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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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遇袭

    刘尘总算可以蹲下来休息会了,男人陪女人逛街,似乎最早出现身体不适的,永远是男性。

    他捏着小腿肌肉,不怀好意笑道:“你刚才一直抿嘴唇,不会偷吃了吧?”

    小白酥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急忙摆手,“怎么会!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偷吃!”

    为了给自己的话增加论证,她将糖葫芦伸到刘尘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你看,一个牙印都没,就是刚才走太快,砸到嘴唇了,我用舌头舔了舔,觉得有点甜。”

    说着,她又舔了舔嘴唇,睁着可爱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我看看……”

    刘尘伸长脖子打量糖葫芦,而后在小白酥满心期待公子能为自己洗刷“冤屈”的眼神中,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

    “啊~”

    随着女子一声毫无防备的惊呼,竹签最顶端那颗红彤彤的小灯笼,已经在刘尘嘴中。

    “嗯……确实蛮甜的,还有一丢丢小酸……”

    刘尘吧唧着嘴,含糊不清道。

    小白酥嘴巴蓦然变圆,愣了一秒,嘴巴一扁,“原来公子一直在捉弄我!”

    小姑娘举起另一只手,轻捶自己的脑门,碎碎念,“今天怎么那么笨,不行不行,不可以这样子……”

    小表情又懊恼,又楚楚可怜。

    刘尘可不管怜香惜玉,“歪,你吃不吃啊?这串感觉味道最正,你不吃我吃了啊?”

    说完又要张嘴。

    小白酥猛地抽回手,将糖葫芦藏在身后,防贼一样看着刘尘,“公子到外面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我以前啥样?”

    小姑娘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语塞,撇撇嘴。

    刘尘笑着站起身,他知道小姑娘说的大概是啥,很难用词汇表达出来,但非要说个沾边的,兴许就是——

    处世之道。

    南下之前的他,在求活,而现在,在求变。

    求活,只要活着就好,太出头容易被枪打出头鸟,太窝囊容易被人欺负。

    想活得简单,无非平庸二字。

    可在这个乱世,平庸得了一时,平庸不了一世。

    之前平庸是因为年纪还太小,现在不愿平庸,则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毫无安全感。

    那群不拿人命当命的诸侯,根本不会在意多死一个店小二,还是多杀一位老弱妇孺。

    只有求变,跳出身处的这个牢笼,才能真正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这是刘尘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就开始谋划的东西,只是因为没有好的时机,才迟迟没有行动。

    而现在,已经走出最关键的一步,后面的一切都不同了……

    而且,既然收了高顺张辽等人,他也不可能再平庸下去,否则害了自己,也浪费了这帮跟随的武将。

    可这些话和小丫头说,她也不懂,刘尘只能笑笑,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逗你玩的,快吃吧,特地给你做的!”

    他摸了摸小白酥的脑袋,然后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还别说,两个月没见,长高了不少。

    小白酥原本还有些不开心,可咬了一口糖葫芦,外面脆脆的,里面像是什么果子,酸酸甜甜,味道刚好,心情瞬间又变得灿烂起来。

    她抿着嘴,腮帮子咕噜咕噜咀嚼美味,眼睛弯成开心的形状。

    “公子还欠我一颗糖葫芦。”

    这会儿轮到她含糊不清地说话。

    “什么欠你一颗,刚才那颗上面有苍蝇,脏死了,我帮你处理掉!”

    “冬天哪来的苍蝇?”

    “哦,说错了,是只蚊子!”

    “可是冬天也没有蚊子呀?”

    “哎呀,你烦死了啊……”

    刘尘有些无奈,正打算好好说教说教,让对方学会分享,突然皱了皱眉头,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姑娘,猛地拉入怀里。

    紧接着,刘尘小腿用力,身体笔直向着后方射去,仿若一支射出的箭矢,然后腹部发力,于空中将身体躬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以免脑袋着地,他的手死死抱住小白酥,将她护在怀中,两人在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下身体。

    “嘶~”

    身体被地面击打的痛楚,传入大脑,让刘尘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同一时间,刘尘刚好看到,一辆马车高高跃起,从他们刚才待着的位置蹿过,然后冲入人群。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行人乱做一团,有人磕破脑袋,捂着头血流不止,有人则直接被推着撞到街角,没了动静,路面拖出本不该今日出现的猩红,哭喊声顿时此起彼伏。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小白酥满脸担忧,挣脱开刘尘的怀抱,她并未受伤,手里还捏着那串吃剩两颗的糖葫芦。

    “没事。”

    刘尘检查了下身体,都是皮外伤,关系不大,扫了一圈四周,未看到任何可疑之人。

    远处已经有官吏带着城卫过来。

    元宵节,城内维持治安的军士翻了一倍,尤其是晚上城隍庙附近,兵卒更是众多。

    “走,我们先回去。”

    刘尘不想与这些城卫扯皮,便让小白酥先扶他回去。

    一路上,小姑娘梨花带雨,自责道:“我今天好笨,啥都做不好,车来了都不会躲,都怪我,公子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说着说着,呜咽哭起来。

    “跟你没关系。”

    刘尘叹了口气,“车是向我来的!”

    如果他没猜错,那辆车撞来的方向确实是他,因为小包酥是车来之后,才蹦蹦跳跳走到他和车的中间。

    只不过,这车来的诡异。

    他刚看了眼,除了被撞的人,车上竟然没其他人,是辆空车,而那匹仿佛受到惊吓的马,竟好巧不巧径直往他站着的位置跑,然后又很诡异的断了与挽具的联系跑走。

    最重要的,他在蓼城住了这么多年没出事,从开阳回来也一直没出事,却刚好尾敦不在身边,立马就出事。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是要他的命?

    还是仅仅作为警告?

    一路上,刘尘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回到家,经过仔细检查,除了手脚几处划伤外,腿上背上还有好几处红肿,陈姨在伤口处给上了些药,小白酥则跑去烧热水。

    尾敦本想询问,被刘尘一个眼神制止,当着家里几个女人的面,他不想多说,怕引起担心。

    尾敦会意,回柴房休息。

    没多久,小白酥抱着木盆进屋,小脸红扑扑的,“公子,我给你敷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