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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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回不到的曾经

    李修齐最近喜欢听情歌,越是情至深处,越是难以自拔,他每每想起过去的人和事,就每每想起快乐和遗憾还有那种落寞的悲伤。李修齐,职业学生,代号专情王子,擅长唱歌但唱的不是很好听。有段时间,他就躲在自己房间苦练歌喉以为某天给自己心爱的女生来一曲浪漫的伯牙绝弦。后来他碰到了个大姐姐开奶茶店的,他的大学同学在那里兼职,李修齐自发在那里驻唱,唱的好不好先不说,至少可以看出来他是个极其有勇气的人,以至于有天那个大姐姐说,听完他唱,自己最爱的那首男朋友跟自己求婚时唱的歌,她就感觉歌被毁了。

    李修齐不是一个合格的清纯学生,算是比较早熟吧,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思索儿女情长的问题,而到初中时他就已经喜欢上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就坐自己前面,但之后他的表白不知是被前后的空气墙堵住了还是怎样,这个表白很久之后也没收到回响。李修齐倒也没有灰心,很长一段时间聊天框都只有自己的自言自语,当对方回复寥寥几个字,便欣喜若狂,思绪在田园交响曲和狂想曲间切换。但这段所谓的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高考结束后不了了之,她不喜欢他,他知道,所以删除联系方式时手不会犹豫更不会发抖。

    让我们把思绪再往前拉动一些,或者说李修齐的记忆向前挪动,又一个女孩出现了。要说吧,他们是很早就认识了,当时还是城中村没有拆迁,他曾经去过那个女孩家喂养一只宠物小鸡,当然后来那个小鸡大概死了,李修齐没有去问她,或许提起这件事她会伤心。女孩很聪明,向来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而李修齐嘛,总喜欢表现,但却总引得哄堂大笑,这一特点非要说的话,延后到了李修齐之后的学生生涯。李修齐答应和她考一个学校,但李修齐对竞赛数学一窍不通,家里更没有什么招生渠道,她去了自己说的那个学校,李修齐则去了另一个学校。是新学校,但此事却成了李修齐心里的一块石头,李修齐一向讨厌食言而肥。后来的考试李修齐也考上了女孩在的学校,本以为是件好事,但由于女孩子只念了两年,所以变成了李修齐的学姐。一个李修齐自己也记不清的节日,李修齐去学校门口买来了剪纸,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想做到别人的售卖品水平相去甚远。这个时候女孩子坐在了李修齐面前的桌子上,问他你干嘛呢。李修齐心里其实很激动,但还是故作淡定表示没啥。女孩撇撇嘴,正巧外面又有同伴呼叫,女孩子便带着一阵风飞走了,李修齐古井无波的心再次古井无波。之后再见这个女孩子大概是两年之后了,女孩回学校探望老师,当时正好放学,李修齐便很不识相地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等女孩,然后很自然地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然后就闹的不太愉快。可能这件事影响了女孩子和李修齐的关系,但也许两人早都形同陌路了。之后的第二个寒假,女孩放假回来了,李修齐和她相约去图书馆,但李修齐由于在图书馆说话的原因,被旁边坐的一个大叔说了两句,然后李修齐就带着女孩子去吃热干面了,说是热干面,但李修齐觉得很不正宗。回到女孩子家门口,李修齐从书包里掏出了花一百元左右买的围巾,女孩子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最后还是收下了。李修齐看着女孩的打扮,摇了摇头,终究人在变,从女孩子变成大姑娘了,已经不是自己喜欢的记忆里的女孩子了。后来到了李修齐的大学时期,两人聊了几句寒暄,李修齐就把这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删除了。

