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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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老大回来了吗

    “良辰吉时已到,恭祝千哥和敏敏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主持人江涛唱到新婚贺词,一番表演引得全场掌声雷动。

    “不对啊,我就是新郎,鼓掌干嘛,敏敏,敏敏!”林禾千呢喃着,一阵惊醒,原来这只是一个梦罢了。看了看四周,还是那个出租房里,昨天还在兴奋挣了不少水果买卖的钱。晚上的睡梦还在想敏敏-特穆尔,那个还没说上话的心上人。

    自从上次发现是悦来香老板的女儿,为了再见到敏敏,领着拖油瓶姬千泷隔三差五去吃饭,却始终没机会和她搭上话。每每如此都感叹不已,不管,继续去,总有机会的。

    照例早早的起来,极目远眺,现在的视力经过几次奇遇,已经能够看清近万米的距离了,不仅能够透视银币,而且黑暗中也能如白天一样。不过也有美中不足的事。

    半夜起床,灯还没开,一睁眼四周如白昼,倒是影响了一点睡眠质量。

    “老板,你想好没有啊,赶紧给我找一个小弟,你不用管,我作为1号员工,肯定不负所托,把新来的带好。你快去找人呀!”姬千泷看到林老板的第一眼就上来催促。

    小林也在想这个事情,两天后他就要去学校了,临近高三的日子,他必须要博一把,争取在提高一点成绩。那这样一来就不能经常把时间花到店铺里,关键的还是这水果生意才有些起色,真是舍不得每天好几百的收入。

    “嗯,你去拿纸笔过来,我看看能不能在找一个你这样的。”小林下了决定再招一个。

    “对啊,对啊,就要按我这样的找,你看看,老板。这店里前前后后我管理的好吧?”姬千泷探着脑袋希望得到林老板的夸赞。

    “呵呵,要不是你不要工钱,我能找你。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小林这么些日子,也有点苦不堪言。很多时候他也分不清谁是老板谁是工人了。

    本来嘛,哪有老板在前面扫地烧饭,工人在后面嗑瓜子的。

    字不多,就三行,找一个身强力壮的,要肯吃苦耐劳会开车。最后一点,工钱面议。

    “大兄弟,你是哪儿人,我看你最近一直在这,街上的事我都熟悉,要是能帮的上忙,你招呼一声就行。”快餐店老板忙活完坐到林强前面套着近乎。

    一个月前林强就在镇上住下了,每天就到这个快餐店吃饭,一来就会坐一天。前面二十多米能看到小林的店铺,方便观察。

    要是有个人吃饭或者不吃饭就坐那,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外,一两天还好,时间一长,难免会好奇的。中年老板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国字脸的男人,从不和人说话,眼睛如狼一样盯着什么。

    “大兄弟,要是不方便,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你看我这小馆子也没几个位子,我看你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忙,要不吃完了你就把位子让出来吧,我这小本生意,你看~”店老板也是考虑了很久才上前说这个话,毕竟没有赶客人的,说出去不好听。

    “不好意思,老板。你看该算多少钱,我都付。平时也没什么事,就找个地方坐坐,耽误你生意真是太抱歉了。”林强面不改色,为了任务,别说这点小问题,火山在前也毫不犹豫。

    快餐店老板还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面前的男子跑出去了,张着嘴,希望他不要再来了。一碗炒饭能吃好几个小时,他可受不住了。

    “你好,你们想招工是吗?”林强撕下了门上的告示,问着姬千泷。

    或许是头一次面对这种局面,有些紧张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的隆起。言语之间倒是有种刚强,给人安定的感觉。

    “是哦,你想找工作?我们老板不在,你就和我谈谈吧”姬千泷想挑起大旗,亲自面试这个她的后辈。

    “我看你们告示写的,基本我都能满足,要不让你老板出来看看,行的话我就来。”林强主要是还是想近距离的接触林禾千。

    “不用,老板平时非常忙。店里一切事情我说了也是算数的。你真要来工作,看好啊,我们店的要求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姬千泷手指指林强手上的告示。意思是你看清楚,工钱可说不准有多少。

    一个大老爷们,再无知,姬千泷也知道,林老板是付不起多少工钱的。她担心今天人来了,明天人就走了。

    “你放心吧,我们老板对我们肯定会非常好,你来工作的事我同意了。现在就上班。”姬千泷看林强态度还不错,大包大揽的就要收下这个后辈同志。

    小林听到楼下的动静,下楼来就听到姬千泷的话,从后面给了一个板栗,“一边呆着去。”可怜的姬千泷一声不吭往后退去。满是不情愿的样子,“这个人可是我找来的,老板你可留住咯”鼓鼓嘴巴嘟囔着。

