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主楼被入侵引起了骚动，第二天一早灯就收到了会议的邀请。

    这个时间点小钻已经带上怀表去做体检了，芙兰作为工程部的红人现在也忙着准备今天的庆功宴，今天他们俩应该是有的忙的看。

    说来也是难得，昨天和小恋一别以后灯原以为她又要继续玩失踪了。没想到她已经早早的出现在会议厅。

    “这里这里。代理人来的太晚了！”

    现场的氛围没有灯想象中的那般严肃。没有人在意小恋大声招呼着灯。所有人无不在干着自己的事，看起来发表祭对于这些大社团来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灯在了小恋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一会，不久就看到玛瑟斯副会长走进了会议室。

    看得出这个副会长在赫尔丘斯十分具有权威，原本嘈杂的现场自他踏进门的那刻起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在开始之前我先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联邦学生会的代理人，灯。是由我本人亲自邀请前来参加发表祭，旁边的是作为护卫的联邦特情部的薇儿蒂欧小姐。”

    不过其实这个介绍也挺多余的，这里应该也没有人不认识联邦的代理人。不过灯还是得站起来象征性的打了声招呼。

    “作为一年一度的会议相信大家已经不再陌生，不过这一次有代理人在场还是让我简单的说一下吧。”

    惯例？那看来昨天的事情没有被发现？说起这个灯好像记得芙兰好像说过，虽然主楼没有被攻入过十层以上，但那也就是说十层以下基本可以说成是公园了。这种安保没问题吗？

    或许是看透了灯的顾虑，玛瑟斯进一步的解释道。

    “毕竟这就是全面开放的后果，不过也恰好是对赫尔丘斯安全性的证明。”

    说着，桌子的正中心展开了一个缺口，虚拟的屏幕骤然出现。

    “根据统计，昨天一天内查获走私的违禁物67件，偷渡人员134人，恐怖袭击未遂32起，另外......”

    听到这些数据，灯的脸不禁抽搐了起来。

    这叫安全？？？

    玛瑟斯无视了灯那一脸鄙夷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特意加重了接下来的话。

    “每年都要经历一次的。只要防卫系统还在线就算是其他地区打过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就算想要破解系统至少也需要数台超级计算机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连续工作半天，代理人完全不用担心，所谓开会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代理人需要负责的只有明天晚会的闭幕致辞就可以了，当然为了以防万一顺便加点功绩代理人明天就去负责能源核心的护卫就行了。其他的骚动安保科的人会处理好的。”

    昨天好像也听过类似的话。看起来他们对赫尔丘斯的防御系统是真的挺有自信的。不过既然十几年来如此的放任都没有被占到一丝便宜，稍微有些傲慢也不是不能理解。前些天灯用过的那架几米长无人机原本是以五十个为一个小队行动，侦查用的摄像头都是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么一想灯到是有些佩服那些单枪匹马就敢入侵的人了。

    不过今天还有一件事是让灯比较意外的。

    他原本以为小恋会喜欢更热闹一些的地方好让自己大展拳脚。这次即便会议本身没有一点严肃的样子，她从头到尾都是那么的安静，没有提出过任何的问题。甚至在安排灯负责的区域的时候有种她在和玛瑟斯对视的感觉。

    “应该不可能吧，他们这应该是第三次见面才对。说不定是这几天乱跑有些累了呢。”就这样灯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说到这里会议已经算是结束了，之后的一个小时玛瑟斯准备了不少的甜点与红茶，已经可以算是时间略早的下午茶了。

    另一件意外的事就是小恋居然提前离席了，在灯的印象里她应该不是喜欢在工作日里干活的性格。不过至少走之前确认了小恋下午点还是联系的上的，到时候再去问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虽然灯也只能听一听，完全帮不了她什么就是了。

    随着各个部的部长相继离开。最后会议室里也只剩下了灯和玛瑟斯两人。

    “代理人今天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或是有什么在意的作品吗？”提这个问题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灯的情况玛瑟斯早就调查清楚了，他今天闲的可怕。

    还没等灯有所回应玛瑟斯便直接拉着他离开了。至于要去的目的地灯还是有些眉目的。

    两人之后又转乘了校园里的悬浮列车，几分钟以后就来到了目的地。和灯猜的一样，赫尔丘斯的训练室，看起来这位副会长也是个不服输的人。

    “那么代理人应该不是第一次使用能力对吧，使用时候的感觉没有忘记吧？”