    如果非要说喜欢,其实李修齐小时候喜欢过的,就这么两个人,而且那个时候也没有现在想的这么多,做的这么少。

    之前给第一个女孩子写过一首诗,算是诗吧。

    星点空满目苍穹,为伊人挽那片虹。迷入霄汉问西东,忍回首谁人与同。

    为第二个女孩子没有写过诗,也没有写过浪漫的情话,只是当他跟别的男生在一起时,李修齐的嫉妒和恨意不由宛如野火烧不尽。

    以上两位说到底都是李修齐的喜欢的人,但最后都并没有在一起。甚至你可以这样说,李修齐并没有喜欢她们,而是被她们曾经的某种样子吸引,再回首,物是人非。

    李修齐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记忆中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他遇到了两个女孩,一个在读高中,一个已经大学毕业了。遇到的原因也很简单,打游戏认识的。高中的那个女孩喜欢玩输出位,于是李修齐就给她打辅助,时间长了,两人处了游戏情侣。由于要上学的原因,只有周末可以一起打游戏,李修齐为此还奋不顾身的熬了夜,但终究这种异地并且没有时间陪伴还有年龄差距的感情是李修齐最终没有维持住,李修齐给对方买了一个冠军皮肤,然后就删掉了对方的游戏好友。至于第二个女孩,不用问,也是打游戏认识的。差不多吧,当时李修齐熬夜打游戏,结果碰到了她打辅助,于是两人就加了好友,打了几天,李修齐对她很有好感。后来借号玩,再后来又给她发了一些土味情话,结果阴差阳错被她弟登录账号看到了,然后她摔了手机,李修齐又不太会安慰人,而且自以为是说出一些大话,自然李修齐被她删了好友。李修齐之后还不死心,给她的空间留言很多,在多年之后,好友又被加回来了,但李修齐的消息太多耽误她开车,并且李修齐提出想自己创业的想法,被对方否定说是过家家,李修齐质问为什么你要打破别人的梦想,她的回应很简单删除好友。以往都是李修齐删除别人,现在轮到被人删除,风水轮流转不过如此。但我们可以得知,李修齐的感情生活是不顺利的。

    本来应该按照时间顺序讲述,但请容许我先将后面这个李修齐大学更晚认识的女孩介绍,这个女孩是个很可爱的二次元女生,以前李修齐曾经误把保护欲当成对她的喜欢,但现在看来是错误的。认识这个女孩是在一个漫展上,当时这个女孩出了一个李修齐特别喜欢的角色,于是李修齐就一直跟着她,但不是玩尾随啥的,单纯喜欢。后来一起去跟她们很多人去吃饭,然后后来慢慢就熟悉了。女孩跟李修齐的关系怎么说呢,不太好维持,李修齐总觉得女孩子是一个看着单纯但又脆弱敏感的人。后来出了一些状况,李修齐和女孩子不怎么联系了,再后来女孩子谈了对象,李修齐也不太想打扰别人的生活。

    最后,李修齐把目光放在了大学中期,一个无聊的夜晚,李修齐记得那天是放假,宿舍里没有别人,就他一个。李修齐打开某款聊天软件匹配,匹配了几个后,李修齐匹配到了一个女生,李修齐跟对方聊的很来,然后女生说让李修齐明天早上五点叫她。李修齐立马定了三个闹钟,势必要完成任务。当给对方打过去电话,李修齐才发现对方已经起床了,于是李修齐安心地睡去了。等中午一点醒来的时候,李修齐还是立马给对方打过去电话,对方说自己在坐车。两人就这么打了一下午电话,直到对方回到宿舍。到了晚上,李修齐的舍友也回来了,李修齐只好坐在宿舍的楼梯口,跟女孩子继续打着电话,女孩子似乎是不太想跟李修齐在一起,但又觉得李修齐人不错,迟迟无法给出李修齐答案。李修齐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喜欢太阳吗?女孩说喜欢啊。李修齐说喜欢就是这样,没有为什么,只要觉得喜欢就不妨试一试。女孩子犹豫了很久之后点头同意了。女孩子说李修齐是自己的初恋,李修齐仔细回想之后发现严格意义上真正的谈恋爱自己也从来没有过,那要这么说起来女孩也是自己的初恋,于是告诉对方,严格意义上你也是我的初恋。

    之后两人过了一段异地甜蜜时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的问题也在积攒,甚至很多时候李修齐早睡在女孩看来也是不爱自己的一种表现,李修齐心里叫苦不迭,只好陪着女孩一起熬夜,甚至后面女孩子问李修齐你怎么不早睡了,我记得你跟我在一起之前可是早睡的。李修齐当然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好说是自己也爱上了熬夜,女孩说你真好。李修齐突然觉得也是值得的。那段时间李修齐奉行的人生信条从爱自己胜过爱别人,变成了爱她胜过爱自己。女孩也很持家,常常想要一些小礼物,李修齐看完价格,顿时觉得这个女孩很贤惠。那时的李修齐并没有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此外,女孩子想要的礼物和你自己想送给她的礼物往往相差甚远,不要像李修齐,女孩想要口红,他送了一个玩偶,之所以送玩偶是想起初中送礼物都是送玩偶。这个玩偶似乎也成了一座越不过的大山,横亘在了李修齐和女孩之间。之后李修齐也去找过她,但最终这段恋情还是在浪漫毁灭主义的火花闪烁中被摧毁了,他骗她他移情别恋,她也信以为真。后来几年后,从与她的字里行间聊天中,李修齐可以发现一种被鲜血浸湿,再难以被风吹起的纸张重量。

    李修齐问她,我是去追一个女孩还是等初恋回来。

    女孩说,找一个别的女孩吧,我已经不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