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我儿心机极重
“五管事,家族之中,除了你能救太福,再也没人救得了他,我求你救救他。”李翠敏言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平和回来找谢太福,本意是来确定谢太福是否真的生病,因在族长和各位管事面前说过不确定谢太福是否有病之语,内心忧虑重重。
从刚才的打斗之中,谢平和已经确定了谢太福真的有病在身,只是能力受限,未能诊断出来。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是族长一定从轻处罚谢太福宰杀灵兽,或者完全不处罚。坏处是一代天才突然失去光彩,失去利用价值,诚为可惜,是家族巨大的损失。
人才不可复制,在任何时候都是无价之宝。
谢平和退开一步,赶紧扶起李翠敏,真诚说道:
“奶奶,使不得,快快请起,我一定尽力为叔叔治病,也希望他为家族贡献力量,带领家族壮大起来,复兴家族荣誉。”
“五管事是否找到治病办法?”李翠敏问道。
“还没办法,我回去琢磨一番。”谢平和黔驴技穷,一筹莫展,眉头紧锁,这是一生中头一次遇到最头痛的病症。
接着谢平和从李翠敏口中了解到了谢太福杀死雪犊的事情,然后匆匆离去。
谢丽慧也跟着离开,回家去了。
李翠敏回到屋里,望着谢太福,喃喃说道:“孩子真是命苦,刚才还好好的,缘何又犯病呢?”
谢太福听了母亲的话,睁开眼,坐起身,微笑道:“娘,且莫浇愁,孩儿是故意装病。”
李翠敏闻言,惊愕问道:“为何装病?吓煞我也。”
谢太福神秘一笑,说道:“我若不装病,五管事如何向族长和各管事交待,他既然要保护我,少不得说,谢太福可能有病,只是我没有查出来。”
李翠敏心下一惊,暗道:“这孩子,真是聪明,竟然能预测到谢平和如何回话,真是世间少见。”故意问道:“何以知道他这般说?”
“娘,他对你说,孩子没病,如果也跟族长和各管事实说,岂能保护得了我,无奈之下,他就说句模棱两可的话出来。他议事后匆匆过来,本意是要劝我装病,当然啦,若是我真的有病,他就不必劝我,也不必悬心,我早料定他要回来,所以装病。”谢太福笑道。
“唉,我真是无语,你竟然都预料到了结果,一切都如你所想的那样。”李翠敏叹息道。
“娘,你放心吧,五管事若是找不出治病的药方,肯定会带我离开村子。”谢太福自信地笑道。
“啊?”李翠敏大惊道,“你如何知道?”
“我瞎猜的。”谢太福淡淡一笑。
“孩子,你就跟他离开村子吧,刚才我偷听议事之言,其内有些人想伤害你,你若远走他乡,我反而心宽无虑。”李翠敏说道。
“不,我不能走,我还没替爹爹报仇,要走,也得让谢德吾离开,这个家族败类留在村子里,只会伤害更多族人。”谢太福语气坚定,脸色毫无畏惧。
“孩子,你不是谢德吾的对手,与他斗争,无疑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李翠敏面露愁容。
“娘,不出我所料,谢德吾少不得痛恨五管事,如此一来,就会暗中作祟,设计陷害五管事,而我可以借机破坏,让谢德吾原形毕露,借五管事之手杀死谢德吾。”谢太福诡秘一笑,眼里闪着计谋。
“啊——”李翠敏心惊不已,暗道:“我儿心机极重,不知是福是祸?”
