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睁,有妹有房,天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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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此间良夜如水,我心沉静如冰

    楼下,一辆豪车挡住了张长弓的去路,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女人的脸。

    她摘下墨镜,露出整张脸,岁月在上面留下些痕迹,好在妆容浓厚,依稀保留了些年轻时的美丽。

    “可以聊聊吗?陌离。”

    这张熟悉的脸好像在记忆里见过,张长弓心里涌出一股复杂感,但脑海中却寻不到一丝线索。

    他还在思考,口中却已经吐出反驳的话语,“女士,我不叫陌离,我叫张长弓。”

    杨庭芳摇了摇头,笑了笑,“果然不是亲生的,连名字都这么随意。”

    张长弓第一次发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往日的淡然烟消云散,泪水不知何时满了眼眶,嘴中不受控制的吐出一个个字:

    “杨女士,您如果来就是为了取笑我的养父母一顿,那我们已经没有谈什么的必要。

    我忘了许多事,包括小时候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记恨您。我们都有自己的新生活,如果可以还是不要打扰对方了。”

    说完转身离开,张长弓心头苦笑,自己一瞬间变得这么幼稚,还讲一堆怪话,真是丢人。

    身后,杨庭芳忽然一愣,今天她的儿子表现的很怪,没有像原来见面大吵大闹,他冷静礼貌的就像个陌生人。

    杨庭芳有种直觉,张长弓的话真诚的可怕,他不恨自己,但从今以后,自己和他再也没有一丝干系。

    “陌离~”

    杨庭芳下车,想叫住张长弓,但张长弓不闻不听,孤独地像个离群的小狮子。

    ……

    楼上,张明月、张长弓趴在阳台,看着张长弓与杨庭芳谈话。

    张明月忧愁地问道:“你说,他们聊了什么呀,张长弓会不会被那个女人拐跑呀。毕竟那个女人现在这么有钱。”

    张秋风懵懂地抬头,呆呆地摇了摇:“秋风不知道,但秋风相信哥哥。”

    张明月负气嘟囔道:“走了也好,家里也少张嘴。

    唉~,他上来了,我们快去客厅坐好。”

    张长弓感觉身体疲惫至极,他没有那一段记忆,却要被喷出的山峦般的情绪重压。

    张长弓心中苦笑,我可真倒霉。他收拾好情绪,打开房门,明月、秋风端坐在沙发上,见张长弓进门,张明月连忙迎上去,笑着说:“补课累了吧,我去给你热热饭。”

    张长弓点头,张秋风献宝似的递过自己剥好的橘子,张长弓填进嘴里。

    冰凉,微酸的气息充溢整个口腔。张明月在厨房忙活,小萝莉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吃橘子。

    张长弓低着头,低语道:“秋风,你知道吗,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有你姐姐,在我心中连个印象都没有。

    我怀疑我是不是张长弓,我怀疑我的存在是某个阴谋。不过我不害怕,我相信我最后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我想把一切当成一个有趣的游戏,可是你、你姐姐、还有那个抛弃我的妈,都让我心情动荡。那一刻,我感觉身体灵魂都背叛了我。”

    张秋风眨吧了下眼睛,歪了下头,似懂非懂地说道:“我喜欢现在的哥哥,对秋风好,不和姐姐吵架,秋风是不会背叛哥哥的。”

    张长弓轻轻将小萝莉拥入怀中,“秋风给哥哥的橘子很甜,哥哥很喜欢。”

    张明月端着饭菜出来,看着张长弓抱着张秋风,没有靠近,也没有出言阻止。

    她能感到,这个这几天一直嬉皮笑脸的男人,现在的脆弱迷茫,她不知道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些话也只能说给懵懂的秋风听。

    ……

    夜深,张长弓从梦中惊醒,月光透过窗户照下,“灭魂”静静悬浮于左侧,他的影子恭敬地单膝跪地,恭迎着新王的觉醒。

    代表命运的时钟静静从张长弓身后展开,十二个时刻依次浮现,无形的表针轻轻跃动,发出的‘嘀嗒’声使周围的时间、空间微微扭曲。

    宏大的祷告声响起,有清灵的女声高唱着史诗:

    “旧王在不可说的旧时陨落,新王将从他的尸骨上生长。

    旧的王抽出他的恶魂,献出他的脊骨,割裂他的影子,在满目疮痍旧土上祈求神的怜悯。

    神没有听见,但是旧王死去的臣民听到了,他的祭司刨开泥土,他的侍女自死人堆滚落……

    生者撒其血,死者献其骨。他们满足了王最后的愿望。

    新的王,你看到了么?你的臣民在废墟里等你,他们期盼着你的降临这一次,他们依旧生死相随。”

    命运的指针现形,缓慢却坚定地向前移动了一小格,指在古老的文字‘一’上。

    此刻间,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某个神秘机构,形似埃菲尔铁塔的机械构造体发出震耳的警报声。

    身披白袍的神秘观测者自树屋中走出,铁塔之顶红光闪烁,观测者轻叹一声,“世界的命运又一次的震荡,我不清楚是好是坏,但我知道我们阻挡不住侵蚀。

    时间终究成为炼狱,而我们也只是一群行尸走肉。”

    他悲观的呢喃,挥手招呼出几位学徒。年轻人积极地收集铁塔给出的信息,并将其编写成册,然后存放在特殊的档案室。

    “他们没有见过世界被侵蚀时的惨状,因为无知,所以乐观。”

    观测者拄着拐杖走会树屋,留下的话语消散在空中。

    ……

    首城,几个白胡老道围着会议桌吹胡子瞪眼,为刚刚发生的大事争论不休。

    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发鬓全白,直接拍案而起,“这就是蚀命者第一刻升格的波动,你们这些老家伙,该不会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

    旁边一人粗布麻衣,一边饮茶,一边慢条斯理的讲到:“长恒,别这么急躁,大家都是过来人,对这种波动还是知道的。

    但问题是为什么这个波动如此强烈,穿播范围如此之广。还有就是,在现世,从来没有普通人升格为蚀命者的先例。”

    长恒一愣,恭恭敬敬回答:“师叔教训的是。按师叔的意思是仪器出了差错?”

    道七微微摇头:“我怕的,是我们世界的规则要变了。最近几年,那个世界给了我们世界更多蚀命者升格的机会,于此同时,蚀命者犯罪的概率也大大增加。

    我所担心的,是那个世界撑不了太久,最后侵蚀还是会找到我们的世界。”

    长易接过话头:“您的意思是我的世界的规则也会改变?如此一来,那些反对同另一个世界接触的那堆人又要跳出来了。”

    道七点点头,长恒不屑道:“侵蚀已经找上我们,我们又怎么能装瞎子,他们要是再狺狺狂吠,我直接去揍他们。”

    道七饮了口茶,轻叹一口气,“不管怎么,还是要先保证国内的稳定。”

    众人皆重重点头,夜色沉闷,老者们的心情更是沉闷。

    ……

    房间中

    张长弓起身,命运的表盘隐没,“灭魂”重归眉心,影子默默收缩恢复平时的样子,房间中又变得平常而又安静。

    他握紧拳头,一股力量从肌肉中迸发,身下的黑影不断传递着阵阵饥饿感,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在“灭魂”旁边,一道更宽大的剑影出现,从张长弓体内不断吸取着力量,构建着剑身。

    张长弓用手指在床铺上打着节拍,一边轻轻地哼唱,

    “曾经我是个王者,后来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