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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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算计

    魏大年在击倒了柳大毛之后,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该如何处理这位堕落的修士。尽管夏风曾经告诫他,对于那些恶行累累的邪修,只需果断地斩草除根即可。然而,真当需要魏大年取人性命时,他的内心却开始动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犹豫。

    尽管年轻时的魏大年也算是一个争强斗狠之辈,仗着一身武艺高强也干过不少断人手脚替人开瓢的事情。可即是那些热血上头的年纪,他也始终坚守着一条底线——不伤人性命。没想到如今到了岁月已经在他的头上撒下了斑白的霜雪的年纪,他却不得不面临可能要沾染上鲜血的现实。这让魏大年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他发现自己难以跨越内心深处的那道道德障碍。

    正当魏大年陷入深深的思索,无法轻易做出决定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魏伯,看来你还没适应修士的身份。”这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让他回过神来。

    “小风,我……”魏大年转过身来,看到夏风正与沐柠夏一同走来。夏风的脸上挂着一抹似乎看透了世事的微笑,显然他已经注意到了魏大年刚才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样子。

    夏风走近后,看着魏大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仿佛在说:“魏伯,修行之路漫长而艰难,面对阴邪之辈,霹雳手段比菩萨心肠来得更有效。”

    魏大年在听到夏风的话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地苦笑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但是,每当我想到要亲自动手,心中总是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抗拒感。”

    看到魏大年的神情有些低落,夏风用一种充满理解的语气安慰他说:“没关系的,魏伯。你今天是第一次真正的与邪道修士交手,感到不适应是很正常的事情。给自己一些时间,你会逐渐习惯的。”

    说完,夏风的目光转向了地上躺着的柳大毛。他伸出右手,手掌中聚集起了一股强大的灵力。那股灵力如同一道闪电,直奔柳大毛而去。当灵力击中柳大毛的身体时,柳大毛就像被电击了一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接着,从他的眼耳口鼻中冒出了滚滚的黑烟,仿佛他体内的所有邪恶都在这一刻被驱逐了出来。

    没过多久,柳大毛的外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那原本黑白参半的头发,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变成了一头苍白的白发。他的皮肤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像是在水中泡了很久一样,皱巴巴的,没有了生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魏大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夏风身边的沐柠夏则是因为不忍心看到这一幕,迅速地转过身去,避开了这残酷的场景。

    夏风转过头,语气认真地说道:“魏伯,虽然你在年纪上是我的长辈,但在异能修真界,你还只能算是一个新人。如果你觉得对这些走上邪道的修士下死手很难,那么你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那就是摧毁他们的气海元丹。这样,他们就会彻底失去作为修士的能力,再也无法为恶了。”

    魏大年目睹了夏风的手段,不由得眼前一亮,内心颇为赞赏。他意识到夏风的方法可以让他避免了不必要的杀戮,同时这种方法也能够有效地阻止那些邪道修士继续为恶。然而,刚入异能修真界的魏大年并不知道,在异能修真界中,破坏一个修士的气海元丹,摧毁他们的修为,实际上比直接夺走他们的生命还要残酷得多,因为这意味着彻底终结了他们的修真之路。

    不过即便魏大年了解到这一点,他可能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眼中,只要能够确保自己的行为合乎良心,让自己不会越规,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这时夏风从柳大毛身旁捡起了那根不起眼的短棍。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件看似平凡的物品上,细致入微地观察了片刻。忽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仿佛是在心中默默道出了某种发现。

    “魏伯,你运气不错。”夏风转向魏大年,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却又不失认真的说道:“第一次打怪就爆装备了,柳大毛的这截短棍是城隍判官笔的笔身。”

    魏大年听到夏风的话,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满是疑惑地反问道:“爆装备?你说的是什么判官笔?”

    夏风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中的短棍轻轻举起,让魏大年能更清楚地看到。随后,他轻轻地用灵力在短棍上一抹,仿佛是揭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那短棍在灵力的激发下,显露出了它真正的形态,它的外观与那种用于书写大字的毛笔笔身极为相似。

    “这便是传说中的城隍判官笔的笔身。”夏风继续解释道,“它是用丹露阴木打造而成,虽然如今已经失去了笔头,显得残缺不全。但城隍判官笔乃是阴司所制,因此即便残缺,它仍旧蕴含着部分阴司法则的力量。这笔身依旧能够对于那些鬼道修士以及各种鬼魅魍魉,都有着不俗的克制作用。魏伯,你不妨将其留在身边,作为一件防身的利器。”

    夏风的话让魏大年的内心激起了层层波澜。他感到惊讶不已,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容易获得了一件宝物,这是之前从未敢想象的事情。他接过那根短棍细细观察。这根看似普通的短棍,无论从质地还是做工来看,都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远远超出了魏大年的理解范围。