    眼前这人立在门前一动不动,看身体里的血液流速极快,尤其垂在腰间的双手指关节粗大,老茧厚厚的一层。看来是个练家子,面上看着也是忠厚老实一类的,小林第一眼也是很满意。

    “大哥,我们店里准备开一个水果店,主要就是搬一搬货物,平时我不在就看着店里生意。你要是有兴趣就来试试,行不行?”小林还是想留住这个男人的,非常客气的说着。

    “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就做这么大的生意,我一个粗人,来镇上也没事可做,只要你管我的食宿,我保证给你看好店里的活。”林强也是借机往上爬,两边都一句不提工资。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但还真凑巧就一拍即合了。

    就这么盘下来的理发店改成了水果店,开张的无声无息。小林经常会坐在修理店观察着林强,从前天他来店里,确实人非常积极,里里外外张罗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但心里也还是有些怪异的,身强力壮的怎么会到他这里来,不愿多想的认为,是小林自己的魅力太大了。

    为此有时坐那还傻笑,看的姬千泷都想带他去看医生了。

    “哟,林老板又带员工们来团建啦。这位是?”云溪老板娘打趣着林老板。

    “哈哈,这不刚进来的新伙伴,想着大家伙来尝尝老板娘的手艺嘛。”小林每次来有意无意的巴结着云溪。谁叫她是敏敏的母亲呢。

    “怎么样,林大哥,在店里几天还习惯吧?”小林对着老林问。

    “林老板你还这么客气,叫我林强就可以了。本来我还担心在镇上呆不去了,这不正好有林老板收留我,干的都挺好的。”

    “看来林大哥还是那我当外人,以后就叫我小林好了。不知林大哥是哪里人,以前都是干什么的。”小林憋着心里的话还是要问个清楚的好。

    “行,小林啊,哥哥我也是闲不住的人,这天大地大总想到处看看,这不一跑就是好多年,现在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上一段日子,看看是不是有机会也成个家的。到了镇上看这里的环境挺喜欢的就留下来了。”随便含糊的给小林讲着他的过往,当然隐去了一部分。

    “这样啊,我们镇确实非常适合居住,这里的空气好人也好。林大哥喜欢就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来,吃菜吃菜。”

    一顿饭吃出了上下一心,团结友爱。直到饭店里人都走的出不多了,“老板娘,来结个账。”小林看天色已晚,吃好了也准备回去。

    “你们好,打完折三百块。”如黄莺一般的声音响在耳边,小林抬头,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庞对着手里的菜单写写画画,是敏敏。

    “敏敏,你好,你好。你妈妈呢,怎么要你出来帮忙啦”小林有些手足无措的掏着钞票来结账。

    “嗯,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老板,你先忙,我们就回去了。”姬千泷和林强给了小林一个眼神就走了。她俩是看出来了,这里有故事。

    “敏敏,听你妈妈说,过几天你就要去我们学校读书了。你~~”小林恨不得一口气把能说的全都说出来。

    然而这个有点冷冷的小姑凉只是淡淡的收钱走人。

    看着回到柜台的敏敏,这可急坏了林禾千,好不容易看到一次人,连个话没说上几句,怎么办,怎么办。

    林禾千透过吧台看到,敏敏低着头正在看一本中国书法大全的书,那个专注的模样,恐怕他是没机会能搭上话了。

    若无其事的走到吧台前,装作拿根牙签的动作,“咦,敏敏你也喜欢书法呀。嗯我个人喜欢赵孟頫,尤其洛神赋特别喜欢。”

    敏敏听到这话,看着眼前的同龄人,有一阵欢喜的样子,“你知道赵孟頫。”

    “有戏,哈哈”小林压住心头的窃喜。

    “知道一点,以前喜欢练字,比较了一些书家最后还是选择了赵老师,很多人都说他媚俗,说他投敌什么的,但是我觉得子昂的字潇洒灵动,独领那个时代的所有人。”

    “不错,二王固然可贵,但后来者之圣贤自有其独特的魅力和专长。不可偏见待人。除了赵,你还喜欢哪些人?”