    此时离他们进入训练室才过了不到十分钟，灯的身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线条连接着各式各样的设备。正站在一扇玻璃的后面看着热着身的玛瑟斯。

    对灯的检查玛瑟斯绝对是蓄谋已久了。

    “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理会灯模棱两可的回答。训练室的灯光开始黯淡了下来，天花板向上爬升，数十架无人机从中飞了出来，很快就铺满了训练室的上空。

    与此相对的地面，以玛瑟斯脚下为圆心十厘米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呈现出银色的镜面。

    随着玛瑟斯深吸一口气，那平整的镜面突然间沸腾了起来，无数的液体跃向上空，化作一滴滴水珠悬浮在空中。

    “这就是副会长的本质。接下来那些液体金属会凝成匕首击落无人机，代理人做好的准备。”

    “嗯。”

    灯开始回想着小恋之前教过的方法，开始想象着液体金属化作飞刀然后在空中飞舞的画面。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自己的指令。

    “上吧！”

    声音响起的同时几滴液体在化形之前就已经飞了出去，在接触到无人机的一瞬间形成坚硬的表层，轻松的击穿了坚硬的装甲。

    似乎是为了测试高压的状态。玛瑟斯没有用同一柄飞刀攻击过两个目标过，而且每一柄飞刀在击中无人机后变回化为液体，从天空滴落归于地面的银镜，然后重新凝聚在玛瑟斯的周身。

    随着无人机损失过半训练室的上空开阔了起来，剩下完好的一半开始在空中做着不规则的机动。

    玛瑟斯依旧秉持着一滴液体金属一次固化，一次攻击的原则。无论是否命中目标都会将它还原成液体。

    盘旋在四周的无人机也展开了武装的机炮，玛瑟斯皱了皱眉头。右手向上一挥，原本安静的水面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保持着流动的状态像是布一般状环绕在他的身边，精准的展开完美隔开了无人机的攻击，然后回归液体准备着下一次的化形。

    在这种高强度的演算下灯早已变成了普通的旁观者，他根本无法推演这种状况，过时的指令说不定还会影响到玛瑟斯的思考，所以他很自觉的闭上了嘴。

    随着时间的推移玛瑟斯的行动越来越迟缓，死角的攻击已经无法再防御了。

    “是不是停下来比较好，这样的状态已经过了有一会了吧，看上去好像有些危险的样子。”灯想起了白莫逐使用过那个火焰后说的话，本质的消耗本身就不会小，怎么想不是能这样滥用的。

    “啊。第一次看确实会让人担心呢。不过代理人放心好了，机炮里装填的只是训练弹而已。而且这种拼命的训练方式对副会长来说也是常事了，没法渡让雾也是正常的事情，今后慢慢的习惯就好了，代理人不用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像是印证了这句话一样，大概是在体力积蓄完了，开始准备最后一击。玛瑟斯在短暂的虚弱后将周身的所有液体调动了起来，将自己包裹在中心，液体呈顺时针的方向螺旋向上，最后形成水龙卷的样式。

    “这一招吗？好像真的有些危险了！”

    观测员慌张的表情不像是演出来的。玛瑟斯的身影已经完全被金属覆盖，灯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他没事了。

    汹涌的液体吞噬着无人机射来的所有子弹，等到水龙卷完全稳定下来以后，玛瑟斯立刻将它扩散开来，化作锋利的斩击在训练室里肆虐着。

    在飞溅的水滴广域的覆盖下，幸存的无人机瞬间全灭，被银色的长矛钉在了训练室的墙壁之上。看着训练室狼狈不堪的样子以及满地的无人机残骸，灯不禁想到每一次都弄成这样的话修理费得花掉多少啊。果然是在拿钱在打架啊。

    不过急匆匆的赶过来查询资料的玛瑟斯似乎在告诉灯这并不是一般的情况。

    “怎么样。刚刚的数据观测到了吗！”

    这时灯才转过头去，他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后观战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检测设备后面，正惊讶的盯着屏幕。

    “反射速度，身体强度正常。雾的控制精度，出力大小也一切正常。和平时一样随着时间呈下滑倾向”说完这句话负责收集数据的人停了一下，指着屏幕上高涨的红线大有几分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在这。但就是刚刚的那一瞬间，场上雾的浓度提升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作为亲身经历的人，玛瑟斯显然已经知道结果了。确认的目的主要也是为了确定这是不是错觉。

    他捏住了灯的肩膀，一脸兴奋的来回晃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吗？”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灯还是那副呆呆的表情“意思是成功了？刚刚的话，我想想...”

