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轮之人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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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乌云掩盖了夜空,看不到一点月色。细雨后的夜晚,空气中伴随着些许潮湿,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些泥土草木中的清香,篝火映照在三人脸上。常远霄面露愧疚的向颛孙煦问道:

    “煦儿,这去昆仑之路必定凶险无比,且不说路上原本就会遇到的险阻,出了这赤阳国国境之后,到无国之地,还会遇到那些来自我国想要缉拿我二人的天罚使徒。之前所遇到的贪狼军想必就是受到他们的雇佣来搜寻我二人的。如果之前就知道会这样,你后悔答应我之前的承诺吗?”

    “不会。”

    没有思索片刻就给出的回答让常远霄对颛孙煦更加信赖,也坚定心中的想法,片刻后他向颛孙煦问道:

    “煦儿,听寒洬说,你那日在屋里与那歹徒交手之时,险些命丧他手,可有此事?”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虽与那一刻体验到濒死的感受相比,现在的感觉明显已经淡薄了不少,但依旧会让颛孙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将那天发生的过程重新跟来人讲述了一遍。听完后常远霄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

    “听你这么说来,在与人交手之时,你现在还不能做到攻守兼备。关于命术,我这个外行人是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参考,但我倒是有个能弥补你如今这个缺点的方法。”

    颛孙煦眼前一亮,问道:

    “什么方法?”

    随后常远霄说出了几个字:

    “风雷剑法。”

    颛孙煦一愣,回复道:

    “风雷剑法?这不是常叔你的剑法吗?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据你之前所说,命术主修内,而武功则是修外,那内外兼修的话就可以兼顾使用命术的同时,用武功来保护自身。当然,凡事都会有代价,我这剑法也不是说教了就会练了就精。要想达到我这种程度,不只要有天赋,没个十年八年的也做不到。也就是说,想要学成,先要看你有没有天赋,其次你需要付出比你现在修习命术更多的努力。当然,目前的话你并不需要达到我这个程度,主要是在用命术时防身,那只要认真学几个月还是可以做到。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一听到此话,颛孙煦不由得一喜。要是能学到常叔那出神入化般的剑法自然是极好的。想当时,自己被那银蛇劫持,自己能胜他其实是出于侥幸。当时自己恰逢其时的在‘意’上有了一些突破,又恰好银蛇本身就受了伤,自己出手时更让他触不及防,若不是这样,那能不能打赢完全还是未知数。而常叔却与他们四人对战都能游刃有余。颛孙煦回复道:

    “能学到常叔剑法的一星半点都是我乐意至极的事,只是...我何德何能!”

    听到颛孙煦的话,常远霄立马摆手说道:

    “哎!煦儿,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早已把你当做我亲侄儿一般。叔侄之间何必如此,除非你觉得我不配。”

    闻言,颛孙煦惊得立马说道:

    “常叔,你误会了,你待我如此,我早已把你当做我亲人,又怎会如此不知好歹的想法。”

    “那就好,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啊,你也同寒洬一般唤我叔父,他父亲是我结拜二哥,那你俩就是兄弟,如何?”

    “既然叔父不嫌弃,侄儿就再此高攀了。”颛孙煦恭敬的说道。

    “哈哈哈,哪儿来什么高攀,得侄如你与寒洬,那就算今后为你二人而死都是值得的。”

    “叔父怎可胡言!!你必将长命百岁。”颛孙煦如是说。

    “哈哈哈,好侄儿!”

    豪爽的笑声回响在黑夜中,一旁正用木棒打理着篝火的闻人寒洬听着俩人的对话,不由吐槽道:

    “真够肉麻的!”

    虽然闻人寒洬看似是在吐槽俩人,实际上,在这段时间的相处过程中,已经慢慢认可了颛孙煦。常远霄听到后先是一愣,片刻后又继续大笑起来,接着便走到了一片空旷的空地上高声说道:

    “来,煦儿,从今天开始,我将传授你我名震天下的风雷剑法。”

    俩人来到空地上,常远霄便开始给颛孙煦传授剑法的招式:

    “身如风,剑同雷,风雷交错皆可为;所谓风雷剑即五风九雷;五风为五种身法,每种身法各有特点,俩俩相辅相成,当五种身法都能熟练运用之时,就能做到灵动缥缈变幻莫测,如流风,如鬼魅,既能扰人视听真假不辩,也能趋利避害攻守自如;而九雷则是九种剑法,每一种剑法有三种变化。就以我昨天用过破空式来说,是一种在一对一的对决中用来破除他人招式的招式,这一式分‘破’‘震’‘闪’三种变化;而雷闪式则为一对多的招式,分为‘剑魂’‘剑意’‘奥剑’;除此之外,还有衔雷式、荒劫、天暴、星震、万雷归葬...”

