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莎，你的理想是什么？”

    快要被成田这条舔狗，舔成白痴。

    亚里莎的脚趾都蜷缩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让滚烫的亚里莎陷入崩溃，一脚踢到成田的脸上。

    “就不能，晚5秒再说吗？”

    亚里莎嘴唇颤抖，拳头收紧。

    “就差5秒，就差5秒。”

    “明明5秒后，你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你什么……哪怕你让我喊你主人也行……”

    她用脚趾拉扯成田的耳朵。

    “可是，笨蛋成田，为什么要在最后5秒停下，好扫兴……这样很讨厌的，你知道吗？”

    成田笑了笑，当然知道这样很让女生讨厌。

    可是啊。

    比起让迷糊糊的亚里莎的回答他的问题。

    他更希望清醒的亚里莎回答他的问题。

    “亚里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亚里莎，你的理想是什么吗？”

    “因为我喜欢亚里莎，我想了解更多关于亚里莎的事情。”

    说着，成田再次埋头。

    “告诉我吧，告诉我，我就把你解放。”

    在成田的舔弄下，亚里莎的目光再次迷茫起来。

    紫子也好。

    爸爸也好。

    其实都问过这个问题。

    紫子说：“亚里莎做亚里莎就好，而我会成为新娘，为龙泉庭家选择我所希望的夫婿。”

    爸爸德雷克说：“如果没想好也不要紧，你有很多时间，因为你爸爸我决定学医的时候，已经24岁！”

    亚里莎最初的理想是保住她的葡萄酒庄，还有装满古董家具的别墅。

    她的理想就是嫁给红衣主教或者总理的儿子，抚养孩子们健康长大。

    可来到北米后，见了世面。

    她被米国的花花世界迷住。

    她为自己是劳伦斯一族的成员自豪。

    她觉得自己是离开了笼子的鸟。

    相夫教子，会不会太丢人了点。

    她在韦尔斯利女子大学的夏令营里，接受过关于女子权益的教育。

    “女人不该只想做生育机器，那是西西弗斯的徒劳，在家务中消耗自我！”

    一位哲学教授这样告诉她们。

    “男人能做的一些事情，我们女人也能做到！”

    “包括经济独立！”

    玛丽安听得热血沸腾，励志成为希某里·克林顿女士那样的强人。

    亚里莎也一度受到感染。

    后来就是，当年谷歌的搜索引擎，“希某里·克林顿”与“恐女症”扯上关系。

    亚里莎文化课不太行，但实践动手很强，超过那个东亚的女生，以学校综合成绩第一名毕业。

    这归功于，她在全国小学生射击大赛上拿到名次，并且在社区活动中获得市长的表彰。

    为了让外孙女出名，劳伦斯老爷特地打开老宅子的大门，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毕业派对！

    亚里莎穿得像公主一样，站在舞台中央。

    然后念下外公为她准备的誓词！

    “我将完全放弃对以前所属任何外国亲王、君主、国家或主权之公民的资格及忠诚，我将支持及护卫合众国宪法和法律，对抗国内和国外所有的敌人。我将真诚的效忠合众国。当法律要求时，我愿为保卫合众国拿起武器，当法律要求时，我会为合众国做非战斗性之军事服务，当法律要求时，我会在指挥下为合众国做重要工作。我在此自由宣誓，绝无任何心智障碍、藉口或保留，请上帝帮我！”

    ——米利坚公民入籍宣誓词。

    她成为一个米国人。

    没人比她更吸引眼球，包括她的对手玛丽安·洛奇。

    “这是礼物！亚里莎！恭喜你小学毕业！”

    劳伦斯老爷在亚里莎生日的时候，送上一个系着蝴蝶结的小礼盒，像是钢笔盒那种。

    “礼物？”亚里莎接过。

    “是啊，你妈妈留给你的礼物。”

    亚里莎其实一直缺少妈妈的陪伴。

    她从爸爸那里得知，自己其实是难产儿，妈妈好像很回避和她见面。

    拉开礼盒丝带，里面是两样东西。

    一样是财产继承权，虽然只是占比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财产，但包括那座亚里莎期许的那座庄园。

    一样是克劳德的卖身契。

    亚里莎陷入了迷茫。

    她来到北米，不就是为了这些？

    “你可以和你的丈夫住在那座庄园里，这是我和你妈妈对你这段时间努力的奖励。”

    “另外，你对你之后的人生，有什么规划？”

    亚里莎沉默。

    事实上，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年龄小，阅历浅，人生规划还是要听父母的。

    劳伦斯老爷觉得，如果亚里莎足够出色，那高中毕业后，就不必去女子大学，而是将安排她在哈佛就读法学，以律师身份出道，为家族争取权益。

    当然，这里所谓的出道，不是指北米的娱乐圈，而是指欧洲的管理层。

    劳伦斯家既是财阀也是门阀，更是有名的议员世家。

    他们来自欧洲，迎娶贵族，成为贵族，但在欧洲一直缺少有力的利益代理人。

    劳伦斯老爷想把亚里莎培养成一位无冕女皇。

    默克尔、撒切尔那样的。

    能为家族历史留下光辉的一笔！

    有钱到他们这个份儿上，更重视能为世界留下点儿什么。

    劳伦斯老爷觉得，那才是配得上劳伦斯家的“勋章”！

    他也愿意为亚里莎铺路。

    劳伦斯家有这个本钱。

    “其实嘛，比起这两位铁娘子，我更希望亚里莎能成为冯德莱恩那样出色的代理人。”

    “来看看波伏娃的《第二性》怎么说的？”

