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温娜哭声增大，“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没事了。”过去许久，艾泽总算控制住情绪，她看向温娜，“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时我正在睡觉，忽然被响动吵醒，睁开眼就看见葛芬叔叔正观察帐篷外的情况……”

    止住哭泣，温娜对母亲讲述昨夜的经历。艾泽表情由疑惑转变为惊慌，接着被恐惧填满。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再度从眼里涌出，她这才知晓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是多么危险。

    如果没有葛芬，如果我没上夜班，我们母女俩会不会都被捅死……

    想到这，艾泽背后惊出冷汗。

    “对不起。”抹去眼泪，她面带羞愧，“我先前还担心你照看不好温娜，对不起……”

    “没事，担忧是人之常情。”

    点了点头，葛芬表示理解。

    “谢谢你。”

    艾泽再次道谢，似乎除道谢外无法找到更能表达感激之情的词语，接着她眉头紧皱：

    “但我想不通，为什么剃刀要动手杀人？”

    “因为他母亲的事，那时他已陷入疯狂……”

    考虑到温娜并不知晓婆婆遭遇，葛芬只是稍微提及。艾泽心领神会，没继续这个话题。

    话说怎么还没守卫找我……

    望向周围，葛芬轻叹口气，他不想隐瞒自己杀了剃刀的事实，也相信守卫与斑迪手下能迅速锁定上他。数小时前温娜回到帐篷迟迟无法入睡，葛芬便带她在周围闲逛散心。待天空亮堂起来，两人重回与剃刀战斗的地方，他发现尸体都被拉走，但没人找上自己。

    果然守卫不会关心下城区没有身份的两人互殴，就算闹出人命……看来此事已彻底完结，没人会找我询问情况……

    不再等待，葛芬决定按计划寻找工作挣钱果腹，他看向艾泽：

    “那我该走了……”

    “等等，你刚来罪城，肯定很需要钱！”从包里掏出钞票，艾泽递到葛芬面前，“你救了温娜性命，这点钱当然不够，但我只有这些……你先收着，我以后再补给你……”

    看着艾泽手里那堆图案粗糙，印着各种符号的简陋钞票，葛芬急忙摆手。就算没有温娜，为了自己不被杀害，他也必须与剃刀战斗。况且在战斗中，本该逃跑的温娜还帮忙分散剃刀注意，他自觉没有资格收下面前母亲辛苦攒下的积蓄。

    “你救了我女儿，我总得给你些东西吧……”见葛芬要走，艾泽急忙把他拽住，满脸慌乱，“求求你，给我个报答你的机会……”

    报答的机会……

    停住脚步，葛芬心里知道，对将女儿放在首位的艾泽而言，如果保护好温娜的自己不提些要求，她恐怕会寝食难安。

    “谢谢，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微微笑道，葛芬不再推脱，“你肯定会把温娜教育得很好，事实上，比起同龄孩子她已经十分懂事。”

    稍微思考了下，葛芬看了眼正穿在身上，留有血印的服装：

    “我本想把血迹洗掉，但没有肥皂根本弄不干净。温娜说你帮人洗衣时会带上自己的衣服，能顺便帮我清洗下吗？”

    “当然可以，但是……”发现葛芬仍身穿破旧薄服，艾泽有了想法，“我这里有套旧衣，是斑迪手下让我随便丢掉的，虽然有些旧但质量相当不错。我悄悄捡回结果太大穿不上，这就给你找找。”

    进入帐篷，艾泽掀起盖住地面的棉垫，坑洞以及里面藏着的皮箱显露出来。将箱子搬出打开，她翻出要找的衣物，那是厚实的棕黄布料缝制出的长袖套装，显然比葛芬现在穿的更得体舒适。

    “试试吧。”

    将叠好的衣服交给葛芬，艾泽带温娜离开帐篷……

    ……

    “果然很适合你。”

    待葛芬换好衣物从帐篷里走出，艾泽满意点头：

    “你换下的衣服我会清洗干净，后面有空便来拿吧。如果你以后要洗衣，不用客气直接找我就行。我会跟这里的巡逻人员打声招呼，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客人。”

    穿起来真暖和，完全隔开了外界的低温……

    试着活动几下，葛芬发现这套新衣不仅面料扎实耐磨，还不会影响运动。

    “如果没地方睡觉，你随时都能来我们帐篷过夜，也正好陪陪温娜，她会很想你的。”拍了拍温娜肩膀，艾泽不再挽留，“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温娜，跟葛芬叔叔说再见吧。”

    “再见。”温娜满脸不舍，“葛芬你有空记得看我。”

    “我会的。”

    挥了挥手，葛芬转身向广场走去。没过多久他便抵达广场中央，那面写有工作信息的黑板前方。

    因为时候还早，站在这里的守卫大多都无精打采，昨天葛芬见到的种种情形也没有再演。

    招募有熟练射击经验者，话说报酬好高，居然是一张大斑迪……

    目光被黑板上方新留下的委托吸引，葛芬发现内容只写有对招募人员的要求，其余工作信息全都没有提供。

    我记得原主读大学时，参加过射击比赛还取得不低名次，我继承他运动天赋与经验，就算没摸过枪准头也不会太差……

    想到这心里已有决断，葛芬看见发色暗红的守卫站在黑板旁，他靠近那红发守卫：

    “你好长官，我看见有份需要熟练射击经验的委托，能详细了解下吗？”

    “嗯？”红发守卫挑了挑眉毛，“你经常摸枪？”

    “算不上经常，但读大学时曾参加射击比赛，成绩倒还不错。”

    “名字？”

    “格尔莫·费恩。”报出身体原主姓名，葛芬迅速补充，“大家都叫我葛芬，这绰号没那么拗口。”

    “好吧……”从头到脚打量着葛芬，红发守卫歪了歪头，“跟我来。”

    挥手招呼不远处的同事跟随，红发守卫带葛芬来到广场边缘，这是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他从腰间枪套里抽出手枪，退出多余子弹递给葛芬：

    “试试看。”

    “好。”

    葛芬明白，他必须证明自己能熟练射击，才有资格接下那份委托。

    深吸口气，葛芬做好准备，他伸手接枪。但当手指触及枪械时，他瞥见另一位站在身后，跟随而来的守卫迅速取下背着的步枪，用枪口指向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