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从经营最弱宗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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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审讯

    众人听见循声望去,从街头转角处出现三个黑袍女子的身影。

    她们三个身材高挑,面容出众,均穿着绒面黑袍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对黑色长靴。

    三人之中,一位竖着高马尾的女子最为亮眼。她看的十分年轻美貌,大约二十一、二左右,使人记忆犹新的并不是她鹅蛋似的小脸、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而是一对犹如鹰隼的眼睛,透露出寻找猎物的凶光。她们朝卢胜、张宗海走来,仿佛是三只将要处刑猎物的黑鹰。

    张宗海虽然跪在地上,但眼睛却死死地盯住这三个叫他名字的女人。

    他敏锐地观察到这三人走动时的姿态、服装与相貌,只是一瞬间,张宗海就在脑海中知晓了她们的身份。

    当他了解到这三人的身份后,心里暗叫不好,趁这些家丁回头的空隙,一溜烟地从门缝里跑了回去。

    家丁们见到张宗海溜走,一个个怒不可遏,欲破门而入。

    但也就在这时那三个女人早已停在他们面前,一股肃杀之气无声地在众人间蔓延。在场的所有人如同被冻住一般,瞬间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飞扬跋扈如卢胜,也是面露惧色,喉头不断上下蛄蛹着。虽然他不认识来者是谁,但是这种气场足以让他知道现场谁是发号施令者。

    卢胜是个识时务者,但李小娇却是个市井之人,虽然连着伴过两位大佬,但眼界只比泥土里的孑孓略高一点,所以她不懂什么气场,只是看着三个陌生的美女准备踏入将要属于她的风栖坊时,嫉妒的心理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性,变成熊熊怒火。

    “你们三个婊子,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这是我家卢少爷的家私,岂容你们想来就来!”

    她朝三人吼完,便抬头望向卢胜,如邀功一般献出谄媚的笑容。但卢胜并没有望向她,而是满脸冷汗直流,警惕地看着三个女人。

    啪!

    “哎呀!”

    只在一刹那间一股强风袭来狠狠地抽在李小娇的脸上,伴随着惨叫,她如断线的木偶般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数圈才停下。

    卢胜看的清楚,仅仅只是一阵风的袭来,李小娇就被强劲打的面目全非,胸口剧烈浮动只剩下一口气。而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这三名女子连动都没动,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出手的。

    对方恐怖的战力终于让这个飞扬跋扈的胖子想起了一些礼数。只见他额头布满汗珠,恭敬地朝对方施了一礼

    “鄙人卢胜,敢问是何方神圣?此地已经是吾云神宗卢家所有,如有什么需要效劳,劳烦通知鄙人一声。”

    为首的高马尾女子丝毫没有理会卢胜的问话,倒是身旁的黑袍女子转过身来正色道

    “内廷办案,妨碍者,死!”

    听到‘内廷’二字,卢胜脑袋上的汗一颗颗落在地上,他的思绪乱作一团。

    他知道,内廷是大齐国的特务机构,直属于皇帝本人,内廷所经手的案件全都是‘株连九族’的死案。如今这些人专程到这里指名张宗海,这是否说明张宗海、凤栖坊与某件大案有关系?如果凤栖坊真的跟案件有牵连,那么如今接手凤栖坊的自己是否会被牵扯进去?

    他无计可施,只得吩咐几个小厮,佯装清点坊内财务,找机会偷听她们的谈话。

    就在几个小厮从后门钻进去的时候,内廷的三个女子已经走到了凤栖坊内。

    当她们四处寻找张宗海的身影时,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顺着烟味追去,终于在凤栖坊废弃的室外染坊里发现了张宗海的身影。

    张宗海此时正怀揣着一摞账本,笨拙地扔进地上一个冒着熊熊大火的铁桶内。

    铁桶里外散落着一地的灰烬,可以看出来他已经烧了很多东西,但是当他看见这三个女子时,如同耗子见到猫似地惊慌失措起来,慌忙将怀中剩下的账目一齐丢进铁桶。

    但不知是他笨拙还是背驼的太厉害,他脚下一滑,惨叫一声也朝铁桶内扑了下去!

    “啊!”

    张宗海惨叫着,火星迸溅在他的身上,地上的和桶里的灰烬一齐朝天飞出,又像柳絮飘雪一般慢慢飘落,一时灰烬弥漫在整个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内廷的三个女子见到如此离谱的场面不由地蹙紧眉头。

    当他们见到张宗海灰头土脸地从灰尘里钻出,满脸黑扑扑、只剩一排咧着嘴的白牙的滑稽像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轻笑了出来,但旋即又恢复了原先冰冷的态度。

    “请问大人们如何称呼?有什么需要在下去做的?”

    张宗海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咧嘴笑着殷勤地跑了过来,活像一个杂耍马戏里专门逗乐的驼背丑角。

    “我姓石。”

    为首那个的那个高马尾的女人说出了自己的称谓。而在听完眼前女人的介绍后,张宗海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石大人有何需要,在下一定全力配合。”

    “可以称我总管。”

    看着眼前如此恭敬又滑稽的丑角,石总管的声音也稍微柔和一些。

    “你烧的可是风栖坊的账目?”

