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化天地意化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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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望川弟子陷诡计

    心神刚松懈下来,纪承安身上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紧张的,而是兴奋激动之后的后遗症,此时脑海里的亢奋之感还没有全部退去,身体紧绷的肌肉开始慢慢松驰引起的痉挛。

    “果然,自己果然不是一个安分守纪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胆大的到地下溶洞暗河里去,也不会依着粗通武道就敢在大牯山边缘乱转,别人哪怕见过人血,事隔多年还是会有不适之感,可自己只有兴奋,也不知道自己除了不安分外,是不是还有着暴虐的倾向。”

    身体带来的那股兴奋、痉挛,让纪承安一时间也不知道对自己是好是坏,只知道自己体内的某种枷锁在今天一战中被打开了。

    “意境开始初步融合,这攻杀意境与战斗有莫大关联,想早日融合意境还需不断的战斗,刚才本尊在战斗时意境自行运转,不仅心神之力增涨神速,七武演宗的武学也开始向化境演化,本尊的心灵并非是入魔,而是受意境的影响在战斗中更加专注敏锐,从而不造成了本尊的错觉。”

    承理智感知到纪承安的心念,对纪承安说道。

    听到承理智的话,纪承安便明白了刚才自己的状态,同时也明白了这意境本就带有‘攻杀’二字,是一种不安分的意境,只有战斗才能发挥意境的威能,在战斗中意境也能让自己更加专注对敌。

    “难怪刚才战斗时自己虽然身体很疯狂,可大脑却很冷静,而且思维快的不太正常,对了内气境高手的变招只不瞬息,自己都能抓住他变招的空当。”

    “轰轰轰……”

    人算不如天算,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一阵烟尘前,数十人骑着驮马,顺着车马道向崖口急驰而来。

    “小太爷……贼子休得猖狂……”

    人未到声先至,杂乱的马蹄声中杂着杂乱急促的呼喊声。

    “速度快点……”看着数十丈开外的马队,纪承安催促着木家汉子。

    为首的木家汉子虽然不知道纪承安为什么如此着急,还是遵命行事。

    这就是纪家人的声望名气,望川的子弟从不会置疑纪家人的决定,任何事只要是纪家人要做的,都会顺畅无阻,毫无异议。

    “都包起来藏好,等回镇了交给我,千万不能让他人知晓这些,你们也给我把嘴闭上。”纪承安严肃的对众木家汉子叮嘱道。

    “小太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些许小蟊贼还伤不到我,到是木家的子弟伤的不轻,赶紧安排人救治。”纪承安应声回答道。

    一个年约六十岁,身子硬朗的老爷子当先下马,来到纪承安的身边,左右看了一遍,确认纪承没事后,松了一口手。

    这位老爷正是木家寨的老寨主、族老,也是望川镇的宗老之一木远成。

    “还愣着干什么,来几个人帮木山虎他们包扎,其他人去四周看看还有没有贼子。”木远成眉毛一竖对着身后的木家子弟大吼道。

    早在数日前望川镇的宗老就商议好了,木家寨的子弟负责保护寿村和小太爷,其他的村寨严守各条通往镇上的通道。

    最近各村寨都有不少人受伤,都是盘查那些来往的江湖客,引发的争斗所至。

    “将这些贼人的尸体一并带回镇上吧,不要声张。”

    纪承安想了想,现在只有回镇上了,如果贸然回寿村去,势必把麻烦带回去,村子里虽然有两名高手,可老弱妇孺更多,除了独孤兄弟他能用弓阻敌外,其他人自保都难。

    “行,听小太爷的。”

    木远成应道,转头就开始命令木家寨的子弟收这些杀手的尸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西边的城门进了镇子,直接向着镇中的知镇衙门而去。

    一路上许多镇中后迁入的居民,看到那些驮马上血淋淋的尸体,心下大惊,特别是看到这一群人中有不少人披甲带伤的,而且小太爷也在人群中,并且披着铁甲,身上还有不少血迹时,心里更是惊骇不已。

    前段时间传闻有贼要动小太爷,还不以为然,心想在这望川镇动小太爷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本以为只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江湖客喝醉了的胡言,现在看到这又是尸体有伤员的,才知道这些传言是真的,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这望川镇动小太爷。

    纪承安一行人还没有到知镇衙门,他被袭的消自己也狂风般的席卷了整个镇子,很多人不敢信这些贼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望川镇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袭击小太爷。

    无数居民开始涌上街头,特别是一些火暴脾气的人,看到那些游荡的江湖客更是动起了手来,要不是有宗老的压制,这镇子里只怕会变成战场。

    而那些知道了事情原委的江湖客一个比一个机灵,他们知道这小太爷在望川镇的威望,这个时候再上点眼药那是死了也是白死。

    一个个寻了客栈避风头不说,住进去前还主动的把自己的身份说了一遍,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便是底层江湖人的生存之道,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进退。

    知镇衙门里,正在公堂里办公的知镇莫士林得到消息后脸色一白,差点吓跪下,这几日为了纪小太爷和玉夫人的事头发都快白光了,千防万防,没有想到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还是白日劫杀。

    特别是刚才有差役来禀报,说现在镇子里群情激愤,已经发生了数起本地人和外来江湖的争斗后,莫士林的脸色更加惨然。

    他明白,这事不处理好,引起望川镇的民变那都是小事,就怕他们做出更过火的事来,自行封锁整个镇子,要把那群的贼子找出来,这个情况如果真的发生,那和造反可没有什么区别啊。

    “报……”

    莫士林正要迎出去,这时一名小吏急急忙的跑进来,脸上不仅惨白如纸,神色更是慌张失措。

    “大人,大事不好了,玉夫人在镇子东边望川坡被越山剑派的弟子打伤了。”

