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玉土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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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回忆上

    随着天边一抹晨光撒向大地,世间万物开始悄然复苏,山岳间云雾飘起,丛林中野兽百鸟齐鸣,烟雾缭绕间一团巨大的黑影正快速逼近雾边。

    紧接着一艘巨大的船撞破云雾在山岳间穿行,整艘船通体乌黑,船的两边是一对巨大的蒲扇形状的船桨,不断前后挥舞打散刚刚成形的云雾。

    宛若海上航行的帆船在云海中破浪而行,甲板上除了广场外,简单坐落着一个阁楼建筑,其顶端插着一杆银龙吞日的旗帜,不断靠近那阁楼只见大门门匾上正端正写着三个大字:白显军。

    此时甲板末端一个样貌年轻的士兵正好奇的趴在灵舟的围栏上向下探望,似乎想努力看穿那厚厚的云雾。

    而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依靠在阁楼墙壁,从怀中掏出细长的烟斗在墙壁上磕了磕,然后掏出火折点燃烟斗吞云吐雾一番后。

    看向好奇的新兵语重心长道:“诶~你小子小心别掉下去了,这可是在天上掉下去你必死无疑。”

    新兵听到这话立马探回身子,转过身兴奋的对老兵说道:“这可是在天上啊,难道你不好奇从天上往下看是什么感觉吗?”

    老兵听到这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好奇?有什么可好奇的?从天上往地上看和地上往天上看有什么区别吗?无非就是山小一点,河小一点,人小一点罢了,和我从地上看天上的云和太阳一个道理。”

    听完老兵的话,新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费力理解老兵话中的深意,老兵望着新兵苦恼的样子笑了笑。

    接着猛吸一口烟斗感受烟草燃烧后吸入肺中带来的快感,将浑浊的废气吐出,老兵将手中的烟斗递给新兵道:“来一口?”

    新兵连连摆手道:“不了,我不会抽。”

    老兵听完将烟斗收回,又是一番吞云吐雾后缓缓开口道:“放心,打两次仗后你就会抽了。”

    新兵没有回答只是讪讪一笑,随后继续趴到围栏边向下望着云海,老兵看着新兵的背影感慨道:“唉呀,现在真是日子好了,遥想以前哪来的灵舟可坐啊,要去哪里必须得翻山越岭,有官道还好说,要是碰到那穷山僻壤的地方,沼泽,原始森林,甚至路途上还得和猛兽搏斗。”

    老兵的感慨很快吸引了新兵的注意力,新兵又一次转过身好奇的向老兵问道:“以前的行军如此凶险吗?”

    老兵见新兵如此感兴趣正准备长篇大论时,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老兵警觉地将烟斗熄灭揣入怀中,不一会儿一个精壮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两人见到那身影的第一眼连忙拱手行礼道:“恭迎陈校尉。”

    陈阳点了点头,突然靠近老兵在他身上闻了闻说道:“烟味?你应该知道灵舟上严禁烟火吧?该怎么罚自己心里清楚,去领罚吧。”

    老兵听完虽然一脸痛苦但仍旧恭敬的拱手回应道:“属下知错,这就去蒲扇班坐班。”

    说完转身朝阁楼走去,那新兵见老兵突然离开,刚想开口询问老兵的姓名可碍于陈阳还在面前不得以保持沉默,陈阳见老兵离开也没有多做逗留,巡视完甲板末尾的情况后也朝阁楼走去。

    穿过人山人海的广场走进阁楼大堂中,沿着扶梯走过三层楼后,来到一处露天望台上,一位白衣青年正站在围栏边眺望远方,陈阳上前拱手行礼道:“大将军,卑职巡视完毕灵舟上无异常情况。”

    于越点了点头问道:“我们距离天南边还有多远?”

