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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长，你莫非是担心过几天的比武？”

    洛长渊犹豫片刻，还是直截了当问道。

    “这倒不是。只能说有些无奈，如果不是外在的原因，我自信突破境界并不难，就算是再突破半步也好，哪容这些人嚣张呢！”

    洛长渊想了想，于是取出兽皮卷，道：“院长，那你看一下这个，对你有没有帮助。”

    “这是......上古攻伐术，战技？”

    季玄云有些惊讶。

    “这兽皮也不简单，是洪荒异种的残留之物呢，虽然经过漫长岁月，我能感受到这兽皮还隐隐藏有一股极淡的磅礴威压。”

    细看了一会，他说道：“这个和我的路数不一样，我走的是古剑仙一路，再说我当年力求突破，留下内伤，不能再练了。”

    “这种气血类的攻伐秘术，我看是非常稀有的绝顶战技，应该非常的古老了，极有可能是太初生民巫祖的功法。”

    “太初生民？”易晴雪听得一愣一愣的。

    “对，洪荒之时，百族林立，太初生民处于最弱势，并无半点地位，只能不断血祭族人，以求先天神灵庇护，常常沦为供品及妖兽食物，生存环境恶劣。”季玄云说道。

    “在抗争中，先民之佼佼者，知神灵之不足据，苦思自强之道，创立了体术战技，以战养战，吞食生物，汲取精华，借以淬炼出超强的体魄，传说他们甚至能生擒天龙、手撕祖凤，体内扛得住这种内在的血气爆发与秘力流转！”

    “据传他们的至强者，号为巫祖，血气能够外放，犹如神光赤霞，焚烧万法。单单凭肉身也能飞天遁地，狩猎诸天神魔，捶爆妖族巨兽，横扫八方强敌，终使人类成为这天地的惟一主角。”

    季玄云说完，便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

    “......？”

    洛长渊听得一愣一愣的。

    啥，大巫？十二祖巫吗？前身我可是多年的网文玄幻老书虫！

    洪荒流这个我熟得很啊，盘古杀混沌三千神魔，以大神通开天地，其后鸿钧传道，女娲造人，巫妖大战，人族得以兴起......咦，不对劲？！

    “院长，你......你方才说巫也是出自太初的人类？”

    “当然。”

    “这？”洛长渊疑惑了。难道我这饱读某点，狠刷水文的古洪荒屎学功底，不管用了？

    季玄云放下茶杯，解释道：“古卷《造化元应纪》有言：巫者，吾先族之杰出者也，为上古部落首领。以战舞通神，操控风雨天地，驱蛇虫百族，定洪荒，平四海，为先民之庇。”

    上古部落首领？洛长渊一拍大腿：我嚓！差点被洪荒水文带到沟里去了，一时都忘了咱可是正经的文科毕业生！！

    洛长渊想起了巫文化在华夏，就有着古老真实的历史源流。

    上古华夏的轩辕、蚩尤及神农等，他们本身都是“大巫”。

    巫者在当时是沟通天地，拥有有大智慧的先知。所以也被认为是天选之人，故而为一族首领。

    哪怕到了后来，王朝兴起，王权至上，巫的地位也依然尊贵。

    近代学者曾经考证：“由巫而史，而为王者之行政官吏；王者自身虽为政治领袖，同时仍为群巫之长。”

    除了政体，甚至后来道教的形成，也与巫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老庄哲学重在沟通天地，推天道以明人事。其心法，不正是“巫”的根源吗？

    扯远了。

    “院长，那最初的生民，也就是我们人类始祖，是由某个圣人造出来的吗？”

    洛长渊知晓他现在所处的这方天地，并不存在前世地球所谓的造人之说，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呵呵。”季玄云笑道，“我且问你，如果先民是圣人造出来的，那圣人又是谁造出来的？”

    “若圣人也须得有个人造出来，那造圣人之人，乃至造造造圣人之人又会是谁造出来的呢？”

    洛长渊心想：“果然。两个时空不同的界面，不太可能存在一样的洪荒传说版本。”

    本质上他也不信什么造人之说。如果真有某圣创造了人类，那他第一就想咒骂此圣。

    客观而言，人类活得太累了。

    从古到今都是。

    若有造人之圣，那你好好自个玩就行了，造人类干啥？

    好玩吗？人类总的来说就是一部血泪史！你倒是可以轻松来一句大道无偏私，什么‘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撇开事外了。

    你造的孽啊，你能理解人间苦难吗？从古的哀哭阴魂之声，充斥天地。

    就算到了后来，文明发达，底层人地位提升，但一样有各种各样的压力，本质上还是苟活着。

    特么还得感恩载德。

    本来无知无觉，共天地本源为一体，此‘人类’不香吗？众生多少苦难，无数次的轮转，都不得解脱。表演给圣人当连续剧看吗？

    是皆汝之罪也。

    洛长渊一阵胡思乱想，却听得季玄云又说道：“在我看来，人类，或者说百族，都是自生自长的，因缘而生，因缘而灭。”

    “天地，乃至宇宙，外宇宙馄饨等等，都是一个大灵体。”

    “灵体并无善恶，无喜憎。我们因缘而起，因缘而灭，都是灵体无意识地波动罢了。”

    “在我们看来，宇宙显得久远，焉知不是灵体无意识地瞬间波动？”

    “季大哥，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到底还修个什么？”

    易晴雪本来坐着不说话，听得倒也津津有味，此时却是吃了一惊。

    “借梦修真，炼虚为实。”

    季玄云淡定道。

    洛长渊若有所悟：这非常接近‘无我’与‘真如’了！

    “对了长渊，关于这份功法，有些话还得提醒你一下。”

    “我们虽是先民之后，但隔得久远，一代又一代，生存日益舒适，血气微薄，也无精兽滋养，身体机能早已弱化，恐怕难以再修习了。”

    “不能练？不对啊，院长......”

    “别急。”季玄云摆手，“我还没说远。”

    “有些人能觉醒先祖血脉，或通过功法慢慢提升。”

    “你若有兴趣，也是可以尝试的，并不是说不能练。只须多加小心，不要将自己练废掉了。”

    “不过如果只练前面入门的两式，应该还是可以承受得住的。”他劝诫道。

    洛长渊取出兽皮卷时，季青青恰好也走过来了。

    好奇心顿生的她，拉着易睛雪一起凑了过来，两人瞧了又瞧，虽然好奇，却是对那种古怪的动作姿式，一点都不感兴趣。

    洛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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