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潮之主宰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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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秧

    尚不能百分百控制自己的共鸣能力的共鸣者,身边会出现各种异象,就像能量从他们身上泄露,更别提他们的身体都会受到不同程度上的扭曲。

    高超的共鸣者会控制自身的能量泄露,避免在交战中被敌手抓住破绽。

    不过在这个时代,符合漂泊者【高超】评价的共鸣者已是凤毛麟角。

    有时候漂泊者也蛮纳闷,叹了口气侧过头看着焦躁后又尽量平复的秧秧。

    “报复”

    “一厢情愿的说辞”

    “英雄”

    “陈词滥调。”

    秧秧松了口气,至少漂泊者并非刻意造成无相燹主的存活,沉吟一会儿说道:“没有人会强迫你去做上前线,在战争发生的时候,你是有选择权的,我们当时没有办法。”

    “无妨,我也挺无聊。”

    她看上去很是诧异,秧秧想,这算是安慰她吗?

    秧秧作为首批接触漂泊者的人,却对漂泊者知之甚少,至少现在她不想撒谎。

    “梦想。”

    “若要我去背负,我便去背负。这与好坏无关,若要我背起天下人的安危,就该将天下交给我。”

    秧秧看上懵懵懂懂,开口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我好像对人类有种特别的执念,尤其是瑝珑。”

    第一次,第一次漂泊者承认自身的无知,很明显他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漂泊者还是别扭补充一句话,“我想要为你们打下地基,人类就可以自在欢乐地在这个大地上自由的奔跑,没有信任是做不到这一点。”

    “哪怕我已经丧失了记忆,这份执念几乎成了我的本能,影响着现在的我。”

    啪的一声,昏暗的灯火迎来了休止符,单人间陷入了黑暗。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无我需要这份记忆,但你们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想必名为漂泊者的传奇一定是位君子,符合瑝珑的诗意和勇武,不然你们不可能如此肆无忌惮。”

    “我不是故意的。”过了一会儿,桌子对面传来低语。

    “没事,放下了也不错。”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漂泊者听闻后,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秧秧默默地低着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她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我真的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非常后悔……”

    “哦,告诉我,我应该原谅吗?”

    略微讽刺的问题脱口而出,漂泊者真诚地说道:“我不是为了回答你们的问题而回来的,而是我的归来代表一个问题。”

    “秧秧,你懂的,这是第二次。”

    漂泊者直视她的眼睛,开口说道:“这是我问你的问题。”

    秧秧敏锐察觉到漂泊者态度的变化,“无论漂泊多久,答案一定是爱。”

    “所谓的爱,难道是一种控制欲吗?”漂泊者故作不知,一句话梗住秧秧。

    “你回答的不差,但不是你的答案,太迟了。”

    黑暗中漂泊者直起身子,错身走过彷徨的秧秧,踱步来到单面镜前,慢慢提起手贴在镜面,始终不肯碎开,声音有些发哑,“问吧,炽霞,想问就问吧,我能听到。”

    镜子的后面是炽霞,散华二人,彼时的二人因漂泊者大打出手争锋相对,此刻的二人又因漂泊者同心协力。

    命运就是tm的有趣的东西。

    炽霞握住不停颤抖的右手,深吸一口气,声音透着悲伤,“你为什么愿意被抓?”

    “我觉得你们给我的理由很充分,故意伤害,破坏公共设施,危害城防利益。”漂泊者稍微回忆起抓捕他的说辞,又回头看了看,不免揶揄地说道:“然后呢,我要什么你便给我提供什么,灯泡、书籍以及桌椅。”

    “你能看到多远的未来。”

    “多数情况是以梦的形式展现断续的未来,也有无意间产生的呓语。”

    “与今州城有关?”

    漂泊者沉吟了一下,念出了这一段预言词。

    今日份的化茧成蝶已失败告终

    昨日份的愧疚不安以火焰收尾

    九点金菊开始凋零,猎狐开幕

    十月天空群鹰四起,残菊落地。

    快去按响门铃,此地彼岸之间是宿命的轮回。

    荣耀和野狗,答案只有一个,你向来清楚。

    漂泊者瞟了炽霞一眼,叹息了一声,说道:“清晨我做了一场梦,梦中你告诉我卑微的造物永不屈服。一滴泪划过面颊,那是你的泪?还是我的泪?火焰狂乱吞噬皮毛,你的眼眸记住我慌乱的心跳。人终究战胜神,像云般飘渺。”

    “别那么愁眉苦脸,我稍微改动了故事的走向。你我不需要走向预言的末路,也不要把我当成所谓的神。”漂泊者说这些话显得很得意。

    炽霞隔着镜子说道,“如果我的死能带来今州城的安定,那这就是我的责任。”

    漂泊者知道她是认真,尽量平和语气,说道:“责任就是让一个小姑娘去死那太怪了。我可以帮助你,认清自己。”

    炽霞觉得漂泊者的眼睛在黑暗中像团鬼火,“共鸣者会将普通人视作为蝼蚁,你视所有人为蝼蚁。在你眼里,我也不过是个好看的花草。”

    应该是说打伤莫特斐和互助会那两档事情,他现在有些头疼。

    漂泊者捋了捋短发,说道:“未来,我站在奄奄一息的你面前,气得肺都要炸了,因为你的赴死除了惹恼我以外毫无用处。”

    “至少你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炽霞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漂泊者下意识地摸下巴,笑道:“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对吗?你为什么不能想象一个更美好的光景,存活下去然后去用你的生命去帮助更多人而不是去威胁我。”

    “为了使你放下针对我的想法,我已经让步的够多的。不要再去拿圣人的要求去苛责我了。”

    漂泊者认为他的配合示好已经足够明显,但在炽霞眼里却是实打实的傲慢。

    “你怎么知道我的存活不会害死更多的人。岁主的预言没有人会去违背的,一个人的生死,整个历史都可能变化,甚至牵扯整个人类的未来。”

    炽霞止住了颤抖,认命般地闭上眼,再睁眼已是凌厉的目光,说道:“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我的死亡会解决未来今州的危机吗?”

    沉默,漂泊者在沉默中爆发。

    “你一点都不重要!”

    炽霞表现得格外咄咄逼人,“没有人能决定谁重要谁不重要,没有人应该有这样的权利,没有人。”

    率先受不了的是秧秧,夺门而出的她无法接受二人之间的关系。

    这短暂的几分钟是她过去的梦魇。

    漂泊者往后退几步,脸上露出一股阴谋得逞的笑容,说道:“你能怎么样?”

    “我留下了足够的信息,你需要破译它们,然后你就会知道,这一局的核心早就不是你。你就抱着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念头孤独终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