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就行，至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这个就……

    好吧，这个得随缘。

    毕竟，他们现在都只是社会上最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虽然法律规定了上下班的时间，但是吧……上过班的都懂，啥时候上班、啥时候下班、加班多长时间、给不给加班费……还不都是资本家说了算嘛。

    所以——

    尽管两人约定好了时间，但最终能不能吃上饭，还得看双方的工作是否能给这个机会。

    所以当季白来到公司的时候，在打发掉凑热闹、问八卦的同事们之后，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一副特别积极的样子。

    “不是吧，都要成为网红了，居然还这么努力工作？”

    同事们看到这一幕，都有点被刺激到了。

    同样是打工人，拿着几乎同样多的工资，为何你就这么卖力？

    资本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居然让你对工作这么热情？

    还有，你特么当着我们的面儿开始工作，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工作呢？

    如果工作的话……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呢，会不会很吃亏啊？

    可如果不工作的话……那一会儿领导来了，瞧见就你一个工作的，我们这些人都在摸鱼，那……

    同事们的心情很复杂，总结成一句话就是：MMP

    没办法，只好跟着工作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小时，办公室主任忽然走了过来，拍了拍季白的肩膀，低声说道：“跟我走一趟，林总监要见你。”

    “可是我手头上还有工作诶……”

    季白故作迟疑。

    “你的工作也不紧张，等会儿回来继续做也是一样的。”

    办公室主任说道。

    季白充耳未闻，坐在原地动也不动、且沉默不语的样子，像极了今天早上的章南希。

    “你……”

    办公室主任是何等的老狐狸啊？

    一眼就看穿了季白的心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行行行，我把你的工作分给其他同事，我真服你了。”

    “嘿嘿，老大您别生气。”

    季白见状，赶忙赔笑道：“我这不也是担心因为自己这边的进度慢，然后影响了大家嘛，万一成了拖后腿的，到时候整个组都在等着我，那我得多过意不去啊……”

    “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

    办公室主任不想再听他的茶言茶语，随便找了几个实习生，就把季白手里的工作给分出去了，然后拽着季白的胳膊就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那些被临时增加工作的实习生，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既不敢抱怨自己的顶头上司——办公室主任。

    更不敢抱怨跟自己等人同为实习生的季白——他们眼中能在林总监那种‘大人物’面前说的上话的人，堪比关系户的存在。

    所以，没办法，就只能默默忍受了。

    ……

    在前往总监办公室的路上，季白表面上很淡定，心里却已经快速思索、分析、猜测总监林正阳找自己是准备做些什么？

    “还是昨天那件事吗？该不会是通过直播分析出我确实对南希姐抱有一些别样的心思，所以打算趁机威胁我就范吧？”

    季白想到这种可能，心里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起来。

    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那点儿‘小伎俩’最多也就忽悠一下章南希这种看似聪明理性、但却并没有体验过‘温水煮青蛙’这种套路的年轻人。

    但是，林正阳是什么人啊，他这个年纪、他这个社会地位的……说的直白点，季白现在的这些小伎俩、小心思，那都是人家玩剩下的，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套路，那跟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

    很快，到了总监办公室门口，推门走了进去，就看到正坐在老板椅上淡然品茶的林正阳。

    林正阳的年纪其实也不算多大，毕竟众所周知，真要是年纪很大的话，那肯定早就被公司顶层的资本家们给‘优化’了，再或者就是给社会‘输送’人才之类的，总之就是不能再呆在岗位上、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小白，过来坐。”

    林正阳抬眼一看，瞧见他走进来了，顿时露出笑容，招呼他坐下，随即从茶盘上翻起一个茶杯，倒了杯茶水，递给他。

    季白赶忙双手接过，这也是面对长辈、长者、上级的礼貌。

    “谢谢总监。”

    季白道谢。

    林正阳没说话，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办公室主任。

    他不说话，季白当然也不急，反正他的工作也都已经安排给其他实习生了，与其早点回去、干坐在工位上摸鱼，还不如在总监办公室里多待一会儿，这样的话，大家就对他‘关系户’这层身份更加的深信不疑了。

    这是好事儿。

    实习生这种玩意儿……啊不是，实习生这种职位，几乎可以说是一个部门里面的最低端，随便一个正式员工都可以高高在上的把一些脏活累活扔给他们去做，几乎可以说是牛马中的牛马。

    但如果能跟更高级的领导扯上关系……那他在部门里的地位就可以直线上升，从最卑微的实习生、一跃骑到正式员工的头上，甚至就连组长之类的，有一点‘领导权利’在身的‘大人物’，面对他也得客客气气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他背后的大领导。

    至于说……

    这层扯虎皮的关系万一被戳穿了怎么办？

    呵呵，你怀疑我在故意扯虎皮对吧？

    行啊，那你去总监办公室当面问去吧，你去问总监，我到底是不是关系户……对吧？

    “小白，你在《心动》的热度被钟离鸿和肖颖给压下去了。”

    林正阳终于开口了，果然跟他参加的节目有关系。

    “钟离鸿昨天表现的太好，我没什么表现机会，就……”

    季白说出了自己早已经想好的说辞。

    “不，不是他表现太好，而是【雨荷娱乐】出手了。”

    林正阳淡淡说道：“【雨荷娱乐】通过作弊的方式，让肖颖和钟离鸿拿到了制作晚餐的机会，然后，又暗中指使肖颖和徐巍去针对你们……”

    “好阴险啊。”

    季白故作惊叹，心里却一片平静。

    他早在昨天下午晚上抽签的时候，只摸到了两根签子，当时就觉得不太对了，毕竟他可是第一个上去抽签的……

    再加上钟离鸿和肖颖很突兀的高分，以及这两人的热度诡异大涨……

    傻子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当然，网上一大波观众没看出来就是了，毕竟，‘乌合之众’是没有脑子的，只要资本在背后暗戳戳的推动，他们就会傻乎乎的沦为资本最为趁手的工具。

    “呵呵。”

    林正阳看了他一眼，隐晦的撇撇嘴，随即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说，他们只是针对你的话……当然你可能无所谓，因为我看的出来，你对网红这个职业并没有特别感兴趣，可是……章南希呢？她为了上这档节目，可是付出了不少……”

    顿了顿，他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她的热度直接被压没了，那可就血亏了呀。”

    林正阳轻叹道。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有点替章南希感到惋惜。

    “这……”

    季白眨眨眼，没想到林正阳居然会把切入点放在章南希的身上，他有点怀疑这老狐狸是在试探自己对章南希的重视，于是假装无所谓的说：“哦，那是挺亏的，不过这跟我也没啥关系啊。”

    “是吗？”

    林正阳挑了挑眉，随即战术后仰：“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老王，你带他回去工作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

    季白：？？？

    他先是有点懵逼，心里有些着急，但紧接着，当他注意到老王（办公室主任）依旧坐在原地纹丝不动的时候，他心中一动，顿时恍然大悟。

    好家伙！

    难怪要把老王留在这儿，原来是配合他唱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