    “这真的是要送给我的吗?它会不会太过珍贵了?”魏大年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询问,他的心中既有激动的涟漪,也有难以抑制的迟疑。因为他刚才亲眼目睹并亲手感受到了这截判官笔身的坚硬无比,深知这绝非寻常之物。

    夏风面带微笑,语气坚定而又宽慰:“你放心收着吧,这东西对我而言并无大用。不过,这几块白骨就不能归你所有了。”说罢,夏风轻轻摊开手掌,掌中显现出了三块苍白而阴森的骨头,正是方才柳大毛用以召唤白骨怪物的不祥之物。

    夏风细致地解释道:“这三块白骨乃是阴间鬼王的遗骸,它们历经人间邪法的祭炼,已经沾染了过重的阴邪之气,不宜再留存于世。我们必须将它们彻底销毁。”

    话音刚落,夏风的掌心便燃起了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它燃烧着那三块不祥的白骨。随着火焰的炙烤,那些白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竟然挣扎着企图逃离火焰的束缚。然而,夏风所施展的乃是名为“南冥湮灭真火”的神秘之火,它天生具有克制一切阴邪鬼物的力量。不久,那三块白骨便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彻底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

    就在夏风焚烧三块白骨的时候,夏风似乎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突然间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魏大年的眼前。

    当魏大年在看到夏风时,他已经出现在了之前被魏大年一拳轰瘫的木屋那里。

    只见到夏风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他看着柳兰兰丈夫林森的尸体,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尸身鬼,站在那里木讷无动。夏风轻蔑地说道:“我还真没料到你竟然掌握了移魂之术,看来我之前倒是小看了你。”

    话音刚落,夏风便提起手掌,猛地向尸身鬼的头部拍去。一瞬间,一团炽热的火光在夏风的掌心中燃起,随后狠狠地印入了尸身鬼的体内。隐约间,可以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鬼叫,尸身鬼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最终化为了一堆无生命迹象的软肉。

    这时候魏大年和沐柠夏也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他们目睹了夏风一掌将林森的尸体击倒在地的一幕。沐柠夏带着几分好奇,不禁向夏风问道:“小风,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把林森的尸体打倒在地上了?”

    夏风看到沐柠夏和魏大年都是一脸困惑地望着他,于是他便给他们两个人解释起来:“柳大毛修炼的功法中应该是有神魂寄身的法术。刚才我摧毁了他的气海元丹,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再无翻身之日,所以他就放弃了原本的那具身体,把自己的神魂寄托在这具尸身鬼身上。虽然说这样做会让他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怪邪物,但至少这样他还能继续修炼,还能继续以修士的身份存活下去。”

    魏大年对柳大毛竟有如此逃生手段感到惊讶,他也连忙问夏风:“那么,柳大毛就这样从自己的身体转移到了林森的尸体里,他还算是活着的人吗?毕竟林森已经死了十几天了?尸体都变臭了。”

    面对魏大年这种缺乏修真界常识的问题,夏风不得不耐心地进一步解释:“林森确实已经死了,但他的身体已经被柳大毛炼制成了一种尸身鬼的肉身鬼怪。柳大毛的神魂如果寄身在这具尸身鬼之中,还是可以利用这个鬼怪的身躯进行修炼。只是他的修炼潜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可能连他原本修为的一半都无法达到。但对于气海元丹被我击破的柳大毛来说,这无异于是获得了重生的机会。唯一的坏处就是他以后永远就变成了一头鬼怪。”

    当沐柠夏听到夏风的这番话,她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全身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会有人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迅速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夏风的手腕,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她迫切地问道:“这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看到柳大毛和林森现在的模样,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感觉有些恶心。”

    尽管沐柠夏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夏风一同面对这些超乎常人理解的灵异事件了,但她毕竟还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看到眼前这个变得如同干瘪的木乃伊般的老人,以及那个融化成一滩软肉的人鬼混合体,都让沐柠夏感到极度的不适和厌恶。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些恐怖景象的排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急切地催促着夏风,希望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嗯。这边已经没事了。我们过去看看表哥怎么样了。”夏风听到沐柠夏的话,立刻明白了她的担忧和不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握住了沐柠夏的手,带着她一起走向躺在地上的管健仁。

    先前魏大年那充满力量的拳头猛烈地击中了结构脆弱的木屋,导致整个建筑轰然倒塌。随之而来的强烈震动无情地席卷了屋内的一切,管健仁和柳兰兰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震得头晕目眩,两人也在冲击中失去了意识,一左一右地倒在了地上一直到现在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夏风走近倒在地上的管健仁,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他,半开玩笑地说:“表哥,别装了,可以起来了。”

    “小风,你在干什么?”沐柠夏正担心管健仁是否受了伤,却看到夏风踢了一脚地上的管健仁,还让他起来,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夏风在做什么,却没想到,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管健仁,突然眼睛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细缝,似乎在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沐柠夏惊讶地叫了出来:“表哥,你不是昏迷了吗?”

