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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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打工人

    “老板,你快回来吧。你的员工要饿死啦!”姬千泷从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原来饿的滋味是这样的,“爷爷以前说他饿了吃树皮,我原来还不相信,现在要是给我一块树皮,我可能也吃的下去。”

    本来小林留了生活费,只是可惜的是他千算万算都是以自己的消费标准衡量的,姬员工一个年过下来,街上那么多好看的好玩的,她已经不考虑后面的日子会怎么样,反正看中了就买,想要的就拿。

    这不才初四就没钱了,幸好厨房还有点面条,昨晚她费劲千辛万苦煮了一锅半生不熟的苗条。要知道这是她做的第一顿饭,也是她第一次下厨房为自己做饭。

    “糟糕呀糟糕,老板是怎么做的来着。对了,点火,放水。”姬千泷努力的回忆着林老板做饭的过程。开始都还有模有样,直到她把面条放到水里洗过一遍再下锅,一切就开始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总之捞上来的一锅也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姬千泷勉强完成了她的第一次。这一夜翻来覆去也没睡好,一直想着林老板第一次给她做的葱花面,真的太香了。

    无精打采的坐在柜台上,看着街上穿行的人们,饿,是真的饿,要不也不会起这么早。小镇的新年一切焕然一新,每家每户都喜气洋洋,一片祥和。

    小林修理店开了好几天门,这几天一点生意都没有。姬千泷摸着自己的肚子,真怕自己挨不到老板回来,就要那啥了。

    “哟,姬妹妹忙啥呢,要不跟哥哥去吃饭吧!”镇上回来的好事小青年,自打听说了这家小店有个美女,生意是没有丁点,但人气可是异常的兴旺。

    这不大冬天还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小青年站在店门口吆喝着。手里叼着一根烟,自觉潇洒的甩着杀马特发型,真怕他两只眼睛视力不均衡,因为一只眼睛是摆设,常年躲在一撮头发后面。

    姬千泷完全遵照老板指示,不是正经的来生意,这些人一概不搭理。但今天听到吃饭二字,心里忍不住的看着门前的小青年。这可是头一遭有反应,对于这个来了很多次的小青年,“难道有戏,她要是去了,再喝点酒,那感情好啊。哈哈”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姬千泷有些心动但还是不想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可是饿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行啊,你要是能从这堆牌里抽到最大的一张,我就考虑考虑。不过,你要是抽不到,就买走我这柜子上的随身听。”说着摊开一副扑克,按姬千泷的设想几十张想抽中一张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买了我的东西,这饭钱不就有了。“哈哈,我这脑子不做生意真是可惜”

    面黄肌瘦的小青年顿时来劲了,本就好赌的性子,加上美女的发牌。这可太刺激了,也不二话,以一种赌圣的姿态来回用指尖划过牌面,就这张,慢动作回放似的举起一张牌亮给美女。

    一张大王,“哈哈,美女,今天咱们怎么吃啊,想吃啥都行。”这已经是最大的一张了,小青年更加得意的盘算着,哪家馆子不至于没面子还能特别便宜就好了。

    “你耍赖,明明A才是最大的好不好。”姬千泷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自己先耍赖。

    “哟,美女不认账啊,那可就由不得你说了算了。”说着要上手强拉。

    “哎,你等等,这样你再抽一次,要是你能抽到A。今天我就同意去和你吃饭,都听你的。”姬千泷也担心了,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像啥好人,真怪自己没听老板的话。不过再来一次,他肯定就不行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抽到了就都听我的。”不知道是老千还是真的这家伙运气爆棚。一张牌重重的摔到柜台上,真是一张A。

    “哈哈,老天都要美女你跟我走啊今天。”说着勾了勾手指,还抛着眉眼,看的姬千泷一身鸡皮疙瘩。

    “完了,完了。”慌张的姬千珑手足无措。

    小青年就那么隔着柜台张手扯着姬千泷的衣服。拉扯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从后面拉住了小青年的肩膀。

    “谁这么不长眼,打扰老子好事。给我滚!”小青年流里流气的头也不回,继续拉扯着。

    “老板,快救我。”姬千泷有点被吓到了。看到来人正是林禾千,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就抽开了扯他衣服的手。

