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墨西哥枪砍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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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夸特莫克·卡德纳斯

    墨西哥城,埃斯卡莱拉街区。

    罪恶不会允许正义耀武扬威。

    夸特莫克住在政府给公务员分的福利房,窗户全是破洞,寒风东进西出。

    修也白修,前脚修后脚被砸。

    他身材高瘦,头发黑银各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正装。

    眉头紧皱,挤着化不开的忧愁。

    在去年选举失败后,支持他的那些政党便重新回归了卡洛斯战线。

    理想是理想,有希望时大家追寻理想,但现实到来,大家还是得面对现实。

    失去了政治庇护,他的人身安全便日夜遭受威胁。

    就在年初他开车去上班,一辆摩托车杀手停在车边就拔枪扫射,可他命大,即使满身子弹竟无一处致命伤,硬生生救了回来。

    自出院后,几乎每天都会有毒贩和记者围在他家,让他收钱妥协,拍个黑料就放过他。

    可他严词拒绝,势与毒品抗争到底。

    他老婆很感动,为了支持他禁毒,决定和他离婚。

    留下他与十岁的儿子相依为命。

    可前天他送儿子去上学,中午学校就打电话来,说他儿子被毒贩绑架了。

    饶是钢铁一般的意志,也在此时丢了神智,他报警了,正在家等警察消息。

    咚咚!

    敲门声响起,夸特莫克呆滞地望向家门,然后猛地跳起推门。

    来者是两名警察上士,“警方和毒贩沟通过了,他们要三十万比索赎金。”

    “好好好,告诉他们,别伤害我儿子,钱我出。”

    此时他只是个无助的父亲,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墨西哥警察,他只能相信警方,紧抱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说今天中午前必须筹到。”

    夸特莫克没钱,所以他立刻出了门,他要卖房子。

    两名警察一直陪着他去交易所,眼里满是崇敬和心疼。

    幸运的是,交易很顺利。

    房屋中介所老板是他的忠诚拥护者,直接把这套有完整产权的福利房接了。

    夸特莫克坐上警车,警察一路驾驶到皇后酒吧,这是知名毒窝。

    他心底不安,“我不能在这交易。”

    “夸特莫克先生,我们可以代您进去。”

    “不,这里不安全,我们走,到墨西哥城警局附近交易。”

    “好。”

    警车开着开着,路却越来越陌生。

    眼看都进了荒郊野外,夸特莫克惊疑道:“你们这是去哪?”

    “别废话!钱交出来!”两警察的嘴脸瞬间变得凶厉,副驾警察举着枪身体探向后座。

    夸特莫克抱住装钱的书包,与其疯狂拉扯。

    他怀疑过,可他除了警察还能相信谁?

    一顿暴打过后,钱被拿走了,扔回了书包,他也被拖下车,丢在了郊外。

    “我儿子呢?”

    “死了,昨天尸体就被丢到警察局门口了。”

    “骗我!你们在骗我!”

    “我们收的尸,上面刻着名字。”

    警察的脸在其眼中逐渐扭曲。

    夸特莫克的悲伤再也无法抑制,泪水迅速流下,“你们是毒贩假装的?”

    “不,我们是警察。”

    “毒贩指使的你们?”

    警察仍是摇头,“反正你迟早会死。”

    另一名警察笑了笑,“先生,离开墨西哥城吧,我们这是为你好。”

    警车开走了,开向墨西哥城城内。

    夸特莫克头背抵靠着棵枯树,连愤怒都无力。

    他知道即使去警局当面对质,他也没有证据。就算对质成功又如何?他儿子还是死了。

    这就是正义的道路吗?

    他没有动摇。

    没了家正好,他就住在官邸办公。

    儿子跟着他也苦,大冬天的没窗户,隔些天就冻得发烧,回归天主怀抱也好。

    他跌跌撞撞走着,恍恍惚惚来到办公官邸。

    沿路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打招呼。

    “夸特莫克先生!”

    生活混得再惨,他在政坛仍颇受尊敬,毕竟从各种意义而言,他都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墨西哥官方本需要他这种标杆,但他偏偏要禁毒。在当下的墨西哥政界,那就属于政治错误了。

    他进入办公室便接到电话,“普埃布拉电视台有记者前来采访您。”

    “普埃布拉?”

    “是的。”

    “让他们进来。”

    夸特莫克并不意外采访,全民民主阵线虽然解散了,他仍是如今的民主革命党代表议员。

    安娜进屋,潘森头戴鸭舌帽肩扛摄影机走在其身后。

    夸特莫克的脸有些僵硬,但仍是调整出职业微笑,看着安娜首先开口:“我看过你对潘森的采访,不得不说你是个勇敢的女记者。”

    安娜礼貌回应,“谢先生夸赞。”

    见两人要开始客套,潘森摘下鸭舌帽打断:“我是潘森。”

    友好氛围瞬间被破坏。

    夸特莫克今天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他突然感觉头疼欲裂,额间发热直冒汗。

    潘森倒是见怪不怪,怕他的人太多了。

    夸特莫克不停擦汗,他不是害怕,他身体垮了,意志都无法压制的虚弱与眩晕涌进大脑。

    他双掌根托着头,手肘杵在桌面,气息紊乱道:“有事吗?”

    潘森没废话,“如果卡洛斯死了,你能竞选成功总统吗?”

    咚~安娜手里的话筒掉落。

    她听见了什么?这是她一个小记者能听的事?

    在她接触潘森前,所接触的最大新闻也不过警方缴获了十公斤可卡因,捉拿了五名毒贩。

    这才刚见国防部长之死,立马就要对墨西哥总统卡洛斯动手了?

    男人!你是在玩火!

    此时的夸特莫克思考迟钝不已,他现在难受得说话都费劲,断断续续道:

    “你有...卡洛斯...罪证吗?”

    潘森也算看出来了,这是病了啊,这模样还来上班,真敬业。

    “有。”

    夸特莫克撑着桌子站起,深呼吸了几口道:“交给我,我把他送进监狱。”

    潘森自是没有证据,他也没打算让卡洛斯进监狱,开什么玩笑,那家伙犯罪值能低?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愿不愿意加入萨帕塔。”

    夸特莫克坚定地说:“我是墨西哥官员。”

    潘森早就知道,这种家伙哪有那么容易听话。

    而且他本身也不乐意扶持一个外人,即使是圣人又如何?

    不听话也好,那他就先帮夸特莫克上位,再让他下位!

    “走。”潘森拉着安娜离开。

    夸特莫克眼看谈不拢,也没挽留。

    滴滴滴!

    桌面座机响起,他拿起话筒,还未放到耳边就听到哭嚎。

    “Papá!救我!”

    这是他儿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