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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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荒山野叟

    游承艺拼命登山,尽管荆棘密布,杂草过膝,他依然硬生生冲出一条路。等到天色已明,一轮红日升起。他已经爬到了山腰。他停下歇息一会儿,汗泪俱下,心脏剧烈跳动,竟许久未能停下。寻了一块大石,在其边上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当游承艺再醒过来后,已经是晌午了。腹中饥饿感强烈,游承艺发现这里山脉绵延,绿林葱葱。想必山上会有果子。就开始觅食。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一片桃林,又燃起了对生命的希望。几个桃子下肚后,他瘫坐在地上开始发呆。“游承艺明白当下的任务是“生存”。找到杀害父亲的罪魁祸首之事需从长计议。翻开怀中的《疾风十八式》,他感慨万千,要是以前听父亲的话好好学剑,现在也不至对这些杀父仇人畏之如虎了吧。想起父亲死于非命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由泪湿双颊,不能自已。从今以后,游承艺立志必须学好剑法了。

    游承艺心想只能暂住山上了,下山怕遇见那些贼人的耳目,惹祸上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只觉得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安全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活下去,要找个地方供晚上休息。游承艺在离桃林不远处的高地搭起了简易的帐蓬,将树叶铺在地上。游承艺没想到他竟用游氏先人留下的宝剑砍树剔叶,心里别有一番伤感。忙活了大半天,至有尺寸之地可暂容身,躁动的心也安定下来三分。

    一连过了几日,游承艺想要练习剑法,却总是心神不宁。山里的夜晚山风呼啸,异常寒冷,非常难熬。于是他在白天就去寻找御寒之物,在山上搜查看有没有干草之类的。他继续往山上走突然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游承艺一阵窃喜,忙加快脚步攀登而上,果然发现泉水由壁崖流下,他如久旱逢甘霖般掬了水解渴。他又想到,如果只是靠那桃林,很容易坐吃山空的。当下就寻觅山上可有其它资源可果腹。

    忽然发现远方一只白兔在慢悠悠地吃草,游承艺轻手轻脚靠近,心里念道:“兔子啊兔子,我现在身逢绝境,为了生存的希望只好对不住你了。”拔出剑来就要给兔子一个痛快,不料剑光一闪,剑去带风,白兔吃惊疯狂逃窜,游承艺在后面急追,白兔惊魂未定,只顾展开步伐向前急走,前面突然出现一个树干,它头撞了个正着。踡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游承艺走近念道:“天予弗取,反爱其咎”,于是捕获了兔子,他可没办法做到茹毛饮血,聚集干柴生火将兔子烤了。游承艺饿了好几天,顿觉这野兔是世间最佳的美味了。游承知道今天捉到兔子纯属运气,以后就不可能这么幸运了。当下就决定制作工具在山间打猎。

    游承说干就干,在山间林木间就地取材,制作了弓箭和箭矢,用兔皮制成箭袋,游承不愧是能工巧匠的后裔,这些工具做的有模有样,竟也能正常使用。

    游承艺开始学习射箭,以猎取山中飞禽走兽。在山中大范围走动以寻找猎物,因为怕自己迷路,所以从桃林出来后处处做了标记,这一天他越靠近山顶,突然发现上方像是有人踩动的痕迹,“难道此处竟有人?”抱着疑问他沿着道向上走,没想到山顶竟有一块宽阔的平地,映入眼帘的还有一道经岁月洗礼后褪色的木门。木门紧闭,看不清里面有何物事。木门上爬满绿色藤条,门口两旁爬满青苔。

    游承艺瞥见山顶平地边缘有一块巨石,巨石前立着一块木板,写着:“挪此石至木门者老夫必有重谢”。游承艺冷笑一声,寻思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有毅力爬到山顶的又有几人,就算登上山顶,已是精疲力尽,谁又愿意动手挪这巨石呢?谁又奢望你所谓老夫能有多大报答呢?心里这样想着,人却不知不觉走向巨石,他用力推一下巨石,它却纹丝不动。游承艺转念又忘,这“老夫”估计以为没人能挪动比巨石,才有恃无恐在木板上刻字,这根本不像求人办事,反而更像一种挑衅,对看到木板之人的轻蔑。这么一想,他不服输的气概从心底涌起,瞬间全身贯满力量,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挪不动它,哪怕一次只移动分厘,我也要把它挪到门口去!”当下俯身用尽全力推动巨石。

    游承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巨石挪到门口,本来初登山顶时太阳高挂,现在却已经日薄西山。游承艺气喘吁吁,久久缓不过气来。

    突然门“咿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沧桑的老人,他的眼神充满孤寂,看见门口有一位少年,眼里电光石火地闪过一丝惊奇。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和他身旁巨石。老人问道:“这石头是你挪过来的吗?”他眼睛平视前方巨石挪动留下的轨迹,心里也有了答案。游承艺点点头,好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老人也陷入了沉默,目不转睛看着面前的少年,天地间似乎只有风声和少年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