    “代理人刚刚在担心副会长长期使用本质消耗会很大，然后问我...”

    看起来答案已经出来了。

    玛瑟斯放下了脑子都快被摇匀的灯，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大声的笑了出来。

    “我就说那只狐狸都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了哪还有那种力气。看来果然是因为代理人啊。现在看来辅助别人的方法只需要代理人的意愿就可以了，只是你对于雾还是太模糊了，所以只能在慌张的时候感性盖过了理性才能下意识的启动。虽然只有在危险的情况下才用局限性还是太大了，不过这个因该是可以慢慢练习的没什么关系。总之我们要先整理一下数据，今天辛苦了，代理人先去休息吧。”

    一脸兴奋的玛瑟斯完全不在意自己已经很累了，立刻拿起手机召集着人员“赶紧去把工程部和装备科的人叫过来，还有那些待在实验室里的人也一起过来！啊...庆功宴？给他们说明天再补！赶紧过来！”

    就这样灯被赶出了训练室。

    ......

    在经过对于数据数天的分析，再加上小恋的口述和玛瑟斯的亲身经历综合分析，学生会终于是对于灯的能力有了一个科学性的分析。

    首先灯的能力并不是简单的将雾转移给其他人，他能做到的准确来说是一种实现自己愿望的能力。强化他人灯需要想象的是自己希望对方下一步该怎么行动，雾对于对方的提升是实现灯愿望的一种方式。

    就像测试时一样。灯担心玛瑟斯消耗过度，心里的这个愿望通过帮助他补充雾的储量得以解决。

    小恋那一次的情况也差不多。看样子她在战斗中一直闭着眼的原因就是因为当时灯的愿望是希望能成为小恋的眼睛。她不需要睁眼，因为雾强化了她的一切感官，周遭的全部都已经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她的傲慢就是了。

    其次对方对于自己的指令的服从程度也会直接影响到雾传递的效率。以玛瑟为例。灯的原意只是希望他平稳的结束。所以强行使用水龙卷的玛瑟斯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疲惫的样子。空间内的雾浓度和利用率完全不成正比。看来和自己意愿相违背的时候，自己的力量就不会再去强化那个人。

    最主要的一点就在于这个愿望无法为自己所用。简单的来说就是自己希望对方能变强，和希望对方的愿望能实现的区别，希望将力量传给其他人这种属于灯对于自己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它缺少一个实行的对象。灯现在能做到的只有抽象的指定强化的对象，具体的强化方式应该说是属于灯的潜意识决定的。希望他人下次挥拳会更有力和希望他人下次打架不要输还是有区别的。也就是说出发点的不同。像是希望将力量借给对方，这种指向性太强的愿望应该会被认定为自我的满足一类，目前来看只有完全以其他人为主体而许下的愿望才会被认可。

    让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灯强迫自己指挥战斗人员无疑是天方夜谭，这反而会使得自己的指令完全不起作用而白白浪费力量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之前小恋不把能力完完整整的告诉他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带着让我必胜的决心就行了。”这对灯来说要简单很多。

    理论上来说要是灯能够时候正常使用雾的话，那么他无疑只是存在就是一个极具威慑性的武器。

    但现在的灯作为碎掉的水杯能够继续蓄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怎么还能奢望这个水杯能正常使用呢。这些结论稍后会秘密的复制一份交给联邦学生会会长，至于灯...他还是继续保持着一知半解的状态就好了。

    ......

    时间回到现在，知道自己能派上不小用场的灯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餐厅的方向走着，嘴里不自觉的哼起了前些天小恋哼过的卡农的旋律。

    “等回头回辛西娅以后再让小恋陪我特训一下吧，这样我多少也能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