    “呵,哪来的黄毛小子,就你是这老板。你的员工打赌输了,怎么想赖账。信不信哥哥叫人把你店给砸咯”

    “你们赌什么了”林禾千本来只看到这家伙扯着姬千泷,还真不知道发生啥事。

    “好说好说,看老板你也是讲道理的人。美女答应我,只要抽到最大的牌就一切听我的吩咐。”小林望向姬千泷,有些怒气。

    “不是的,老板,我只说可以去跟他吃个饭,没答应别的事。”姬千泷有些委屈的道。

    “怎么滴,真要哥哥叫人是吧?”

    “我相信我的员工,不过也没有不信兄弟你的话。你看这样吧,我跟你再赌一把,你赢了人带走,另外我再付你一千块当是赔罪。要是不小心我赢了,那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

    小青年看这个老板年纪轻轻,说话沉稳,心想能当老板肯定也是见识过世面的,这要一而再的赌下去,对我可是不利,“那不行,你赌一把,她赌一把,什么时候是个头。今天我已经赢了,就必须听我的。”

    “是,是。愿赌服输。这样,三千块一把,我只抽一张,你可以抽十张。你赢了钱和人都带走,我赢了,你以后不要来我的店里。”小林掷地有声的看着小青年,有种不可反抗的感觉升起在小青年心底。

    “好,一言为定。来啊来啊,大家伙,你们给我做个见证。”已经有一些人在周围看热闹了,正好借着大家的关注,小青年想一把定乾坤。

    有人还自告奋勇的上前当起了裁判,胡乱的洗牌码牌,有点那么个味道。

    林禾千自然不担心,要不是怕事情搞太大,他可不会费这个精力欺负人。

    眼睛扫一眼,大王他就拿到手了。等小青年再抽,哪怕全部都抽走,也不可能比他大。稳赢的牌局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小青年今天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一对A和其他一些牌,但大家都摊牌的时候,结果其实早就注定了。

    “说吧,为什么和那种人发生摩擦。”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样子,喝着茶坐在那,小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沉,让这个不省心的省省心。

    “老板,这次可真不怪我。从昨晚开始我就没饭吃了。你听听,它一直在叫。”撑开军大衣,挺着小肚子就在林老板眼前晃来晃去。

    眼珠还在鼓瞪着,大有一种不信你摸摸的意思。

    “走之前,我不是给你饭钱了吗。怎么这都不到开学,你就没饭吃了。”

    “老板,你知道现在物价多贵吗,你知道我正在长身体,一天的饭量可大可大了。根本不够吃呀”

    小林也不是真要责怪她,这点小事在今天人散了也就结束了。

    “晚上我们去悦来香吃饭。给你好好长长身体。”大过年的,出去吃点好的,小林也不想自己烧饭。

    “老板娘,两个人,给我们上点好吃的。”小林和苏老板已经很熟了,和这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没什么交集。

    只知道她叫云溪,还是苏老板给取的汉名。在草原上她叫乌日塔-青格日勒,据说当年还是这位草原姑娘先追的苏团长。而苏老板也被这位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美女吸引了,很快就成婚有了个女儿。不过这女儿听说过,还没见过。

    四十多的女人,小林经常能看到大早的就在门口锻炼,怪不得身段还保持的这么好。

    “林老板,你们这是年底员工聚会啊”还别说,老板带员工在酒店来吃饭,还是在过年期间,可不就是公司的年夜饭么。

    就是员工有点少。

    “老板娘说的是,哈哈,还是老样子,再加个小鸡炖蘑菇。”

    “妈,你给我洗的衣服放哪去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凉,还是睡衣。看着和林禾千差不多大,穿着拖鞋喊着老板娘。

    原来这就是苏老板的女儿,撇了一眼,第一印象就是,漂亮,但还没有姬千泷好看的那种,青春靓丽,仅此而已。林老板不知道的是他天天面对着姬千泷,审美的高度自然水涨船高。

    “就在你房间柜子的抽屉,自己去找找,我这还忙呢”

    转身要上楼的时候,一头乌黑的长发飘到空中,淡淡的茉莉花香引得小林多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背影,他想起来了,那天在厨房后门看到的人,让他心心念念想再见一次的人,原来是她。