    不知何时,原本漆黑的夜空中乌云渐渐散去,月亮也露出个头来。常远霄拿着剑,一边比划着,一边给颛孙煦讲解着招式;而颛孙煦则用他那把铜剑一招一式的跟着学。坐在篝火旁的闻人寒洬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俩人,嘴角不觉上扬了,或许在这一直深陷复仇痛苦里五年里,此刻将会是为数不多算得上美好的回忆吧。

    次日清晨,一大早柱子就来到颛孙煦的房间,一把将颛孙煦的被子掀开,然后大声说道:

    “太阳都晒屁股了,颛孙哥哥你怎么还在睡啊,快起来吃饭了,再迟一会儿,宴席都散了。”

    因昨晚三人习武畅谈一时忘记了时间,以至于睡得太迟。颛孙煦奋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三两下整理好衣服后起床出门,等来到宴席场地时,这已经是早宴的最后一轮了。刚到宴席不久,颛孙煦就看到了闻人寒洬与常远霄俩人在不远处的桌椅上坐着。常远霄正坐在桌上打了个哈欠;闻人寒洬则在一旁,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昨天的晚归而受到影响。俩人看到颛孙煦便招呼着其过去。

    “煦儿,怎么样,看了我昨天展示的剑法,你就说,风雷剑法是不是极上层的武功,是不是不差于命术。”

    饭桌之上,常远霄对着颛孙煦如是说道,说完还不忘喝了一口他葫芦里的酒。颛孙煦笑着回复道:

    “叔父的剑法自然是极上层的剑法,这是毋庸置疑的。而至于与命术相比孰强孰弱,我的想法就如我之前所言——强弱并非以技法决高下,任何一种技法的登峰造极都会让人铭记。”

    常远霄点了点头,又说道:

    “哈哈哈,说得对。话说你小子还真的是天生练武的材料。本来还有些担心你不适应,没想到你确实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以我所见,只要你肯下功夫,每日多加练习我所教你的功法,一个月后便有小成。如果想达到像我一般的程度,一般人至少需要十年,但我看你小子学个八年足以,也可能更少些。”

    “那是叔父教的好。”颛孙煦回道。

    在一旁吃着饭菜的闻人寒洬揶揄道:

    “对呀,有了个天赋异禀的新侄儿,心情都好了许多,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教。对吧?叔父。”

    常远霄闻言,一时间语塞,随即连忙谄笑着对闻人寒洬说道:

    “那里的话,不管是哪个侄儿,叔父我都尽心尽力,都开心,哈哈哈。”

    随后常远霄向颛孙煦使了使眼色,颛孙煦心领神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似乎要帮常远霄解释,他接话道:

    “对,叔父绝不是个喜新厌旧之人,哪有会不疼侄儿的叔父。想当时,我被银蛇所挟持,那银蛇误以为我是你寒洬,大声的对着叔父威胁。叔父一听,立马紧张的回头查看,一看到是我,立马放下心来。寒洬你就说叔父对你是不是尽心尽力?”

    常远霄这一听,立马又紧张了起来。颛孙煦这哪儿是在帮自己,明明是把他放在火架上炙烤啊。又马上向颛孙煦说道:

    “煦儿,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平日里豪气豁达的常远霄竟也有左右为难到说话都结巴的样子。闻人寒洬与颛孙煦俩人相视一眼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接着闻人寒洬收起了笑容说道:

    “说个正事,现在村子里的事差不多也快处理完了,今天帮他们把剩下的房屋修好后,剩余的其他事就让这村子里的他们自己来处理。明天后我们就应该启程了。”

    常远霄与颛孙煦俩人听后点了点头,都觉得应该如此。于是,常远霄便说道:

    “好,那咱们今晚就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出发。”

    夜晚,颛孙煦三人来找柱子,却只见到柱子的爷爷奶奶。奶奶正在灶台下烧火,锅里冒着阵阵热气,似乎在煮红薯;爷爷坐在一旁正抽着叶子烟。俩人见到颛孙煦三人,立马热情迎接并说道:

    “三位大恩人回来了啊,柱子到尹月那里帮忙去了,晚些回来。你们先去坐着休息一下吧,我把这红薯煮好了之后立马给你们烧热水洗漱。”

    爷爷见状厉声责备道:

    “老婆子,真的是老了脑子不好用啊,旁边不是还有一口锅嘛,一起烧上啊,怎么能让大恩人们等太久呢!”

    奶奶一听,转身就准备去另起炉灶,并连连责备自己道:

    “对对对,一起烧,老婆子年纪大了,头脑不灵光,让几位看笑话了,你们先坐,一会儿就好。”

    看着走了摇晃又忙碌的奶奶,闻人寒洬上前欲搀扶并说道:

    “奶奶,不必用忙了,我们直接用凉水洗漱就行了。”

    奶奶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不不不,那怎么能行呢?”

