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2章出入禁地
“我也想不通他出于什么动机,以前他就向你投毒,以我的阅历推断,他受制于谢德吾,才肯与谢德吾合谋。”康师父说道。
“哼!卑鄙小人,甚是可恨,那可怪不得我狠心,等我出去,一定找他算账!”谢太福恨恨说道。
“赶快劈石头,方能早早出去。”康师父提醒道。
谢太福再次直起身形,挥着宝剑,劈砍着石头。
随着碎石子乱飞,石缝隙里也填了不少。
又累了一阵,谢太福突然从石缝中撬开一些石头,挥剑拨动。不多久,只见一件通体乌青物体,心下暗道:“会是甚么东西呢?”
有了不明物体,好奇心也挂起了,谢太福动力十足,将乌青物体周边的石头尽数劈开,清除干净。仔细一看,露出的一截竟然是剑柄。
还剩下未露出的部分肯定是剑身,谢太福猜想。
“这柄剑就是阵眼。”康师父突然说道。
“啊?真的,假的?”谢太福脸上露出惊疑之色,又说道:“哦,还能用吗?”
从剑柄来看,十分普通,跟谢氏家族所铸之剑,没丝毫差别,剑柄上铸有一个“谢”字。
“你试一下,拔它出来,我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神力,这股神力竟然像一座山一样朝我碾压过来,此剑是神器,还夹杂着邪气,你有何感觉?”康师父的声音微微激动。
“我感觉很开心。师父,你感应真准,真有宝物。”谢太福听了康师父的话,除了兴奋,再无其他感觉。
神器?
谢太福听家族长辈讲过许多神器的故事,却从没见过。
谢氏家族近三百年,连玄器都很少见,更别说神器。
谢家村没保留一件神器。这成了整个家族的悲哀。
曾经辉煌的炼器家族,竟然衰弱到如此境地。
“开心个屁呀!若是你得不到,空欢一场。眼下你平心静气,深吸一口气,我担心此剑排斥他人,除了他的主人之外,任何人不可触摸它,若是强行抓取,只怕丢了性命。”康师父又气又怒地说道。
谢太福立马抑制心情,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神剑的气息,突然间,竟然感到异常惬意,舒心。便睁开眼皮,说道:
“此物出自我谢氏家族,于我无妨。”
“那你就试着取它出来,记住,我受不了这把剑的剑气,你要与我说话,必须收起它来,或者脱开手。”康师父交待道。
谢太福闻言,心情大好,双手握住剑柄,真气运到两手臂,使出全身之力,抽动剑柄。
剑鞘一点点地向上冒出,压住的石头微微松动。
良久,费了九年二虎之力,谢太福终于抽出了宝剑。
正此时,整个地面微微震动,风吹草动,谢太福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四周再也不见悬崖峭壁,除了杂草丛生,再无幻景。
谢太福定了定神,眨了眨眼,只见剑身上附着一层乌青色的锈迹,举手一抹,摸不掉,脱不去,仿佛是树的皮一样。
在好奇心驱使下,谢太福使劲拔剑,却拔不动,仿佛锈死了一样。
谢太福皱起眉头,疑惑不解。
康师父说是神剑,为何还拔不出剑鞘?
难道是我修为不够,不能控制它?
神剑在手,康师父隐没,谢太福心中一大堆疑问,却得不到答案。
“此剑不能被他人知晓,否则定个偷窃家族至宝之罪,岂不是受剁手刑,神剑在身,搜身出来,那时候百口莫辩,正所谓裤裆里掉黄泥,不是屎都成了屎。”谢太想心道。
眼下如何处理这把神剑,谢太福琢磨起来。
难道舍弃神剑?
还是先藏在禁地,他日再来取走?
想必族人也不搜身吧?
族人岂能猜测到禁地有宝物呢?