    鬼知道,要不是小林透过书本开到前面有几行关于赵孟頫的话被画上了几笔记号,他哪知道谁是谁。

    “那个,我偶尔练字,就听说入门从欧颜柳赵开始,不知道敏敏你练字多久了啊,擅长哪些?”小林很担心露馅,话题就引到敏敏身上去,正好多了解了解她的事。

    “小时候在草原总是骑马射箭,大概是受到父亲的影响,一直教导我汉族的文化历史。后来就喜欢上了书法。日勤已有七八年了,同学你叫什么,有机会我们切磋切磋。”这样的邀请,小林喜出望外,但也隐忧不已。

    几斤几两他知道自家事,这抄书上的几句话倒是没问题,要是真动手写,那可就出洋相了。但人只要自己不尴尬,就没啥可不好意思的。

    “敏敏同学以后我们就是书友了吧,可是好不容易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平时学校的作业多,课业紧张。倒是难得有机会,也难得有同学一起探讨,不知道我可有机会去看看你的作品啊。”

    一来二去,小林抓住机会想发展二次见面机会,看这样子也有共同话题了。

    “可以啊,作品不敢当。不过后天就开学了,明天没事的话我们一起讨论。”

    “哟,林老板还没吃完吗,今天饭菜可合口味啊”后厨忙活完的苏老板近前笑到。“敏敏,去给林老板泡杯茶过来。”

    “苏老板太客气了,您家的饭可是真香,我天天来都吃不够啊。这天也晚了,就不要敏敏忙了,我这就回去。”谢绝了苏老板,转身走之前还不忘给敏敏一个写字的动作。

    苏老板没有看到女儿点头的动作,只是奇怪今天的林老板怎么眉飞色舞的样子,难不成是喝大了。

    一大早,林禾千交代了一些话就要走,店里也没他必须要在的事。这不是昨天才和敏敏约了一起探讨书法,估计只有敏敏是这么想的。小林可不这么想。

    “老板,这里是最近几天要你上门去的地址。还有早上林强要你去看看,他好像也有事要找你。”姬千泷不是时候的送上一堆要处理的事情给老板,完全无视了林老板的不情愿。

    林禾千想尽快忙活完好去找找敏敏,昨晚他可是连夜恶补了一堆文化历史,就想今天能好好表现一番。这要每家都去上个门,还能干啥?“这些先不急,我过几天再去吧,你放那。林大哥有没有说什么事?”

    悻悻然的到对面店里,林强正在整理着货架上的水果,“老板,早啊,昨天收的账你先看一下,还有这个店里来的货有些快要坏了可怎么处理。还有有些品种已经卖完了,是不是该去进一批了。还有,~”

    林强没说完,小林看时间已经要十点了,再不出发黄花菜都要凉了。

    “林大哥,以后我们快要坏的水果最高降价50%尽快卖掉。进货的事你打这个电话,告诉他要什么就会随车送来的,你去接收就行了。账的事情你整理好,以后有空再看吧”

    “老板,这不好吧,现在每天少说都有好几百甚至上千的进账,还是你每天来点一遍比较好。要是有问题的还能清楚些,不然时间久了我可记不住。”林强对钱方面的事情想处理的清清楚楚,要是出点差错,他能不能待下去可就难说了。

    “哎呀,林大哥放心好了,我相信你。”真的不想多呆一分钟,匆匆的就往悦来香去。

    还没到楼前,小林前后观察了一番,甚至能透视进去的地方都扫视了一遍,确定苏老板和老板娘不在前面,才小心的往楼梯上走去。

    “敏敏,敏敏,你在吗?”没到二楼就在喊了。

    “这里。”开了门的敏敏招呼小林。

    有些简单的家具,书桌,衣柜,一张小床。墙上贴了一些明星照和打印的字帖。整体就是黑白灰的装饰,房间不大,十多平的样子,很整齐,书桌上的纸笔课本都码的整整齐齐。

    拉过板凳,小林压住心头的跳动,“敏敏,我还没骑过马呢,大草原是什么样的感觉啊,尤其是骑马好学吗?”这一点是很多年轻小伙向往的事情。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策马奔腾。只有蓝天白云,心爱的女人。那是该多么快活呢!