    常远霄见状,上前说道:

    “老人家不用忙了,我们三人前来,主要是有事想跟柱子和二老说。”

    听到此话,两位老人都有些疑惑的转身看着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几位是有什么事呢?要是有什么需求,我老两口一定尽量满足,决不能亏待了我们的大恩人呢。”

    常远霄接着说:

    “我们三人前来,主要是想告知你们,明日我们将离开村子重新启程了!”

    听到此话二老都很惊讶,奶奶转身看向颛孙煦,想跟他求证真实性,于是便问道:

    “你们要走了吗?”

    “是的。”颛孙煦回复道。

    爷爷又问道:

    “是我们这几日照顾不周的缘故吗?”

    颛孙煦三人连连否认道:

    “不不不,我们在你们这里住的非常好。村子里的事基本上也完成了,而我们有事在身,所以准备重新上路。”

    二老听后表情十分落寞,自从柱子的母亲去世,父亲又去了凤阳关后,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爷爷叹了一口,奶奶默默地回到灶台下准备烧火热水,再也没有说什么。看到沉默的二老,颛孙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常远霄拍了拍颛孙煦的肩膀,眼神里似乎在说离别是在所难免的。正当三人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之时柱子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回来,然后气喘吁吁的对着众人说道:

    “尹爷爷刚刚...走了。”

    众人闻言大惊。

    灵堂之上,尹月披麻戴孝跪在堂前烧着纸钱,脸上的两条泪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了下颚。尽管此刻没有听到的她的哭声,但她那水灵的眼神中无不诉说着悲凉与落寞,想必昨晚已经哭干了眼泪吧。

    颛孙煦上前蹲在尹月旁边,从一旁的纸钱堆里取了些纸钱,然后往火盆里丢了些,随后转头对尹月安慰道:

    “节哀顺变,你爷爷一定不希望你太过伤心的。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尹月看着颛孙煦,唤了一句——恩人,说着一把抱住颛孙煦哭了出来。颛孙煦轻轻地拍打尹月安慰着。片刻后尹月似感觉有些不妥,便松开了双手,擦拭着眼泪,说着:

    “对不住,恩人,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颛孙煦温柔地说道。

    随后颛孙煦起身,与常远霄、闻人寒洬三人一同到灵前给老人上了香。看来这三人今天是走不了了。

    两天后的清晨,太阳从山角升起,温和的阳光照进了村庄。村子里的事都已处理完成,尹月的爷爷也在众人帮助安稳下葬。在村口的大树之下,村民们各自拿着一些自家储备站成了两排,有的提着鸡鸭,有的拿的是糯米。颛孙煦三人见到这些来给自己送行的村民,心里一阵感动。村民见三人前来,纷纷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将自家物品给三人送上。村民们的盛情让三人难以招架,最后常远霄缓缓推来众人,大声说道:

    “各位乡亲,十分感谢各位的厚爱,但你们的礼品我们是绝不能收下的。”

    这时人群中就有人高声说道:

    “这怎么行呢?你们救了我们村子,这几天来还一直帮我们重修重建,这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所以这点小小的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

    那人说完,大家也异口同声的说:

    “对,要收下,一定要收下。”

    常远霄连忙伸手制止众人递过来的双手,并解释道:

    “众乡亲听我一言。”

    话闭,众人安静了不少。接着,常远霄又说道:

    “我等三人本是过路之人,恰逢遇到有贼人而顺道出手相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习武之人的本分。而且村子的大家都是老弱妇幼,物质都不充足,本来生活都不容易,我们又怎么能让你们雪上加霜呢?何况这几天我们都在村子吃喝,已经受到了你们不少的照顾,所以啊,这些物品是万万不能收的;况且,我们三人本就有各自的行李,物品繁杂众多,已经带不上其他多余的物品了。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听到了这里,村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纷纷沉默。颛孙煦三人也准备离开,这时常远霄问道:

    “怎么没有看到尹月那小姑娘?”

    这么一说,颛孙煦与闻人寒洬俩人才发现确实没有看到尹月的身影。正当三人疑惑之际,一妙龄少女正带了一个包裹往这边赶来。一眼望去,那少女初发芙蓉,皎若太阳升朝霞;待走近后一看,正如书中所言一般,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定睛细看,竟是那尹月。

    “恩人,我与你们同往。”尹月对着颛孙煦说道。

    一时间,颛孙煦与常远霄、寒洬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见三人似乎没有反应,尹月疑问的说道:

    “恩人?”