……
“此剑与跟我有缘,还有一种亲切感,我不能丢下它,赌一把,必须带走。”
谢太福握着剑柄,无论身上,还是心里,都有一股舒适感觉,它仿佛是一件衣裳,保护着他的身体。
思考一番,谢太福脸上露出诡秘一笑,收起锈剑,置入腰间茄袋,转身向草丛走去。
去除阵法,禁地内极其荒凉,四周都是杂草和参天大树,有的草高过人头,有的淹没膝盖,踩地草上面,软绵绵的,谢太福走得十分辛苦。
进入时没有方向感,出去时,谢太福也是乱走,手里握着毒剑,左劈右斩,披荆斩棘,开辟一条出路。
谢品旺、谢平和、谢德通、谢太亮在禁地石碑外面坐等。谢品旺和谢平和脸然平静,不见表情色彩。但是谢德通和谢太亮脸上透着几分焦急。
谢德通焦急不是关心谢太福,是怕错失良机。时间越久,谢太福清醒的机会越大,就没刺杀的机会。
他也担心谢太福从此不回家族,远走高飞,永远没有毒杀的机会。
谢太亮又不一样,他是真正担心谢太福出事,会遇到不测危险。一颗想闯入禁地的心被族长压住,不敢挑战。
如果没有谢品旺在此,谢太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会闯入禁地寻人,管它什么族规。只要没证据,将来事发,死也不承认,赖账到底。
“唰、唰、唰……”
“有声音。”谢德通直起身子,朝禁地望去,见不远处的草尖摇摆。
其他三人也听到了声音。
“太福贤弟。”谢太亮大喊一声。
谢太福听出了谢太亮的声音,心里说道:“他缘何在附近?这可是禁地呀,不会是跟踪我吧,我真是害苦了他。”
“太亮,你在哪里,别过来,此处是禁地,赶快往外走。”谢太福恨不得谢太亮离得远远的,怕他也在禁地范围内。万一被家族其他人看见,告状到族长跟前,自己受惩罚也罢,还连累谢太亮,岂不自责。
“我没在禁地,我在禁地外面,你快出来,离的不远。”谢太亮见谢太福应声,一阵大喜,笑容满面。
谢太福之前也不知道禁地范围有多大,没有飞跃,此时闻言,跃起身子,脚踩草尖,寻着声音传来方向掠去。
不一时,谢太福见到四人,心下一惊,立马翻身落地,挨着谢太亮站定,仔细一看,族长也在,大惊失色,沉默不语。
“哦嚄,失算了,竟然没料到族长也在此,刚才若是不答应太亮多好。”谢太福心道。
“谢太福!你真是狗胆包天,竟然私闯家族禁地,无视族规,无视族长,你莫反抗,束手就擒,跟我等回祠堂去定罪、悔罪!”谢德通怒容满面,举起手臂,指着谢太福鼻子痛责。
“族长在此,你也别激动,一切由族长定夺。”谢平和看不惯谢德通指手画脚,瞥了谢德通一眼,又望着族长。
谢品旺瞥了谢平和一眼,望着谢太福,脸色温和地问道:“你现在如何?”
“我身体无恙,刚才病发,现在病愈。”谢太福回复道。
谢品旺扭头对谢平和说道:“你给他把脉,察看病情。”
谢平和应了一声,走到谢太福身边,抓起谢太福的手腕,探听脉相。须臾间,谢平和微笑道:“族长,太福的脉相平衡,并无疾病。”
“回祠堂。”谢品旺淡淡地说道,迈步先行,走在前面。
谢平和紧随其后。
谢德通阴笑着瞪了谢太福一眼,也赶步跟着走。
谢太福察觉到了谢德通的阴险于自己不利,怕是凶多吉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又担心连累母亲和两个哥哥,一时间迈着的步子渐渐沉重。
跟着走了许久,谢太福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取道向东,飞奔起来,嘴里大喊:“老匹夫,你出来,出来,我跟你拼命!……”
事出突然,其他四人都吓了一跳,转瞬间,见谢太福奔出数丈远。
谢平和、谢德通、谢太亮都望着谢品旺,那意思是征求他的意思。
“追!”谢品旺一挥手,率先跃起身子,朝谢太福追了过去。
三人闻声出动,也飞掠过去。
谢太福大喊大叫,又是挥剑乱斩,又是乱踢,跟之前发疯相差无几。任何人见他模样,都将他看成疯子,远远看见,急速躲避一边,仿佛遇见了妖兽下山。
族人都清楚,谢太福发疯起来,打伤人,毁坏物,都不受重罚。族长每次都是从轻发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惹不起谢太福,族人却躲得起。
谢太福从山上奔赴山下,又向村子里跑去。有些族人见状,都大喊“躲避”。又见谢太福身后是族长,无不暗自吃惊。
谢品旺、谢平和、谢德通的修为都高出谢太福许多,原本也能赶上谢太福,及时拦截,擒拿住他。
可是他们发现谢太福发疯起来,修为似乎高出许多,而且身法、步法还怪异得很,忽东忽西,窜房越墙。一时捉摸不定,无法判断他下一步朝哪个方向走。
一路上追了好几引路程,他们还是有追赶上谢太福。这种邪门事情,谢品旺还是头一次遇到。
谢太亮落在最后,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谢太福这会儿发疯还跑得贼快,当真是世间奇谈。
之前谢太亮找族长时,见人便说谢太福病发,先前得知情况的族人,还心存怀疑。这次亲眼所见,不得不信。
李翠敏在外劳作,接到谢太福犯病情报,匆匆赶回家,没见到谢太福,又在村里寻找,走了一圈,没有谢太福一点儿消息,又回家里,等待了好一会儿,正待出院门,只见谢太福跌跌撞撞地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