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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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说书

    杜潜六人在侯襄君家等了一夜,没有等到爬上马来。侯襄君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众人看出他内心的煎熬,康定邦说:“侯兄,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不来,你要不还是带着令堂带我家借住几日,先躲一下风头。”侯襄君说:“多谢康兄好意了,你家事情也多,不必麻烦了。”

    杜潜这时候说:“既然挑事的,就是那个邓屠户,我们等下再去他店里把他打一顿,把他打老实了不就好了吗?”众人听了杜潜的方法,都觉得可行。不过这一夜的苦熬并非没有什么好的收获,那刘老汉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次和山匪的打斗,甚至还杀了其中两人,颇有些“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感觉,真个人精气神瞬间上来了,甚至还把这一段和山匪的搏斗也给编进了《惩恶记》里。

    到了镇上戏台,刘老汉说:“各位,你们先去戏台前等着。”自己到戏台上把桌椅板凳搬出来。惊堂木一拍,先讲了一段开场词,加上这两日的宣传,戏台前慢慢就聚集起了一大堆人。

    叶大官人昨夜听到康家被劫了,知道邓屠户计划已经成功,心中自是爽快。今天一早特地来到这戏台前砸场子。他刚走到台前,就被杜潜拦住,杜潜问:“大官人这是来听说书,还是来干嘛?”

    叶大官人没想到杜潜也在,心中火气弱了下来,说:“瞧您说的,这在说书,我不是来听的,还能是来干啥的。”又对自己的手下说:“去,买几壶上好的茶给几位英雄。”杜潜连忙制止,“大官人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我们几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叶大官人喊来手下去和旁边茶棚老板沟通,自己高声大喊:“各位父老乡亲,旁边的茶棚今天我包了,请各位喝茶。”众人初听,不太敢信,也有胆大的去试了一下,大家发现并没有骗人之后,都去茶棚要茶喝。

    叶大官人听到书中的桥段,自觉面子上挂不住,找了个借口说:“那小的就先走了。”

    康定邦问:“大官人,这书还没说完你就要走?”

    杜潜说:“是啊,听完再走也不迟嘛!”

    叶大官人却怎么也不愿再坐下去,带着手下径直地去了。

    书说完,听完和山匪搏斗那一段,大家都想见识见识书中这几位英雄的原型,刘老汉毕竟年纪大了,耐不住,辞别了杜潜等人先回家去了,苦了杜潜几人被围住,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还是康定邦使了一计,骗过众人,五人才钻出来。一处来,杜潜五人就往邓屠户店里来,今日邓屠户肉店没开门,只有一个小厮在里面收拾东西。杜潜上前问:“邓屠户呢?”小厮说:“不知道。”

    杜潜问:“这不是邓屠户的店?”

    小厮说:“昨天还是邓屠户地,不过今天是我的。”

    杜潜问:“什么意思。”

    小厮说:“他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到我家里,把这店卖给了我。”

    康定邦说:“不好,他肯定是知道这事被我们知道,他没什么好下场,逃了,不然为什么好好的生意不做,把这店子低价卖给这人。”

    侯襄君说:“那他能逃去哪?”

    众人苦想不出,育静这时候说:“你们觉得他会不会上山当山匪去了,不然他怎么练习上山匪的?”侯襄君说:“应该不至于,当山匪以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何苦至于?”康定邦却说:“我倒觉得育静说的不无道理。”

    五个人在这纠结也没用,找不到邓屠户,也只好先离开。最后侯襄君不得已,也只能把母亲接到镇上租一户房子住下。康定邦说:“侯兄等秋闱放榜,若是榜上有名,你我皆是功名在身,也不必怕他们了。”侯襄君说:“也只有这样。”

    杜潜和育清育静拜别侯康二人,杜潜说:“下山两日,也该回去了,有事在上山找我们好了。”杜潜要把枪还给康定邦,康定邦固不受,说:“既已给出,哪有收回之理。”杜潜没办法,只好谢过康定邦收下这柄乌轮枪。

    三人就往翠微山去。到了山脚下,育清育静眼尖远远就发现许彦在茶棚里,飞奔跑过去。许彦抱住两个小家伙,说:“怎么才几天不见,那么想师傅?”育静说:“师傅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们过的好刺激。”许彦问:“怎么刺激?”育清接话:“我们和杜大哥都当英雄了,当然杜大哥是那个主要的英雄,我们是旁边的小英雄。”育静说:“今天镇上说书的还讲了我们的故事呢!”许彦听完不禁大笑,“哦?我们的三个小英雄还被写进书里了呢,什么时候也讲给师傅听好不好?”育清、育静连连点头。

    许彦这时候对杜潜说:“我首先要夸你把育清育静照顾好了,没让他们两个受伤,但是我还要骂你,自己武功没到位就敢以身烦险。昨夜要是那个山匪没被众人吓跑,你准备怎么办?”杜潜说:“对不起,许真人,当时情势危急,只有我能招架一二,所以没有办法。”三个人回过神问:“您怎么知道的?”

    许彦说:“昨夜我已到新泰镇,你们那边闹出那么大动静,我就在房顶上看着,危机解除我就回去了。”育清、育静问:“那您还不下来帮我们。”许彦说:“那不是为了考验你们三个的能力吗?”

    育静问:“那我们合格了吗?”许彦说:“都合格了!不过你和育清两个,也是时候学点武功了。”育清育静闻言大喜。杜潜问:“许真人,那我算合格了吗?”许彦说:“都合格了,自然是你也合格了。明日继续去后山练枪。把你手中的这杆枪给我看看。”

    杜潜听到许彦的赞同,心中高兴,一时注意到许彦后面说的。许彦问:“你痴痴的,站着干吗?”

    杜潜随后把乌轮枪给许彦看。许彦看完说:“这杆枪倒是个不错的兵器,昨夜被那贼人砍了一斧头竟也没断。你现在有这杆乌轮枪,倒也省去日后我为你找兵器的麻烦。”

    随后许彦又从包袱里拿出几样东西,三个小点心,每人一份,又给了杜潜一本道牒。许彦说:“这本道牒就是你的了。好好保管,日后说不定有用。”杜潜还没翻开看,育清、育静先抢了过来看,说:“杜大哥以后也和我们一样是道士了吗?”许彦说:“名义上是一样了。”杜潜给许彦狠狠鞠了一躬。

    四人上山期间,杜潜把这段时间的事又讲了一遍,说:“就是那侯襄君被山匪困扰之事,不好解决。”

    许彦说:“这有何难,过几日我陪你们一起去解决。”杜潜和育清育静问他怎么解决他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