    “不……嗯……只是个人一点……偶尔沾点腥嘛,哈哈哈哈……”

    张宗海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我对你个人的问题没有兴趣。我只要你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而已。”

    听闻此言,张宗海这才放心下来,勉强直起背带着她们到坊内一处僻静的房间里,关上大门准备密谈。而石总管则将两位一同前来的女伴安排在门口警戒。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石总管端坐在椅子上,从黑袍内掏出三张纸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纸上来回摩挲,突然间她抬起头来,那如鹰隼一般的眼神瞬间射向张宗海。

    张宗海刚要入座,却猛然感到这股锐利的目光,瞬间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你站起来干嘛?”

    石总管冷冷地问道,张宗海手足无措地站着只能露出无奈尴尬的微笑。

    当他看到石总管要杀人的目光后,只能乖乖地重新坐回位置上。

    “啊……请问石总管,找在下有何要事?”

    石总管并没有接下他的话茬,只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听闻你要被流放到韶沧州去,我怕你回不来了,所以今天前来拜访。你认识纪成安、蔡中临、孟义府这三人吗?”

    她表情冰冷地说道

    “有点耳熟……”

    “只是耳熟吗?”

    看着张宗海歪头冥思苦想的样子,她终于用食指的关节用力地在桌子上敲了起来

    “纪成安,九年前是你之前大通产业的下人,蔡中临是白云飞生前的库房掌事之一,孟义府是曾是与你同期的云神宗外门弟子。现在你认识了吗?”

    “啊哈哈哈哈!我想起来啦!”

    张宗海拍着脑门尴尬地笑了起来。

    “但是石总管,这三人与我久未相见,不知与在下有何交集?”

    石总管面无表情地又拿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大齐国曾经都是钱庄放贷,一个月一分利,一年下来只需还一百分之一十二的利息。但是自从十年前,白云飞横空出世之后,他以自己和云神宗的名号开了云通钱庄,与之前不同的,这个钱庄不放贷,相反他们还面向全天下筹钱,并规定他们给的利息是‘一月三分利’,倘若月三分利,一年则要支付本金的一百分之三十六。按照大齐律法,三分利属于高利贷,也就是说云通钱庄竟然要全天下放高利贷给他们。”

    张宗海听完石总管的话,只是嘴角轻微下撇,摊开双手解释道

    “这是本宗的一次创新,因为我们有专人调查过,许多高利润产业如小灵石矿的开采、在盛产草药的偏远地区开办炼丹坊等,很多产业都需要天量资金的灌注和政令的倾斜。因为白师兄的天赋异禀而被皇上所器重,所以本宗只需有足量的资金便可开发这些高利润产业,总体来说月三分利对于本宗而言实是绰绰有余。”

    “是吗?”

    石总管严肃地盯着张宗海,这眼神让张宗海有点不寒而栗。

    “可是纪成安三人不是这回事。他们三个在五年前离开了云神宗,开办了圆进钱庄,也同时在这段时期内,许多如云通钱庄一样的钱庄如雨后春笋一般起来,只是他们所承诺的利息更加疯狂,有的甚至承诺月九分利。但是呢,这些新开的钱庄并没有白云飞那样的人物,所以这些人就一环套一环,九分利的把钱贷给八分利,八分利贷给七分利如此往来,直到圆通钱庄的五分利。

    原本只要一切顺利,每家都只要负担一丁点利息便可以将这套把戏玩下去,但没想到表面上最为靠谱的圆通钱庄竟然还不起债务,在拖欠了三个月利息以后,圆通钱庄突然关闭,三个掌柜除去蔡中临自杀以外,其他两位与巨额资金一齐人间蒸发。

    现在受波及的人数大约有数十万人,已有民变之势。所以内廷要抓住这两个人讨回失踪的巨款,为黎明百姓讨个公道。”

    张宗海听完这段话,无辜地看着石总管,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但石总管看到他这幅样子却勃然大怒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张宗海!事到如今你还在装傻!孟义府在失踪之前曾向你凤栖坊抵押了孟家的秘笈,以换取一万两银子用来偿还金来赌场的债,你就是这赌场的东家之一,所以你会不清楚他在哪里?!”

    石总管厉声喝道,但是面对她的诘问,张宗海还是奋力反驳,甚至眼泪都流了下来。

    “总管大人误会啊!他们只是来我们这里消费的,其他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

    石总管冷笑道

    “张掌柜,你大可以敞亮一点,不必装成这种丑角样子来误导我。说实话,在齐国,修为低下的人总是会被人瞧不起,所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你这个修为只有炼气期的凤栖坊掌柜,全部人都认为你只不是白云飞的钱袋子之一。但是当我翻阅了云神宗近十年的历史以及白云飞的发迹后,突然发现在他们所有的光辉事迹后,都有你的踪迹。比如,云通钱庄收高利贷的建议就是你提的、包括你说的考察产业一事,也都是你一手主导的。你就像是隐藏在云神宗这幅绝美的窗帘之后的幽灵,所有人都没办法看见你,只能在窗帘的缝隙处,窥见你的影子……

    你应该就是云神宗和白云飞身后真正的谋主吧……”

    此时窗外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也就在刹那间的光影中,石总管看见闪电光下张宗海的另一幅脸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那如苍鹰似的眼神深深地陷在那副阴鸷的脸孔里,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撕碎、将自己的心思洞穿一样。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但这男人却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种心颤的感觉。

    “这个叫张宗海的男人,也是如同白云飞一般……神一样的人物吗?”她默不作声,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