    管健仁有些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轻拍着自己的衣服,试图拍掉沾在身上的尘土。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嘴里说着:“哈哈,刚醒,刚醒过来,幸亏小风刚才叫了我一声,我就醒了。”

    不过沐柠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蒙混过去的。她从管健仁的表情和动作中察觉到了他在撒谎。很明显,管健仁早就已经醒来,但他出于某种原因,选择在这里装昏迷。

    不过,沐柠夏并没有追问管健仁为什么要装昏迷,她更关心的是管健仁的身体状况。她急切地询问道:“表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她的眼中充满了关切,显然,对于她来说,管健仁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管健仁看到沐柠夏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他也不想吓到自己表妹,连忙摇头说道:“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的很呢。没受伤,小柠你不用担心。”

    “表哥自然不会有事的。”夏风也是安慰沐柠夏,然后转过头来一脸笑意地看着管健仁说道:“不过,表哥,你也胆子大,居然装昏迷被柳大毛抓了,你不怕被柳大毛发现真对你下杀手吗?”

    管健仁没想到夏风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他也是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个柳大毛这么厉害,我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他就把我给放到了,我也只能装昏迷不醒了。”

    看到夏风和沐柠夏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管健仁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原来,前一天管健仁从夏风那里得到了那枚护身玉符后,他就没有任何耽搁,立即启程赶回了安然县。他先前往了拘留所,探望了被关押的柳兰兰。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枚护身玉符在柳兰兰身边感应到了一丝微弱的灵异能量。遗憾的是,尽管有了这一线索,管健仁并未能从柳兰兰那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因此,他在傍晚时又再次赶到了上里镇,重返案件发生的现场,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但结果却令人失望,一无所获。

    然而,令管健仁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离开柳兰兰和林森的家之后,遇到了柳大毛。正是这次偶然的相遇,让他遭遇了这场无妄之灾,让他落入到了柳大毛的手里。要不是最后夏风他们赶来了,他还不知道如何从柳大毛手中逃脱,哪怕他凭借着护身玉符恢复了意识,但他依旧假装昏迷,丝毫不敢让柳大毛发现他已经苏醒了过来。

    “我真是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柳大毛察觉到了什么。”管健仁回忆道,“我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地询问了柳大毛几个问题,谁知晚上准备休息的时候,柳大毛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接着他就和齐翔一起将我击晕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在这座木屋里了,而且失踪的林森的尸体也在,后来柳大毛就把柳兰兰带了过来。”

    说到这里,管健仁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搭档齐翔,不由得急切地问道:“对了,齐翔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他的最新情况?”

    夏风和沐柠夏都明白管健仁是在担心他的搭档,但是他们两人都未曾关注过齐翔的情况,所以也没办法回答管健仁的问题。

    幸好这个时候魏大年走过来了,他已经对“干尸”柳大毛和“烂泥软尸”林森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所以就回到了夏风的身边。正好听到管健仁的话,魏大年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管健仁。

    “管队长,您可以放心,齐警官他只是暂时昏迷,并没有生命危险。目前已经有专人在县医院内进行照看。”

    管健仁听到是魏大年这么说,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知道魏大年说的应该不会有错,所以连忙向魏大年表示了感谢,同时也对魏大年此次特地赶来援救他表示了由衷的感激。

    魏大年自然不敢接受管健仁的谢意,毕竟他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夏风,所以他和管健仁客气了一番后又问夏风:“小风,下面我们该怎么办?我已经把林森的尸体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确保它不会造成污染了。但柳大毛现在等于是个植物人了,如果不管他,我怕他没几天人就会没了的。”

    夏风闻言,向管健仁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开口说道:“人和尸体的处理,自然应该交由我们的副大队长管健仁来负责。作为人民的公仆,交给警察来处理不是最应该的吗?”

    管健仁听到夏风的话,心中一惊,急忙摇头,仿佛拨浪鼓一般,他对夏风说:“小风,你这是难为我了。柳大毛和林森两个人现在都不算人了,你要是把他们交给我,我该怎么办呢?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管健仁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焦虑。

    夏风看着管健仁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反而冷笑了起来,他语气冷淡地说道:“我能怎么帮你?我又不是警察。你这个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难道不应该向你的上级汇报情况吗?比如你们大队长梁逵。”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嘲热讽,似乎对管健仁有很大的意见一样。

    管健仁被夏风的嘲讽激得心头一震,他立刻意识到夏风的怨气从哪里来的了,心虚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梁逵调到我们县当刑警大队长了?”