    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猝不及防的莫士林愣在当场,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莫士林的神色一拧,惊慌的追问道。

    纪承安刚被人迎进去,便公堂的门口便听到莫士林的声音,特别是他语气里的慌张,暗道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听到一个慌张到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大人……半个时辰前,玉夫人的仪仗到了……东边的望川坡,那越山剑派的外事长老和执事便迎了过去,说是怕歹人伤了玉夫人……谁知起了冲突,有几名越山剑派的弟子持剑伤了玉夫人……当场就被玉夫人的护卫制住了,现在正押到衙门来……不是玉夫人的护擒住的,是路过的莽行骑擒下的。”

    听到小吏的话,不光莫士林一脸呆滞,就连门外的纪承安也是一脸呆滞,原本以为那群军中探子对自己出手后,暂时不会对玉夫人出手,看来对方是迫不及待啊,这么短的时间就对玉夫人出手。

    不对,是一次把三方的关系挑动了,除了越山剑派做为明面上三皇妃背后的势力,对二皇子的乳母出手外,还有那群假冒的边军精骑出手擒住越山剑派的人,而这群假冒的精骑又是大皇子名下莽龙卫木将军的人,而且不久前对自己出手的人也有军中的影子,这把火拱的阴狠到家了。

    “大人,稍安勿燥,让我问问这位大人几个问题可否?”

    纪承安眉眼一竖,不再他想,迈入公堂,对着神色恍惚的莫士林说道。

    “哦哦……是小太爷啊……小太爷刚才和下官说什么?”莫士林恍惚的回过神来问道。

    “我可否问这位大人几个问题?”纪承安无奈的再次说道。

    “好的,小太爷尽管问。”莫士林看着纪承安身上的链甲和全身上下的血液,脸色一正,对着那小吏说道:“小太爷问什么答什么,不要有半点隐瞒,明白吗?”

    “敢问这位官差大人,这越山剑派和玉夫人是如何起的冲突?”纪承安柔声的问道,声音不急不徐,语气轻柔,慢慢的引导小吏平静下来。

    “这个,这个……”小吏吱吱唔的看着纪承安露出为难之色。

    “小太爷问你话,你就直说,吱吱唔唔的让人把舌头剪了啊?”纪承安没有着急,倒是一旁的莫士林着急了。

    对于眼前的另一事件当事人和名震整个望川镇的小太爷,莫士林可不敢有半分懈怠,特别是这位小太爷的出名靠的可不是继承老太公的名望来的,而是他的脑子。

    现在慌了神的莫士林希望纪承安能给他问出点好消息,让他不至于那么被动,官帽和脑袋他已经知道保不住,只希望别连累家人。

    “大人莫急,这位官差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纪承安依旧轻声的说道。

    “是关于小太爷的,玉夫人说老太公是蛇鼠两端、沽名钓誉之辈,造福乡里肯定有大图谋,这世上更没有不通武功能活一百多岁的老人,还说老而不死就是妖,应当让靖夜卫法办,以还这望川镇、锦江县朗朗乾坤,因为这话和越山剑派的弟子起了冲突,那几名弟子失手之下伤了玉夫人。”小吏咬了咬牙,把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那莽行骑半个辰前不是准备入镇的吗,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望川坡的?”纪承安慢慢的问道。

    一旁的莫士林听到纪承安的第二个问题时,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昨日得到一份公文,说这莽山卫的亲军营有一曲精骑要到望川镇护持小太爷,时间不会太久,让他协助云云。

    半个时辰前他还在纳闷,这莽行骑到了望川镇不说派人来见自己这个地方官也就罢了,毕竟自己和他们不会有产生太多交集,这次他们来也不是公事,可来了之后听说他们没有派人见小太爷,这事就古怪了,当时自己没有放在心里,纪承安一问起这事,莫士林便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大约三刻前,这那队精骑不知何因上了望川坡,也就是那个时间,玉夫人说了那些话引起了越山剑派弟子的不满,发生了冲突后那些精骑便冲进去把越山剑派的弟子擒了下来。”小吏回想了一会说道。

    “是玉夫人亲口说的这些话吗?”纪承安问出了这件事的核心问题。

    “前一句不是玉夫人说的,好像是一名侍女说的。”小吏认真想了想,好像前一句还真不是玉夫人说的,后面几句他倒是能肯定是玉夫人说的。

    “大人先下去歇歇,我和知镇大人有事情情商议一下。”说着对着一旁沉思中的莫士林使了个眼色。

    莫士林看到纪承安的眼色后,对着那名小吏点了点头,等小吏出了公堂,这才开口问道:“小太爷这事明显是有人在挑事。”

    “这正是我要和大说的,大人可知知县和郡守大人是谁的底衬吗?”在说出他的推论以前,还有一件事他要确认一下。

    “这个我到是听说过,郡守大人早年是三皇子的老师,而知县大人的座师又是郡守大人的同门师弟,不过这郡尉听说和二皇子的关系匪浅,有传闻说郡尉大人年青时曾做过几年二皇子的长随,也不知是真是假。”莫士林说道。

    “那有没有传言说二皇子和哪个江湖门派交好呢?”纪承安继续问道。

    “这个……下官只不过是个八品的知镇,人卑位低哪里能知道这些贵人的隐秘,就连刚才说的都是一次知县大人喝醉了说的。”莫士林听到纪承安的话,脸上一阵尴尬。

    “小太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士林是真的着急了,今天发生的事对上对下都不交待。

    这位爷不帮衬一下,他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望川镇都是两说,特别是如今很多外地的望川人汹涌而回的节骨眼上,那些不明事情经过的人很容易被人挑动摸了他的脑袋。

    能活一是一天,谁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掉了脑袋,更何况多活一天说不定事情有了转机,他也不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