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沉醉
徐祯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费了好大劲才将张一宁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哎,起来了起来了,回房间睡个好觉。”
张一宁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在徐祯阳的搀扶下,两人蹒跚地向屋里走去。
徐祯阳自己也没剩下多少力气,短短的一段路,他们走得东倒西歪。
终于,客房的床映入眼帘,徐祯阳咬紧牙关,加快了步伐。
就在离床只有几步之遥时,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张一宁往床上轻轻一放。
可张一宁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不小心将他整个人带向了自己。
两人双双失去平衡,摔倒在床上,徐祯阳正好趴在张一宁身上,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
一瞬间,徐祯阳的酒意醒了大半,他屏住呼吸,心跳如鼓,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一宁半眯着眼睛,带着一丝茫然地看着徐祯阳,仿佛对刚才发生的混乱局面毫无察觉。
徐祯阳的脸却像被火焰燎过一般发烫,心脏狂跳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
张一宁那凌乱的汗湿刘海,醉意朦胧的眼眸,还有那殷红饱满的双唇,与她平日的清冷禁欲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散发出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徐祯阳害怕自己身体的变化被张一宁察觉,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但张一宁却一把擒住了他的胳膊,用身体的重量将他压制在床上,并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着他。
徐祯阳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他能感觉到张一宁的每一次呼吸。
“你……”张一宁小声说,带着酒意,“为什么……靠这么近。”
“……嫌太近,你倒是放开我啊。”徐祯阳想要扒开张一宁的手,但张一宁喝了酒,力气却意外地大。
“你的名字。”张一宁像猫一样趴在徐祯阳身上,舒展了一下腰身,“太蠢了。”
徐祯阳能感觉到张一宁那温厚的胸膛正挤压着自己,头皮发麻。
“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蠢的。”张一宁说着,自己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王八蛋。”徐祯阳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好了好了,放开我了。”他挣扎着要推开张一宁。
“别动。”张一宁发出不满的声音,然后一个利落地翻身,将徐祯阳压在了自己身下,两人的呼吸在瞬间交融。
徐祯阳那一刻,僵硬得像个木偶,眼神里的迷茫比中午太阳还要刺眼。
他这人啊,从十几岁起就开始谈恋爱,风流倜傥,情场老手,可在张一宁面前,他就像是回到了那个手心出汗,腿软心跳的青涩年代。
他的所有情场经验,在张一宁面前,全都变成了累赘,他怕一不小心就会把两人之间的友谊给玩儿残。
他知道张一宁对他的信任,那种纯真的信任,就像是一片未经雕琢的玉石,珍贵而脆弱。
他怎能辜负这份信任,怎能在这样的时刻,做出任何越界的举动?
张一宁的头越来越低,刘海轻轻刺痛着徐祯阳的额头,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呼吸的温度,那对唇瓣似乎只差一线就要触及他的。
徐祯阳的呼吸几乎停滞,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紧张。
但就在这一刻,张一宁停了下来,她的目光深深地锁定着徐祯阳,那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犹豫:“汤……好、好喝。”
徐祯阳不知是该感到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他的心情复杂到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轻声说:“你、你能不能先起来。”
他的手轻轻推着张一宁的肩膀,那动作中既有温柔,也有一丝无奈。
张一宁一把就抓住了徐祯阳的手腕,又按回了床上。
她那眼神里带着不满,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撒娇,用徐祯阳的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里带着一丝任性:“我讨厌火,但是,不讨厌……你。”
这话一出口,徐祯阳心里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他看着张一宁,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张一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只大熊一样抱住了徐祯阳的腰身,脸埋进他的颈窝,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徐祯阳躺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轻轻唤了张一宁两声,没有回应,这才确定身上的人真的睡着了。
但当他轻轻挪动身体,张一宁却发出了一声梦呓,让他再次顿住。
虽然这样抱着张一宁感觉挺好,但身体一动不能动实在难受,再加上张一宁的重量让他呼吸不畅。
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挪开张一宁,爬了起来。
看着张一宁熟睡的模样,徐祯阳忍不住笑了。
他把枕头垫在了张一宁的脑袋下面,又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在一旁守了许久。
就这样看着张一宁沉静的、不设防的睡颜,他的心变得异常柔软。
他用手轻轻顺着张一宁的头发,用指腹描绘着她的轮廓,眼神极尽温柔。
张一宁就躺在自己身边,哪怕仅仅是以醉酒的朋友的身份,他也希望时间就此停驻。
直到他也困得眼皮直打架了,他才凑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在张一宁唇上印下软软的一个吻:“晚安。”
这个夜晚,对于徐祯阳来说,是如此不同寻常。
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再回到从前。
但他也明白,无论未来如何,这一刻的温柔和美好,将会成为他心底最珍贵的记忆。
徐祯阳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是老样子,按部就班地洗漱,然后去厨房忙活。
可是,当他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那个小鹿啊,就不争气地乱撞起来。
早餐摆好,张一宁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两人就那么不期而遇。
徐祯阳那心脏咚咚跳的,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张一宁也是,一脸的尴尬,咳嗽一声,埋怨道:“我就不该喝酒,昨晚连澡都没洗。”
“你不是在分局洗过了?”徐祯阳问。
“那不一样。”张一宁犹豫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地问:“昨晚,我怎么上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