    听到管健仁提到了梁逵,沐柠夏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她气呼呼地向管健仁抱怨道:“今天就是那个梁警官带人找到我们的,否则我们也不会知道你失踪的消息。而且小风还说,也是梁逵指使你来找小风的。表哥,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梁警官一直看我们不顺眼吗?”

    面对表妹的责备,管健仁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确实做错了。尽管他明知梁逵抱有其他目的才挑唆自己去找夏风的。只是他为了破案,还是忍不住去找夏风寻求帮助。他原本以为只要不让夏风参与到这件事来就不会有事的,却没想到他会落入了柳大毛的手中,最终还是把夏风引过来救了他。

    管健仁此刻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阵阵的羞愧与自责涌上心头。他向夏风表达他的歉意:“小风,我真的很抱歉。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我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我要是知道这次的案件里有柳大毛这种人,打死我也不会掺和进来。”

    夏风其实只是故意发泄了一下情绪好让管健仁惊醒起来,他并没有真的打算对管健仁的过去行为斤斤计较。看到管健仁如此真诚地向他道歉,夏风也语气温和地回应道:“表哥,我并不是要责怪你。但如果你昨天告诉我梁逵是你们的大队长,我绝不会让你涉足这起案件。梁逵这是设了一个套让你跳进去,然后想通过你来把我引出来。”

    管健仁此时也是想明白了梁逵当初引导找夏风的的真正意图,但他还是有些疑惑的问夏风:“可是,小风,我一直想不明白梁逵为什么要揪着你不放?他说当初和你们一起下古墓时还有一个人,可是这个人一直没上来,你们也不愿意告诉他实情。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查这个事情?”

    夏风冷笑了一声,问管健仁:“你觉得梁逵是那么热心肠的人吗?”

    被夏风这么一说,管健仁连连点头,非常赞同夏风的话。尤其是想到梁逵居然利用他对付夏风,所以他迅速对夏风提议道:“小风,我们干脆把柳大毛和林森就在这里处理掉了,这样一来,梁逵就没有任何证据来继续纠缠你了。”

    只是夏风朝他身后努了下嘴,说道:“那她怎么办?难道也要一并处理掉吗?”

    管健仁转过头去顺着夏风的目光的方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柳兰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提出的建议是似乎有那么一些荒谬了。他再和梁逵不对付,也不可能让柳兰兰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毕竟刚才他也听得明明白白,柳兰兰也是被害者。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就这样放过梁逵,我们吃了这个哑巴亏吗?”管健仁心中多少有些不甘。虽然这件事更多的责任是在他自己,但毕竟是梁逵在背后弄鬼才让他遭了回罪。想到以后回去还得和他搭班子,那不是在他眼中就是个傻瓜了吗?一想到这里,管健仁就觉得自己怒火中烧,恨得牙根痒痒。然而,尽管心里不爽,管健仁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下手,无法找到合适的方法来让梁逵付出代价。

    夏风同样认为,如果就轻易放过梁逵,梁逵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再次算计他头上来。于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对管健仁说道:“不,表哥,你现在就联系梁逵,告诉他你找到了林森的尸体,并且还意外听到了柳大毛的全盘计划。你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梁逵,但是要注意,不要提及我和小柠曾经出现在这里。就说是魏伯受到我的委托来找到你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管健仁疑惑地看着夏风,不明白他的用意。

    夏风露出了一丝阴阴的微笑,解释道:“梁逵一次又一次地找我,无非是想要探查他希望知道的那些秘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但如果他真的想要知道那些非人的事情,那么我就给他一个机会。你把这个现场的情况告诉他,让他接手这个案子,我就看看让他真正接触到了异能界,他的命格能够硬到承受灵异事件的反噬。”

    “好主意!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汇报情况。”管健仁立刻明白了夏风的意图,也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等等,如果他作为队长,坚持让我继续负责这个案件怎么办?梁逵这只老狐狸一定会这么做的。”

    夏风听到管健仁的担忧,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你为了找回林森的尸体已经身受重伤,更何况还提供给了他那么重要的消息。难道安然县刑警大队就只有你能办案吗?梁逵的官再大,他也不能让一个重伤需要治疗的下属去办案吧。”

    管健仁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对啊,我可以装作受了重伤,看他还能怎么使唤我。”

    然而,夏风却摇了摇头:“装病装伤是不行的,梁逵也不是傻子,你装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说完,夏风转向魏大年:“魏伯,麻烦你出手轻一些,十天半个月就够了。”

    管健仁还没来得及理解夏风的意思,就看到魏大年面带微笑,迈步向前,举起手掌轻轻一拍,正中管健仁的胸口。接着,只听见了一连串的声音:“啪”的一声清脆,紧接着是管健仁“啊”的一声惊呼,最后是“砰”的一声巨响,管健仁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