次日,谢太福醒来,精神饱满,气场十足。他回归正常生活,走出家门,向练武场走去。
谢家村有一个容纳三千多人的练武场,位于村落中间,在宗祠前面,是全村人练习武技的最佳场所。
每天早晨,有男女老少练习武技。
练武场四周随意摆放着一些磐石。最大的有一间客厅大小,最小的也有一头成年的水牛身形大小。
磐石上雕刻许多孔槽,大小可以容纳大人手掌握扣,专供练功而设计的。
族人到达真气境一级,便会来举这些石头,小的可以举起,大的举不起就推动,这是晋级考核修行者的一种方式。
有一些石头上刻着“真气境一级”,代表是真气境一级的修行者可以举起来。
跟往常一样,练武场上许多族人在修炼。有的做着活动关节动作;有的练着拳术套路;有的练习兵器;还有的是盘腿打坐。更有一些人为了检验自己的修为,在石头前徘徊,想试一试能否举起下一级磐石。
“呀——”
远远看见一个少年将一块长、宽、高都有二米多的石头举过头顶。少年在石头的衬托之下,显得十分渺小。
但是那股力量,又突显出十分强大。
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是谢丽慧的哥哥——谢太亮,十八岁。他是长脸型,中等身材,自然卷发,呈浅褐色,嘴大唇薄,皮肤浅褐色,与谢氏家族成员大不相同。
与他恶交之人都骂他是“野种”,他除了跟谢太福关系密切,跟其他人很少交往。
谢太亮长发披肩,头裹一字巾,额头中央是一块“卐”字形金片装饰,透着一股无比的神秘感。身穿一件文生氅,白袜青鞋,被汗水浸润的东一块、西一片。
“真气境五级。”谢太福看清楚了石头上的字,心里嘀咕一声。也有些惊讶。尽管知道谢太亮天赋极佳,没想到他进步如此快。
当年跟他跟谢太福一起参加考试,考试成绩是真气境一级,比谢太福少半个级别。
成绩斐然,不容小视。
如果武技突出,就有机会战胜修为高出自己一个级别的强者。
谢丽慧见哥哥成功举起了真气境五级磐石,眉开眼笑,站在一旁鼓掌。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那些目光里头,有羡慕,有忌妒,有怨恨,有冷漠,有不屑……应有尽有。
谢太亮坚持几秒,很快丢开了石头,累的面红耳赤,大声喘息。
显然是刚刚迈入真气境五级修为,勉强举起了磐石。
“看!太福哥哥来啦。”谢丽慧举手指着前面一个清瘦的身影,两眼呈出了初五的月亮形状,笑的可爱动人。
谢太福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些人见了他,不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谢太福许久没来过,今天过来,是过上正常生活的第一天。
“可惜呀,一个天才成了疯子,废物,一辈子都将停留在真气境,着实可惜。”
“大夫都说,他是脑残,只有脑残才会发疯。”
“我听说,昨天五管事去了他家两次,确定他有病,还病得不轻,无药可救,想必是天妒英才,不得长生。”
……
谢丽慧听见这些闲言碎语,立马反驳道:
“你们知道个屁,道听途说,毫无根据,岂可深信,五管事说,太福哥哥的病可以治好,还说太福哥哥的修为有了长进,你等不知情,切莫胡说八道。”
“你一个小丫头,你知道甚么!有脑残的疯子岂能修炼,真是无知!”谢太剑撇了撇嘴,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谢太剑昨日挨打,今日还怀恨在心,见众人谈论谢太福,也跟着恶言恶语。
“是啊,谢氏家族的《真火诀》岂是疯子修炼得了?”一个少年接下话茬,声音响亮,丝毫不在意谢太福听见。
“谢太福自从进入炼器山庄,自视过高,不按套路出牌,自己瞎练《真火诀》和《炼器经》,我听说,别人都要一年半载才能理解透彻,他学习三个月,全部学完,还鼓吹完全悟透。这不是找死么?你们也看到了,他是进入炼器山庄才发疯的。”一个小胖子煞有介事地说道。
“也是诶,我们世祖爷爷——谢济才创造出的功法博大精深,岂是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能短期吃透,当真以为自己是绝世天才,他是被急功近利所害,练功走火入魔,不意练成了脑残,诚为可惜。”一个矮个子面带微笑说道。
“据说《真火诀》功法极难修炼,天赋太低的不能修炼,家族才有了许多规定,也有了后来的真武书院,我猜想,谢太福是不是从真武书院毕业后作弊进入炼器山庄的?以至于练功伤脑,成了脑残。”一个壮年说道
……
这些谈论的人一方面忌妒谢太福的成绩,又想奉承谢太剑,讨谢太剑欢心,所以争先恐后出言讥讽,说着各种猜想。
谢丽慧气得脸红,却也无奈,朝谢太剑一伙人翻了一个白眼,以示抗议,然后满脸期待望着谢太福走来。
在她心中,谢太福就是英雄,是天才。
这些人与谢太福相隔得远。谢太福听不到刺耳话语。
其实这些人也不敢当着谢太福的面说坏话,都害怕谢太福发疯。
谢太福发疯起来,六亲不认,不辨是非,管他是什么族亲,什么兄弟姐妹。他那时候根本分不清楚对错,逮着谁就揍谁,十分恐怖。
偏偏族长又袒护他犯错。
这些人清楚,什么人都可以讲理、讲规矩,跟疯子没法讲理、讲规矩。
眼见谢太福走近,众人屏住呼吸,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慑气息逼近,不敢高声语,好像遇到了威严的先生一样。
谢太福面无表情,瞥了一眼那些望着自己的族人。见众人眼里的感情色彩极其复杂多样,心生嫌弃,反感。
不过,下一刻,众人之中,多数人都下意识地不敢迎接谢太福的目光,仿佛看到了闪电闪过,刺得眼睛生痛,不得不向地面瞧去。
“太福哥哥,你过来举真气境五级磐石吧,我哥哥刚才举过了头顶哦。”谢丽慧满目期望谢太福露一手给那些说三道四的家伙看,心里又想:“昨天五管事说太福哥哥修为能晋级,肯定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