    “从小我就会骑了,真是忘记了怎么就学会的。草原上大家住的都很远,一有机会就聚到一起跳舞唱歌,也没什么稀奇的。我在那里上完到高中,因为爸爸要来这里,我就退学回来这了。”没去过的人想去,天天生活在那的敏敏并不能感受到小林的好奇。

    “你看,我这纸笔都是现成的,你练习的赵孟頫是哪一篇字帖,要不要试试。”终究还是逃不过献丑的环节。

    小林也有些准备的,“我早年写过一段时间多宝塔碑,后来喜欢上赵孟頫就写他的洛神赋,这不高中了,也没时间继续练,这一想都过去好几年了。要不是看到你,我还不知道哪天才能想起来,还有一个这样的爱好呢,哈哈”

    赵字洛神是行楷的范畴,落笔轻盈但疏密相间,穿插纵横非常老道。小林提笔就写了洛神二字,侧面想说的是敏敏你就是我心中的洛神。这一股子文艺范可是骚的不行。

    可惜敏敏根本一点不知道,郎有情。

    怎么说呢,敏敏有些失望的,以她的基础看,这只能算是很一般甚至是粗鄙的功底,或许真如他说的好久不动笔了吧。

    “敏敏,要不让我看看你的字,还不知道你喜欢哪一家哪一派的”递过毛笔,让出位置。

    ‘观自在,心无挂碍’敏敏写了一句出自心经的句子。小楷的书体,整个沉稳又有些灵动。颇有灵飞经的韵味。

    当然小林是完全看不懂的,背了几句肥瘦得宜,结构松弛有度之类的套话,“敏敏,你这个心字写的有意思,以前我有个老师说,会不会写字,看一个永字就知道笔画的功底,看一个心字就知道结构的功底。我看你已经是名家风范了,这写的可真好看啦!”

    敏敏还是受用这样的奉承的,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敏敏,这个心字我老写不好,不知道你是怎么写这个字的,再给我演示一下吧”小林套着近乎,就想这么一直站在敏敏身边,看她舞文弄墨,岁月静好的样子。

    “丿一下,由稍重下笔轻提,然后弯钩下来,最主要的是这三个点要匀称连贯。来你试试”小林逃不过还是接过笔试了好几遍,就是丑的不能行。

    敏敏也看不下去了,上手就握着林禾千的手一笔一画的带着小林描摹。

    入手温温的感觉,一阵柔软的肌肤接触,直接电晕了林禾千。只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完全不知道要干嘛,有种呼吸困难的样子。

    随着敏敏的手带起的动作,写完了一个心字,并且小林还落了个款,禾千书。

    这副仅有四个字的书法作品是林禾千一生仅存的传世作品,后来在林氏故居展出,作为单独介绍的一个重要文物,几经匪徒偷盗也无法成功。哪怕有富商出价亿万,云溪还是把这幅无意发现的字捐出去了。

    开学的日子到了,学校要求所以学生十点前回校报到。

    这一天小林还想延续那种偷偷摸摸的幽会,早早的又跑来了,还别说。两人有来有往,一时竟忘了时间,中午下楼想去吃个饭继续的。

    “咦,林老板,你怎么还没去学校啊,今天不是要报到了吗”云溪看小林有些慌张的样子,还以为他迟到了去学校着急呢。

    “老板娘,赶紧上个菜,我吃完就去学校了。”他可不会说刚才是在你女儿房间一时忘了时间。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得打断两条腿啊。

    学校早会开完,校长发表了讲话,各班级有序回到教室,班主任点过名。新学期就这么开始了。

    “李建,班长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堵车了吧。”邓丽娟很是关心的问。

    “谁知道呢,没准和沈老师正在依依不舍的分别,也是打有可能的哟”卞红星插了一句。

    “也是,估计现在沈老师正在和他说小话呢,你们都小声点,一伙要是被他们听到可不太好。”李建大大咧咧。

    这边,林同学和敏敏同学背着书包,不紧不慢走在小桥上,小林同学还一边在给敏敏介绍周遭的有趣故事。

    敏敏除了上次跟父亲来过一趟学校报名,还没单独来过,刚好这两天相处下来,这个新同学又这么热情,她也想尽快融入到新环境。

    “林同学,你要是想再进一步,这个时间还是要多花一点才行。听我妈说,你还在街上开了门店,这个精力还能剩多少放到书法上呢,就别说其他事情了。还是要好好分配,别一门心思开店赚钱才好。”敏敏除了书法有极大的热情,这两天小林也算知道了,不说学习杠杠的好,其他爱好那也是相当突出。

    “好的好的,敏敏,店里已经雇了员工去忙活了。我不用经常去的,只是这个天赋远不如你,以后你可要多多指导指导我呀”

    说着也就到学校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