    “老板娘好福气啊,女儿叫什么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小林有意无意的打听着。

    “她呀,这不随着我们才来镇子不久,整天就知道呆在屋里。下个学期也要去你们学校上学了。”老板娘写着菜谱,答着小林。

    眼睛一亮,要成为同学了。“哦,读高几啊,这里我熟,既然都是同学,有什么学校的事情可以问我。”这个热心的哟,姬千泷有点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其他,就是菜再不去烧,她可要饿坏了。

    小林也不管,这边坐一下,对面坐一下的姬千泷,年纪轻轻,饿一顿不打紧。

    “对哦,那感情好,以后还要拜托林老板照顾我们家敏敏了。”

    饭菜香也只有姬千泷吃出味道了,林禾千一顿饭总是瞟着楼梯口,想着怎么才能去搭上话。

    后来的一连好多天,可是幸福坏了姬千泷,心想老板对我可真好啊,看我要长身体,成天带我去悦来香下馆子。不过,要是不用每顿都吃一个菜就更好了。

    但凡脑袋瓜聪明点,我们的姬同学也不至于当个小小工人了。

    每到年初,走亲戚在镇子上是特别紧要的事。随着生活条件变好,已经不在局限于买点牛奶瓶装酒,补品啥的了。而且招待亲朋,一应规格也是不断提高,好茶好烟好酒,饭菜的样式,新鲜程度都有讲究了,饭后来点水果啥的也成了必需品。

    这个事情,小林上次就注意到了,手里的现金还有不少,特意去市里找了几家水果店,从了解的信息看,现在的大棚技术可以不再受季节的限制,一年四季都有各种水果出产。

    小林找了一家店进了一批,准备放到店里先试试看,毕竟镇上就超市有卖,品种还少。

    万万没想到的是,早上进来的两箱,上午就卖完了。中午小林又让市里随车带了好几箱,下午自然又卖出不少。

    第二天,门还没开张,放在店里的水果已经有好些烂掉了,有些没坏的,小林透视进去发现,也有很多是不好的。

    没想到水果生意是这样,进一批货,有时间要求,过了点等于是砸到自己手里了。坏掉的比例占到了三成,要是卖的不好,这个比例还会更大。他从人家店里拿货,已经少了一道利润,看来得找找源头去批发。

    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好几天了去悦来香再也没见过敏敏-忒穆尔。苏老板告诉他的,草原的名字就叫这个。

    现在修理生意很少,二手生意毕竟稳定。先发现的水果生意要忙活忙活才行,姬千泷又回到了吃包子油条的日子,没人在的时候可是好一顿埋怨林老板。

    偷偷么么的,远远的跟着好几天,人家店里进货半夜就去菜市场了,有外地来的货车拖来的。也不用选,整箱买,好的就被早去的人搬走,差的就降低价格零散的给小摊子。

    林禾千充分发挥他的眼睛,尽挑好的拿。一次四五箱,基本两天就卖空,然后继续去。

    源头价格本就低,冬天气温有助于保存水果,这一周小林疲于奔波,但手头已经赚到大几千的票子了。跑起来身体是累的,数钱的时候心情是美丽的。于是越跑越有干劲,可是随着开学日期来临,现实的问题已经来了。

    斜对面的理发店已经贴了转让的告示,小林想了想准备盘下来。刚好两个店在一起好照顾的过来。

    姬千泷干这边,他就在那边忙活新店去了。

    “千珑啊,我们铺子虽然不大,但是现在工作却非常多。你要努力学习,为我们店铺多多贡献力量呀”小林学不好苏老板那一套,硬生生的要自己的工人多干活。

    “老板,你是想给我画饼吧”一句话噎的林老板没了下文。

    “老板,老板,我看是时候再添一个2号员工了吧。要不然天天让你烧饭也来不及啊,还有这里里外外那么地要扫,老板你只有两只手,不行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养你,就是让你指挥我烧饭扫地吗”小林心里一万个想锤人的冲动,但也就是心里想想,知道说出来也没用。

    哎,只有一声长叹,谁叫他摊上了这么个奇葩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