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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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准备

    自从方聪开坛讲法《元道经》以来,越来越多的人上山求道,也有希望出家入道的。方聪这几天像是看到了青芒观在自己手里重新辉煌的那一天,每天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这天许彦找到方聪,说:“方师兄,最近新泰镇上有山匪作乱,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去处理一下。”方聪正欢喜着,听到许彦说这种事,脸色一沉:“山匪自有官府去管,要你我去干嘛?我们是出家人,应该一心向道,早日成就自身。”

    许彦已经料想到方聪会这么说,马上换个话题:“看师兄近日脸色红润,精气充沛,可是有什么喜事?”方聪说:“许师弟,你也担着监斋的职责,平时也该多关注我们观里的事务。最近观里香火人气都旺起来了,作为主持,我怎么能见之不喜?”

    许彦说:“那师兄想不想观里香火更旺?”

    方聪问:“师弟有什么好办法?”

    许彦说:“就是我刚刚说的,派人去把双峰山的山匪帮他们剿灭了。现在聚在观众的,还只是一些希望求道的人,到时候自然有人对我们青芒观感恩戴德,名气传出去了,还怕人气不旺,香火不旺吗?”许彦又和方聪细数利弊,方聪这才勉强答应,说:“那你说那山匪有多少人?”许彦说:“应该在三十人左右。”

    方聪说:“那你准备带多少弟子一同前去剿匪?”许彦说:“只消给我两人即可。”

    方聪略显惊讶,“只要两个?是哪两个?”许彦说:“林一、冉燃。”方聪问:“为何要林一?”许彦说:“上次比武,可见林一缺乏实战经验故而吃亏,这次带他历练一二。”方聪略微思考也就同意了许彦的提议。

    许彦又来到杜潜三人的静室,对杜潜说:“杜潜,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杜潜问:“什么任务?”许彦说:“我要你下山宣传三日后我们青芒观要下山为民除害,不收报酬,不要还愿,只需要有志者与我们一道前往剿匪,有兴趣的也可和我们一起前去观看。”育清育静问:“师傅,那我们俩的任务呢?配合杜大哥一起宣传吗?”许彦说:“你们俩就留在观中,好好练武功,先把基础打牢靠,我再教你们使兵器。”育清育静虽极不情愿,但是看许彦那严厉的眼神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许彦说:“这三天,你就在山下待着,好好做好宣,三天后我会带人去找你。”许彦又和杜潜交代了一下细节,离开去找林一和冉燃。

    杜潜下山来到康家,那侯襄君自从来到镇上住后,也常常来找康定邦共赏诗文,故而此时恰巧君也在康家。杜潜见到两人说出许彦的计划,说:“侯兄,待许真人带人剿匪完毕,你也就不必提心吊胆了。”

    康定邦说:“既然青芒观高人出手那自然是,手到擒来。宣传一事也简单,我们去找刘老汉,让他给出个主意。”三个人说走就走,到了刘老汉住处,这几日连着讲《惩恶记》,刘老汉也累了,此刻正在家休息。

    刘老汉见三人前来,问清来意,问:“许彦?听着挺耳熟,可是道号叫引阳子的许彦?”杜潜说:“正是。”刘老汉拍案而起,握住杜潜的手,说:“没想到,你竟是引阳子的弟子,难怪小小年纪武功如此高。”杜潜都有点不好意思,忙推辞不是许彦的徒弟,刘老汉不依,就是握着不放。侯襄君一脸茫然看着刘老汉,康定邦则问:“刘老汉,有什么话,你就不能说出来大家听听吗?”

    刘老汉说:“这位引阳子十多年前年前那可是纵横江湖的风云人物,别的老汉我都是听别人说的,可唯独有一次,我亲身经历过。大概是十六年前,老汉我那时候在烟苓湖帮人打鱼。烟苓湖长三百里,宽一百里,湖里大小山渚岛屿不下数十座,横亘在般州。因为太大,官家管不到也懒得管,常常有人就在烟苓湖当水匪为生,那时老汉我也被劫了好几次,若是倔强不给,说不准就得葬身烟苓湖的鱼腹之中。是引阳子和一个叫闻空的和尚,带着烟苓湖周围的渔户一起在那烟苓湖中大战五天,把那湖中的水匪打了个精光,那时候烟苓湖上都飘着血色,要是到了黄昏,夕阳一照,简直就是血的湖泊。老汉我当时也有幸参与其中,那场面,感觉让人现在想起来还是激动不已。”

    三人又催促刘老汉把当年的一些细节将来听,听完三人都是对许彦敬佩不已。杜潜说:“宣传材料这不就来了吗?刘老汉拜托你这三天把这些事当话本讲给镇上的人听。”刘老汉说:“要老汉我讲,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答应老汉我一个条件。”

    侯襄君问:“你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给你。”刘老汉大笑不说。三人催促再三,这才说:“老汉我不要你们什么别的,就一样,到时候上山剿匪别嫌老汉我老,带上我一起,我就依你们。”三人听后都是大笑。

    四人拟定今夜说书,康定邦帮着刘老汉把当年的故事一起整理成话本,侯襄君和杜潜则出门去宣传。

    叶大官人这几日在街上享受不到往日的威风之感,正在一个卖字书生的摊前耍脾气,“其他人瞧不上我也就算了,你一个卖字的穷酸书生也敢不给爷爷我面子?”镇上人已经知道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那书生听到叶大官人的威胁依旧不假颜色。叶大官人恼羞成怒,就要找手下砸了书生的摊子。杜潜说:“大官人,你在这做什么?又要欺负人了?”

    叶大官人立马换成一副笑脸:“瞧您说的,我正和这位小哥交流感情,我看他字画卖不出去,替他发愁呢。”杜潜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

    叶大官人拿出一串铜板给到书生手里,“你的字和画我全都要了。”叶大官人走到杜潜身前:“大哥,您今天下山有何贵干?”杜潜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叶大官人却不说,只是问杜潜来干嘛。

    杜潜讲明来意,也大官人说:“嗐,这还不简单吗?就到我的酒楼里说书不就是了,我让小厮给你们做宣传,那里需要你们这样走街串巷,省的一番劳累,也是小的我一份心意。”杜潜和侯襄君听后觉得不错,也就没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