    陈阳飞速计算了一番回复道:“大概还有三四天的路程。”

    于越听完挥手示意陈阳退下,可陈阳并没有离去只是静静站在于越身后,察觉到陈阳并未离去,于越好奇的转过身询问道:“陈校尉,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阳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犹豫许久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几日卑职有一事不解,这灵犀如此巧夺天工实在不像凡物,不知将军是从何得到的启发创造出如此神器?”

    于越被陈阳问的有些发懵,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于越皱眉说道:“灵犀并非不是凡物,只是千百年来人们对于霹雳石的用途认知有误,而我只是突发奇想将霹雳石反过来操作罢了,只要多想你也会想到比灵犀更加出彩的器物,好了陈将军,路程冗长早些回去歇息吧。”

    陈阳有所感悟的点了点头,随后拱手道别离开了望台,此时虽天边有微弱晨光亮起但环境依旧昏暗,突然一阵清风袭来将望台上照明的火烛熄灭,为昏暗的气氛更增添一层黯淡。

    那些不好的回忆也随着昏暗涌入脑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于眼前,并逐渐与于越重合,只听那道身影开口道:“姓名于越,警号013544。”

    一处黑暗的房间中于越双眼蒙蔽,四肢捆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只能保持端坐的姿势坐在房间中央。

    一片黑暗中于越听见铁门开启的声音,接着就是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围绕自己站定,许久于越面前一道闷闷的男声说道:“你就是老猫子举荐的人?”

    听到面前的人说话时语气沉闷,于越猜测此人戴着口罩或者防毒面具之类的东西改变自己的声音。

    对于面前人的提问于越淡淡回应道:“老猫子在你这这么没面子吗?亏他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提他的名字准没问题。”

    还未等面前的男人继续开口,于越右手边一道尖锐的男声骂道:“妈的,问你是不是老猫子举荐的人呢?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

    于越也不客气的回骂道:“妈的碰到他妈一群聋子,我他妈是不是老猫子推荐的人,难道老猫子没有和你们说吗?”

    话音刚落一阵巨力从左边狠狠踹中自己的腹部,连带着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于越一时间感觉到气血翻涌,那道尖锐男声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道:“他妈的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老猫子推荐的人?”

    于越躺在地上愤怒的喊道:“我他妈是行了吧?操!”

    说完有人将自己暴力的拉起,复原原本的状态,只是那动作太过粗鲁牵扯到还未缓解的伤处,又是一阵疼痛袭来于越努力保持清醒,毕竟问话还未结束。

    原先那道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既然说你是老猫子推荐的人,我想问你老猫子怎么会被条子给翘了?”

    尽管于越双眼被黑布蒙住,依旧隔着黑布愤怒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吼道:“我他妈怎么知道,老猫子叫条子翘是他本事不行叫条子盯上了,难道我会蠢到让他带我上道后再给他抓了?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于越说完房间回归平静,仿佛无人来过一般落针可闻,于越像是找到什么破绽一般哈哈大笑道:“怎么不说话呢?都他妈哑……”

    话还没说完一股巨力从正面踹向小腹将自己踹倒在地,这一次于越没有忍住喉头翻滚的鲜血,一下喷了出来,这时那道沉闷的男声开口道:“我不相信你,去死吧。”

    说完带着几人远离于越将铁门重重关上,于越一时间搞不清楚情况只能大声喊叫道:“喂!喂!操你妈的!人呢!要杀要剐你他妈倒是动手啊!把老子留着是什么意思!操你妈的!人呢!”

    可寂静的房间中只有于越怒吼的回音,渐渐地于越的嘶吼声越来越小逐渐变成啜泣,四肢固定带来的麻痹感让于越难受,而极致的黑暗让于越所有感官无限放大感知着房间中的风吹草动。

    他忍不住想象黑暗中潜伏着一头饥肠辘辘的怪兽正在暗处悄悄观察自己,当确认自己彻底放弃时便会在巨大的痛苦与恐惧中成为它上好的口粮,这样的情况于越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的排泄物在裤腿上干涸结痂,后背也因为汗水和上衣粘合在一起,四肢麻木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长期没有进食和补水的身体也在发出咕咕的警报声,意识和精神在无限制的崩溃。

