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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渊，这次的事，真要谢谢你。”季玄云看向有些出神的少年，正色说道，“多亏了你的帮忙，晴雪才得以脱困，顺利带回了地黄精。”

    “地黄精？”洛长渊本来就有些恍惚，此刻更是显得不明所以。

    “就是那灰衣男子，他追杀我就是为了地黄精。”易睛雪侧着身，轻声解释道。

    “这地黄精不管对我，还是对刺蝶来说，都太重要了。今日在此，我谨代表刺蝶，正式向你道谢！”

    季玄云站起，郑重向洛长渊拱手，并俯身行礼。

    洛长渊见此，吃了一惊，脑袋清醒过来，总算摆脱了季神女带来的冲击。一时间连忙跟着起身回礼，恭声说道：“院长院长，您太客气了，这可使不得呢！”

    “嗯，别站着了，喝茶呢。”季玄云招呼着他，两人一起坐下。

    “再过几天就是霸天跟我们刺蝶的约战日了。”

    “刺蝶这几次在古仙域大陆的探密中牺牲了大部分人手，大半都是被霸天坑掉的。”

    “虽说在密地全凭实力生存，但无论如何，我也得帮死去的那些人出口气！”

    季玄云一脸严肃地说道。

    眼见洛长渊听得有些晕，易睛雪再次侧身靠过来，解释道：“我们和霸天有些矛盾，这次财阀帮忙调停，定下过几天以比武的方式，正大光明地解决。”

    “但霸天有很多厉害角色，我们的人却所剩无几，单凭我和季姐姐，不一定应付得了，所以需要季大哥压阵。”

    “季大哥早年为突破修行境界，受了内伤，不能出手。还好我们拿到了地黄精，他的伤已经去得差不多了。”她说道。

    “这么说那个追杀你的灰衣男子，就是霸天的人？”洛长渊问道。

    “不是，那人叫秦鸿，绰号裂魂手。他是黑金瀚幕后老板，在密地中就是他设计抢了霸天的地黄精，然后嫁祸给我们刺蝶。”易睛雪说道。

    “哦，想不到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害得两家火并，倒也死得不冤。”洛长渊自言自语。

    季玄云摆摆手，说道：“此人只是个引子罢了，霸天如日中兴，麾下人才济济，极为强势。他们的头领项明王是个不世出的枭雄，野心很大，早就想整合所有的古术组织了，就算没有这事，咱们最终也会碰上他。”

    “原来是这样啊。”洛长渊点点头。这是单家做强做大，必然就会挤压收编其他组织来扩张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霸天的事，话题很快就谈到了古仙域大陆的密地。

    季玄云叹气道：“灾变后，意外爆开了上古的星空大阵，随着财团的探索，隐藏的仙域得以重现。”

    “本来那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天地灵气，你们洛氏财阀占了先机，研究成仙奥秘，并提取灵液，欲实践长生久视之道，谁知出了意外。”

    言毕，季玄云轻轻拍了拍洛长渊的肩膀，表示安慰。

    “长生术？”洛长渊很惊讶。

    “对，季大哥努力想突破更高境界，其实就是为了进入通玄之境，然后走上长生之道。”易睛雪说道。

    “长生哪有那么容易，就是通玄也只能勉强摸到一丝境界。我突破失败后，几年时间，苦苦思索，阅遍古今修道典籍和绝世经文，最终才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季玄云说道。

    洛长渊想了想，说道：”难道是这一方天地不允许，或者说咱们所处的界面规则，弱化了？”

    季玄云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意，赞许道，“不错，你很有眼界。正是如此！人是无法超出他自身所处的天地的。”

    “可是季大哥，你不也常告诫我们，人定胜天吗？”

    易晴雪睁着一双大眼，有些迷茫。

    “人定胜天，是指人不能服输，要有与天地争命的强者之心。”

    “但人若生长在这片天地中，就自然也会受到天地的压制！”

    “譬如鲸鱼千重破浪，不可谓不大，却大不过它生存的大海。鲲鹏九万里抟风，不可谓不高，却高不过它飞翔的天空。”季玄云说道。

    “院长，那如果我们把一只本来可以长到二十几米的金鱼，从小鱼苗开始，就养在小小的鱼缸中，那会怎样？”

    洛长渊思索着问道。

    “当然会把鱼缸撑破呗！”易晴雪不以为然，白了他一眼。

    “不！”季玄云摇摇头，“这只金鱼长到和鱼缸一定比例的时候，就不会再长了！”

    “不会再长？”易晴雪奇道。

    “嗯，表面上看，小鱼缸并没有限制什么，但器体有容量，就会自成一界，这一界的空间自然衍生压力，类似无形的天地规则。”

    “那就是说，最终小金鱼会死死地被压制在这种规则之下？”洛长渊问道。

    “大部分是的。它们会忘记了自身的潜力，而最终这种潜力也将离它们而去。到了这时候，哪怕再把它们放入大海，也无济于事了。”

    “只有极少数的，能将潜力留住，甚至积累出更深厚的力量，以待时日爆发，这就是强者之心！”

    说到这，季玄云英俊的脸上，莫名露出了奇异的神彩，他抬头，目光似穿过了无尽的天空。

    他说道：“我们要冲出阻碍，此心就绝不能被鱼缸困住。如果鱼缸不给我们出路，我们就砸破它！”

    洛长渊不觉心折。

    易晴雪的脸上更是写满了崇拜：“季大哥，那咱们蓝星就是个小鱼缸了？”

    “的确是小鱼缸，而且我怀疑有多重上古星空大阵封住了此方天地，哪怕是灾变的核爆，也只是撕破了一角而已。”季玄云说道。

    “只要大阵阵基还在，此方天地，便不许成精！自然成仙也不行。”

    洛长渊回过神来，说道：“那不是还有古仙域大陆吗？那里难道也不行吗？”

    “你们洛家刚进去那时应该是可以的，因为那时尚有一丝灵气逸出，但后来发生神秘辐射，就像是阵法自行补了漏洞，我曾去试探过，根本突破不了。”季玄云摇头叹气。

    “我少年就有大志，想在古修一道上走到传说中的境界，可惜生未逢时啊！”

    “倒是这两年突然崛起的霸天组织，从密地拿到了许多从前没有的东西，发展神速，不断推动科武结合，及基因工程，这才多久的时间，声势就隐隐压倒了古术。”季玄云说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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