乡的窘迫。

    “源弟,可会使刀?”

    坐在船舱中的杨秀清,见秦日源正拿着一条咸鱼来回比量,耍得有模有样,忽然问道。

    秦日源闻言,似乎有所感应,偷偷瞄了一眼杨秀清腰间的雁翎刀,连忙放下手中咸鱼,急切的回道

    “二哥做乡勇的时候,老师傅练刀,我也在旁边跟着学过两招。”

    “试试这个!”

    杨秀清从腰间取下雁翎刀,扔给了秦日源。

    秦日源见真有机会得了此刀,脸上顿时眉飞色舞,抽刀便耍,纵然不是平地,亦是下盘安稳,虎虎生风。

    一旁的杨秀清看了连连点头,秦日纲则忍不住的嘴角带笑。

    “这刀暂且寄放在你这里,若是以后你立了功勋,我便将它送给你。”

    “当真?”

    “你不信我?”

    “咱这是信大哥的!”

    得了雁翎刀后,秦日源喜不自胜,拿着又到别处耍去了,丝毫没有想他一个苦力矿工要去哪里立功勋?

    其他几个秦家兄弟见此,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不多时他们便坐不住了,纷纷前去向自家弟弟借取雁翎刀把玩。

    杨秀清和秦日纲看到这一幕后,对视了一眼,皆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杨秀清赠刀,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也不乏顺水推舟。

    仅靠几个婊子和一桌酒菜,他也怕无法真正长期收拢秦日纲的心。

    大的不好收,那就先从小的来。

    秦日纲对这个小弟弟最是宠爱,杨秀清将他笼络在身边,还怕秦日纲日后会有二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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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五自来了平南后,没费什么劲儿,就把卓家和胡以晃之间的恩怨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胡以晃又是当地大户,他的花边新闻,坊间从来不缺。

    至于杨秀清交代给他的第二件事,涉及到了官府,他出了平隘山时日又短,倒是没什么眉目。

    但在继续打听消息之前,他还要面临一个问题。

    就是他身上的银子,不够用了。

    二两银子,足够寻常三口之家,数月花销了。

    赵五只有一个人,若是勒紧裤腰带,支撑个一年半载,也是没问题的。

    可打探消息,是要花银子的。

    他手头那点散碎银子,连请个说得上话的捕头吃几次酒都不够,更别说想从对方嘴里抠出真东西了。

    凡是和衙门口沾点关系的,一个个心都黑得很。

    赵五在王作新麾下时,没少和那些捕快,丘八,厮混在一起,称兄道弟,故而深知他们的脾气秉性。

    “大爷,您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去去去.....回来!”

    边走边啃饼的赵五,突然遇到几个小叫花子。

    他本能就想将他们赶走,但是看到他们的背影,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立马将他们给叫住了。

    几个半大孩子,瞧着赵五,倒也不怕生,只是不住地咽口水。

    “想吃饼不?”

    赵五说着话,从身上的包裹里拿出了几张大饼。

    这几个小叫花子见此,双眼顿时冒绿光。

    看得赵五心里都发麻,若不是现在街上人也不少,他都怕这几个小叫花子要了自家的性命。

    “想!”

    “想!”

    “想!”

    ........

    “一人一个”

    虽然这些孩子,都急不可耐了,但是他们害怕赵五反悔,丝毫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乖乖排队领饼。

    这些小叫花子的吃饼速度极快,最后一人才领到饼,前面的叫花子早都已经吃完了,正眼巴巴的望着赵五呢。

    赵五也没闲着,拎着水囊在一旁等着,生怕刚才有哪个小叫花子因为吃得太快,而被噎死了。

    “想要吃饼,就要给我办事。”

    “大爷您吩咐!”

    这些小叫花子,倒是上道的很,赵五才出口,他们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现在是晌午,今天日落之前,你们要是能给我找到一个花州镇上才释放的犯人住处,我就请你们吃烧鸡。”

    “真的?”

    几个小叫花子,根本不敢相信,他们都太久没闻到过肉味了。

    “找到了,就去旁边的茶摊寻我,今天爷就在那消遣。”

    几个小叫花子,顺着赵五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茶摊的幌子,瞬间四散开来,不多时便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