    劳伦斯老爷打开这本女性圣经，开始他的教诲。

    “她们的母亲嘱咐她们，不要再把男孩子当成伙伴对待，不要去献殷勤，而要扮演被动的角色。”

    “如果她们想建立友谊或开始调情，就必须处处小心，避免显出主动的样子。

    “男人不喜欢假小子！女学者！聪明的女人！”

    “过分有胆量，过分有文化或知识，过分有个性，会把他们吓跑。”

    “如乔治·艾略特所说，在许多小说中，最后总是愚蠢的白皮肤、金发碧眼的女主人公，击败了较有男人气的浅黑型的女人。

    劳伦斯老爷欣赏着，亚里莎的金发碧眼，把那本名叫《第二性》的书籍，塞回到书架。

    “虽然波伏娃批判这种态度，但我觉得她这段描述很好。”

    “与其做铁娘子，你不如做冯·德莱恩。”

    “冯·德莱恩是一位优雅优秀的母亲~”

    “与欧洲贵族出身，斯坦福大学教授的丈夫结婚，生下众多子女。”

    “她的七个孩子无一例外都是精英。”

    “金发碧眼，如沐春风，攻击性不强。”

    “因为是母亲，所以会更容易在选举中获得爱戴。”

    “而这，正符合劳伦斯家的利益，谁迎合了大多数，谁就是赢家！”

    劳伦斯老爷向年仅十二岁的亚里莎行礼~给予她无限的期待……以及压力！

    “那么，你可愿成为下一位，冯·德莱恩，到上东区的五月花学院读书？”

    “只要你答应去五月花学院，那么上东区的下次酒会，你将是主角。”

    “你将会在欧洲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中，挑选自己的未婚夫。”

    “就算是玛丽安·洛奇也无法与你相比。”

    亚里莎陷入迷茫。

    她仿佛看见了清晰的人生轨迹。

    一旦踏入其中，她就会过上稳定且有迹可循的人生。

    最后在稳定中死去，无任何恐惧。

    可是她……

    “抱歉……我不想成为冯·德莱恩。”

    “是吗？”劳伦斯老爷的笑脸收敛。

    “为什么？”

    这让亚里莎紧张起来。

    劳伦斯老爷看了看表，“那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想法？”

    “随便说说吧，我希望你能把自己视为精英看待，就当是一次面试，我只有五分钟，马上要去开会，尽量简明扼要。”

    劳伦斯老爷脸色阴沉，不喜欢听到拒绝的声音。

    “我不知道……”

    亚里莎摇头。

    “我真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

    在轻微的颤抖中，亚里莎抵达巅峰，大脑一片空白。

    恍惚间，她听到成田在她耳边说：“还没想好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说，无论亚里莎有怎样的理想，我都会支持你。”

    亚里莎仿佛想起了放弃米国国籍的那天，大家说的话。

    “我已经没地方去了，波士顿也好，纽约也好，南欧也好，我都不想去，那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紫子：“来东京吧！如果不想回南欧！和以前一样，和我一起。”

    德雷克：“不当米国人也没什么了不起，来东京也可以，爸爸我啊，永远是你的爸爸。”

    克劳德：“大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亚里莎离开了上东区，不是流放的，是她主动放弃的。

    大家说和她的亚裔血统有关，和那没有关系。

    外公说，想好了，随时可以回来。

    她没有回到南欧，她来到了岛国。

    她和紫子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不影响你找男朋友吗？”

    紫子：“和亚里莎一起的话，就算没有男朋友也没什么问题。”

    “紫子，最喜欢你了。”她对紫子告白。

    紫子也是。

    她钻进紫子的被窝里，“紫子你好瘦啊，这样是不能吸引男人的。”

    “但我能吸引亚里莎你。”

    紫子和亚里莎贴贴，“不愧是欧亚混血，还真是好涩的身体哦，也不知道这么涩的亚里莎，会便宜哪个男生。”

    “好酸……”亚里莎捂嘴巴，“我是说葡萄好酸……所以，紫子别摘了。”

    紫子坏笑，“葡萄？这是亚里莎家乡的俚语吧？”

    亚里莎害羞地点点头，“很酸……所以……”

    紫子张开嘴，“那么我今晚，要把酸葡萄吃掉呢！”

    枕在紫子怀里，亚里莎很安心。

    现在，亚里莎是枕在成田的怀里。

    被成田爱护了，非常幸福。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一定要告诉我，我想和亚里莎维持现在的关系。”

    “诶？”

    亚里莎愣住。

    竟然又被这家伙告白了呢。

    嘿嘿。

    亚里莎笑着捂脸。

    忽然觉得要对这傻瓜奖励点儿什么，于是煞有介事地问他。

    “成田，你知道什么是浸软木塞吗？”

    成田听得一头雾水，“那是什么，南欧的俚语吗？”

    她点点头，“在我们酒庄里，填装葡萄酒以后，都需要用软木塞装好，所以它的意思是……”

    在成田耳边解释了一番，成田身上男生的气味开始变得浓重起来。

    亚里莎，摸了一下嘴唇，“高兴吧？女孩子主动要和你浸软木塞。”

    成田吓了一跳，摆摆手，“我之前和你说过，就算那样做了，我也不会高兴的！”

    “真的不会高兴吗？”亚里莎摸着柔软的嘴唇，舌头轻轻舔舐。

    成田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亚里莎下床后，蹲在他面前，“虽然没有远大的理想，但涩涩的念想还是有的，所以，你快点求我吧。”

    “求你……”

    “求我什么?”

    “浸……软木塞……”成田的手捂着半张脸，害羞着说。

    “如你所愿。”亚里莎大大咧咧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