    颛孙煦一下从恍惚中醒来,立马回复道:

    “你不用一直恩人恩人的叫我,唤我姓名既可。”

    “不可,对救了自己的恩人,这怎可直呼其姓名?”

    “没什么不可的,你要是一直当众恩人恩人的叫我,我听着也挺为难的。”

    “是吗?那这样行吗?我今后就叫你煦哥哥,如何?”尹月用稍显俏皮的表情说道。

    以前对尹月无非是想着都是救人、同情或安慰这些,哪里会在意其他。如今面对这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这般称呼自己,哪里拒绝得了。随即颛孙煦撇过红着的脸,说道:

    “可...可以。”

    见颛孙煦答应后,尹月又接着有对闻人寒洬与常远霄说道:

    “那我可以称呼寒洬哥哥,常叔叔吗?”

    还在因颛孙煦脸红而憋笑的常远霄回过神来,然后直截了当的说道:

    “当然可以。”

    闻人寒洬也回复道:

    “没问题。”

    得到三人肯定地回答,尹月满意地笑了,那笑容似不染人间烟火,带着一丝青涩与淳朴。原先众人初见尹月之时,场面混乱。加上尹月的母亲与爷爷的事,面容与衣着上自然不会顾及。而此时所有的事都已经处理完了,尹月既有远行之意,必然会经过一翻梳妆打扮,穿着也会比之前讲究一些。

    颛孙煦问道:

    “对了,尹月...”

    “叫我月儿就好。”

    “月儿,你刚刚说你要和我们一同上路?”

    “嗯,如今我母亲爷爷都不在了,我想去寻我父亲。”

    “你父亲?”

    “对。”

    这时一旁的柱子插话说道:

    “月儿姐姐的父亲原来在凤阳关当差,但后来有人来传,她的父亲在一次外出交战的过程中失踪了,因交战后死不见人活不见尸,那些官兵就将他算作阵亡了,发了一些抚恤金给月儿姐姐他们。”

    颛孙煦听到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段事,他看向了常远霄。常远霄摇了摇头,便对尹月说道:

    “月儿,我知道你是想寻父,但因为一些原因,这路上必定是凶险万分的,我们三人都是会一些技法傍身,你手无缚鸡之力,如遇到危险,即使我们会保护你,但也不能保证能护你周全。”

    尹月连忙说道:

    “常叔叔,我不怕,如果万一真的遇到了凶险,你们也不用管我,生死有命,如今的我除了这条命早已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我想去看看父亲奋战的地方,看看娘亲以前走过的地方。”

    常远霄三人一愣,随即问道:

    “难道你父母以前不是这个村庄的吗?”

    “不是,听我娘亲说,她原来并不在这里,只是遇到父亲后与父亲一同迁徙到这里。以前娘亲就与我讲过很多她和父亲以前的故事,所以我想去看看他们以前走过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父亲自然是最好的,但我心里早在多年之前就已有心理准备。”

    尹月说着这话的同时,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常远霄他们三人相视一眼后,常远霄还是摇了摇头。尹月连忙说道:

    “我真的不怕危险,如果有什么事,你们可以不用管我。我还能帮你们带路,我从小就在娘亲陪同下读遍了很多地理文籍,许多地方都知道的。”

    从来没有想过尹月还有如此坚韧的一面。看着眼神坚定的的尹月,颛孙煦其实很想帮她,但他自从了解了常远霄他们的身份后便知道这一路的凶险,不想尹月以身犯险,而且这事并不是由他一人能决断的。颛孙煦说道:

    “月儿,虽然我也想帮你,但这一路的凶险真不是你能想象的。至于你熟悉地理的事,我想寒洬应该也了解,毕竟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

    本想让尹月知难而退,但看了一眼她,似乎还是不愿放弃。她坚定说道:

    “我明白了,确实我对煦哥哥你们路上没什么帮助,也不好拖累你们。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但我会独自一人上路的。”

    此话一出,颛孙煦明显一惊,不想尹月竟然坚定到如此地步。颛孙煦回头看了一眼常远霄和闻人寒洬,发现他俩脸上先是有一丝尴尬,而后在听到尹月言论又转为了震惊。常远霄随即说道:

    “煦儿,其实...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地理向导。寒洬虽过目不忘,但却从未看过一些地理相关的书籍。”

    颛孙煦有些吃惊的望着寒洬,显然此时的寒洬脸上有些尴尬。而此时尹月高兴的说道:

    “真的吗?那我可以与你们一同上路吗?”

    常远霄想了下,尹月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坚定的心,即使不让她同行,她也会自己一人上路,到时候岂不是更加危险,若是在自己身边,还能保护她。一想到这里,常远霄便同意了尹月一起上路的请求。

    阳光普照,飞鸟划过天空。尹月与颛孙煦等四人一同在村民的不舍中踏上了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