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点尴尬，彼此看着对方，气氛冷到了极点。

    不知道说什么，李碧华干脆拿着卡放包里，然后百无聊赖玩着手机，乱点着手机屏幕，余光注视着余犹怜的动作。

    “到时间了，我还是走吧？！”余犹怜拉着行李箱缓慢走着，

    李碧华“额”道，却没有要留的意思。

    余犹怜快到门口，还是如此，便假装看手机，自顾自道：“哎呀，我的时间记错了，已经过站了怎搞？”

    余犹怜自顾自说了好几句，但是李碧华不理。

    本来余犹怜准备好多话，眼下没人接话，接戏，接下的话也没法说了。

    正想着如何破局时，李碧华道：“戏过了，是不是要来点眼泪，或者额头流点汗水，表示着急啊，要不要我帮你啊！”

    余犹怜把行李箱“蹬”放地上，“这孩子，你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个演员，我…”

    “嗯？”

    “我怎么发现你除了你那个男的，你对谁上心过，这话是你应该说的？有这样说话的吗？你爸妈…？”余犹怜觉得自己说急了，总是说几句脏话，说着对方没爸妈教的侮.辱。

    原来生活和工作的圈子，她真的难以完全分割.开来。

    “我只是觉得你做的戏做得太假，我不想看，但是完全侮.辱.智商，我不得不说！”

    余犹怜沉默会，缓缓坐在凳子上道：“人情世故的圆滑是不是应该学着点，即使你不想承认我是你妈妈，但是我再怎么也是个长辈，这样说话很不礼貌，我可以不介意，但是…！”

    “抱歉，对于你，我不需要圆滑，我学不来你的圆滑，我也不屑去学！”

    “你…？”余犹怜半天愣着没有说出话来。

    彼此又是一阵沉默。

    余犹怜忽然意味深长说着：“我何尝不想体面的工作，问题是我的经历，算了…反正，我一个女人能养起你的艰辛，你无法想象，可能得等你过些年头，或者结婚生子，你也经历些事，你才能明白。”

    说完余犹怜望着窗外，深呼吸，调整情绪，不让眼泪落下来，道：“你也不小了，原谅我不能像以往寄钱给你了，虽然只是小钱，比不上你爸给的钱，你好自为之吧！”

    余犹怜说完，拉着行李箱准备走时，李碧华道：“慢着！什么寄钱，什么时候的事？”

    李碧华是成人，对于江林是有些事情不想认真去想，但是观察的智商还是有的，她能分辨余犹怜此时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

    “一直有寄，就这几年我——”忽然余犹怜想到什么，泪光闪闪道：“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没有回家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回，我回了，你老家那个爸，他不是东西，一直说你不要我了，他们也这样说，说得我…”

    余犹怜强调的“老家的爸”是徐幻怀那个男人，是井盛国消失后，余犹怜嫁的男人。

    李碧华忽然想起，那一个个没人疼爱，以及一次次问爸爸，妈妈的事，被告知其实被抛弃的夜晚。

    她不经，眼泪像串线珠子落下来。

    余犹怜俯身想安慰，但是她的手碰到李碧华时，李碧华躲开了，明显拒绝了，看着李碧华避开自己，侧着身去，余犹怜没有强求，她退后一点，缓缓说着。

    “我一直有寄钱回家，只是钱不多，你那个爸，他嫌弃我，让我”余犹怜忍着泪，停顿下，继续说着“他让我不要来了，当着我的面，剪我给你的衣服，还打你！”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李碧华侧过身，正脸望着余犹怜，抽张纸巾抹着眼泪，醒着鼻涕。

    “你大概到他家后的一二年吧，也就是你，一两岁的时候，我离开后，都有看你，但是总是见不到人，或者看他打你，我于心不忍，最后尽量不去了，只是电话联系你爸”余犹怜回忆着，“后来电话也不让我打了，只是他变着法让我寄钱，说完就挂”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家呢？”

    余犹怜气恼着“我不是要离开，是根本就没法呆家里！他们只接受钱，就不接受我！”

    “他们不接受你，那你为什么选择他，和他结婚呢？”李碧华问。

    “因为你，你在肚子里已经两月多了，可是姓井的消失了！”

    “他知不知道你怀孕？”李碧华忙问着。

    “应该不知道，那时一个男人，也就是你后来的爸，徐幻怀同意娶我！”

    “娶你就答应了？”李碧华纳闷问。

    “因为说实话，我想过打掉，我这样的风尘女子，怀上孩子很正常，但选择要的很少，只是我很怕以后怀不了孕，也想着以后可以找你爸井盛国，于是最后我同意嫁了！”余犹怜想着有点难受。

    “要不要今天不聊了”李碧华发现余犹怜的情绪。

    余犹怜摆手表示没事。

    李碧华问“他知道你怀里的那个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