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出现代表理智的绿色长条。

    理智条跳动了一下，从96减了5点变成91。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关注直接掉了5点理智的时机，当桑狄尔夫冲过来的时候，安德烈眼中的灰光发亮，视野中看到面前灰色气息的人形火炬熊熊燃烧，火炬似乎和他的意志产生牵连，只是伸手一指其中最为精华部分就被抽取出来。

    这团灰色气息精华迅速成型。

    奇怪的是，他竟然能从中体会到一点……情绪。

    “什么情绪？”恍惚中，他仿佛立在虚空，守卫在一团混沌空虚的意志之前，他向虚空意志发问，立刻得到回应。

    “仇恨……孤独……”

    这份回应很奇怪，但守卫在虚空面前的安德烈，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这是此时桑狄尔夫的情绪。

    但……愤怒并不意外，孤独又是什么？

    难道挟着愤怒发动死亡旋风的桑狄尔夫会感到孤独？

    安德烈无法完全理解面前敌人此时情绪的微妙意味，这并不妨碍他发动灰色气息精华的力量。

    在他的操控下，暗影能量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大厅半空中，只有他能看到无数紫色的暗影能量像盘踞在一起的长蛇在不停旋转，形成一个暗影漩涡。

    暗影漩涡直接吞噬来自桑狄尔夫情绪的精华能量。

    瞬间回馈出一团小型的灰黑色流星！

    此时，他的眼中，白龙钻石矿坑深处最后那颗黑色眼球的虚影再度浮现，充满恶意的呓语充斥脑海。

    甚至可以看见，面前守卫的虚空意志上探出灰色的触手，正要将他慢慢缠绕。

    这时，眼前绿色理智条，忽然烁出一片金光，黄金徽章的虚影一闪而过。

    盘绕在脑海的恶意直接清除，虚空触手也崩溃成碎片。

    看到这一幕，安德烈立刻明白了。

    【古神之貌】和【虚空之怒】的确强大，却是那颗神秘的黑色眼球将他拉入虚空深渊的诱饵。

    如果没有黄金徽章形成的理智条。

    每使用一次虚空的力量，就离滑落虚空深渊越近一步。

    但现在，只要理智条不清零，他就能毫无顾忌的使用虚空馈赠的力量。

    “轰！”恍惚中，安德烈使用【虚空之怒】仿佛过了很久，实际上，这段时间只是一瞬。

    大厅中迅速成型的灰黑色流星落下，落在坚实的城堡石头地面，竟然引得整座城堡都微微震动，仿佛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地震！

    或许是最后一刻安德烈意识到【虚空之怒】的恐怖，又或许是桑狄尔夫背后四名骑士及时阻拦，灰黑色流星的落点与光头壮汉的身形差了一线。

    仅仅是这一线的距离，就决定了桑狄尔夫的生死。

    石头地面上，被虚空之怒的能量轰出一个巨大的陷坑……大厅宝座前的地面几乎全毁了，地面出现一个深3米，宽6米的大坑。

    大坑周围，人影歪歪扭扭倒了一片。

    近在咫尺的几名骑士被地震余波震开，离得稍远的8名斧枪卫兵扑头盖脸溅了一身灰，却没有一个人受伤。

    唯一损失的只有桑狄尔夫的双手钉锤。

    灰黑色流星正中钉锤的锤头，大坑深处，这柄精钢武器已经被扭成麻花，上面的锤头甚至被暗影能量火焰烧成了黑色的铁水。

    这一击显然惊呆了所有人。

    尤其是拉斯普京，他震惊的盯着安德烈，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看到旁边其他人，最终结结巴巴说出来的却是：“这……恐怖的力量！”

    反而是桑狄尔夫：“这是什么魔法！”

    “注意你的言辞，桑狄尔夫骑士！”爬起来的舍勒清了清嗓子：“在你面前的是荒原冻土的保护者、莫斯维尔之主、慷慨仁慈的圣徒、乌拉尔牛之王、豺狼人毁灭者、践踏地精之人、龙之敌以及西方……奥秘之塔的正式成员……”

    这番曾经在莫斯维尔领民口中用来吹捧安德烈，让他觉得尴尬的赞颂之词此时在舍勒的口中平静的说出来，不仅没有让人觉得尴尬，反而配合着城堡大厅中巨大的陷坑，有一种微妙而华丽的氛围。

    听到这番话。

    桑狄尔夫微微一怔。

    他慢慢站起来，低头抚胸：“原谅我之前的冒犯，尊贵而强大的莫斯维尔之主。”

    “同时，感谢您的仁慈，饶了我的命。”

    无论桑狄尔夫是如何莽撞的人，在见识到安德烈【暗影之怒】的威力后，不得不低下骄傲头颅，舍勒吹捧中的西方奥秘之塔正式成员的说辞明确表明面前少年大公是一名正式法师。

    荒原三国中，法师学徒就能被视为等同贵族。

    正式法师的地位，堪比王公。

    作为莫斯维尔公国的代理大公，安德烈既然是法师，双重身份，天然比诺夫哥罗德和特维尔大公更加尊贵。

    “你们，需要赔偿城堡的损失。”

    安德烈威严的目光在桑狄尔夫和拉斯普京脸上扫过。

    闻言，不仅两人没有意见，甚至拉斯普京主动开口：“除了修缮城堡的花费，特维尔还愿意献上10张冬狼的皮，希望尊贵的安德烈殿下能主导三国联军……”

    “是！殿下可以作为这次西进的统帅！诺夫哥罗德也愿意献上3副寒潮娜迦鳞皮制作的皮甲……”桑狄尔夫这时看着安德烈的目光再无丝毫敌意，反而是一种仰望强者的强烈热枕。

    “嘶……”安德烈身形微滞，心念转动：“冬狼、寒潮娜迦？”

    相比莫斯维尔附近的地精，诺夫哥罗德和特维尔虽然地处偏僻，产出贫乏，却真是有一些稀有产出……冬狼和寒潮娜迦都是可怕的怪物。

    噢，莫斯维尔附近有龙，而且还不止一条。

    那没事了。

    不过，这两国怎么还没放弃去西边抢劫的念头？

    “有点累了，这件事过几天再说。”安德烈挥挥手，打算先拖着。

    “是，殿下。”拉斯普京无奈的回应。

    黑发骑士狠狠瞪了桑狄尔夫一眼，觉得是光头坏了事，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提议：“赔偿很快就会送到，还请殿下尽早给予答复……以前西进时，偶尔会有法师出现，我们的军队无法无法应付这种存在，这次殿下如果愿意领头，莫斯维尔可以拿走一半收获！”

    拉斯普京伸出手掌，比了一个五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