    他无数次的幻想自己的同事破门而入将自己救出,可感谢那饥饿感无数次将自己从幻想中拉起。

    但这一次饥饿感袭来提醒自己这是现实,可撞门的声音依旧在于越耳中回荡,于越不敢置信的支棱起身体一遍又一遍确认这声音的真实性。

    那不断重复的砸门声告诉自己真的有人要砸开那铁门拯救自己,于越用尽全身的力气尽力呼救,铁门那边的人似乎听见于越的呼救声砸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终于一声闷响,铁门结结实实的砸在墙壁上回弹,门打开的一瞬间两道脚步飞快朝自己这边跑来,小心将椅子扶起为自己解绑。

    一道男声温柔的询问自己道:“同志,没事了,我带你出去,小心点你的四肢受伤很严重,小庄过来扶着点。”

    说完另一道脚步来到自己身边和那道温柔男声一起将自己搀扶起来,长时间的捆绑让自己的四肢十分无力,仿佛尸体一般被两人拖行着行走。

    二人动作十分小心仿佛生怕于越再次遭受伤害,走出房间若隐若现的警笛声在远处响起,先前那道温柔男声再次响起道:“同志,振作一点儿,马上就到了。”

    于越用尽全力对二人求助道:“麻烦把眼罩拿开……”

    话还未说完那道男声打断道:“不行,你的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环境,突然见光会瞎的。”

    于越不再多言只得低下头沉默不语,突然于越奋力挣扎,推开一人并用胳膊锁住另一人喉咙然后快速从那人腰间摸索,随后拔出手枪指着那人的头喊道:“妈的死条子,横竖都是死,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现场气氛一时间变的极为紧张,被推开的那人也飞速拔枪指向于越喊道:“不要冲动,否则我们会立即击毙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孩子。”

    于越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道:“妈的,老子无父无母,没有老婆孩子,打生下来就光棍一条,而且老子第一天玩红花都知道干这行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死之前拉个条子垫背相当值!”

    说着将枪口使劲怼在怀中那人的太阳穴上恶狠狠地说道:“妈的,玩鹰叫鹰啄了眼给人黑这了,不然老子早拿把长杆给你们全突突了,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太轻敌了,下辈子注意点儿。”

    说着于越就要扣下扳机,一道急切的喊声打断于越的动作喊道:“够了,你通过考验了,我相信你是老猫子推荐的人了,先把枪放下。”

    于越邪笑道:“妈的,你们这群条子还怪精的,装道上人骗我?欺负我现在看不见?刚好眼不见为净,这么近距离九毫米手枪打爆脑袋的画面会很惨烈,就当吃碗豆腐脑了。”

    说着于越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想象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于越又扣动几下扳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怀中的人也在这时奋力挣脱开于越的控制。

    于越慌忙摸索想继续控制住那人却扑了个空,这时熟悉的沉闷男声响起道:“熟悉吗?这下你该相信我们不是条子了吧?”

    于越听到这熟悉的语气连忙将眼罩取下,一阵白光袭来于越将手挡在眼前,等待眼睛慢慢适应明亮的环境,终于视线恢复正常,现场的景象也在于越眼前浮现。

    这是一处建立在河流上的建筑,身后是建立在河面上关押自己的水泥小房,而面前则是一间依靠河岸使用竹子建造的小木屋。

    一个身材消瘦,穿着灰色长衫长袖头戴防毒面具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由于面具遮挡于越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看见那面具后蓄起的长发。

    而两边正站着两位身穿警服全副武装的警察,其中一位正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虽然两人装备极其专业。

    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二人和面具男一样蓄起的长发以及手上夸张的纹身,毫不留情的戳破两人警察的身份,至于那若隐若现的警笛声则是竹房门口挂着的喇叭发出的声响。

    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见于越恢复,伸出手来到于越身前欢迎道:“欢迎加入山椒,亲爱的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