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下之青春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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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校园生活(一)

    一个星期过的比较快,马上就到了周五。军训汇演在下午三点钟进行,太阳还是依旧很烈,晒得人不敢抬头,还好学生都带着统一发放的帽子,但是后背还是一直在冒汗。

    校长和部队领导坐在主席台上,台下还是按照原来的队形站好,只不过是各教官分别站在班级前面,汇演按照班级排序,初一一班先开始进行,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从主席台左侧踏步进入,来到主席台跟前,开始高喊口号“团结拼搏,努力奋斗。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并由踏步变成正步。一班后面,各班按照顺序相继接受检阅,到三班的时候,李飞尚跟着大家,齐喊口号,抬头挺胸,踏着整齐的步伐,接受检阅,路过主席台的时候,他带着坚定的眼神,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名军人。

    太阳还是火辣辣地在天上挂着,主席台上的各位老师和领导也已经汗流浃背,从前面走过的军训队伍更是头上直冒汗,像被雨淋过一样,湿哒哒地一片。

    汇演结束后,队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接受太阳的热烤。接下来的议程是部队领导开始讲话,对大家的成果进行了肯定,并希望大家能够带着军训的体会,在学习中努力拼搏,讲话的领导中气十足,有点当兵人的模样,讲到激动处有几次破音,把被太阳火烤的同学听得一震。

    李飞尚觉得脑袋的汗像雨水一样滴到衣服上,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台上在讲什么,只感觉眼睛也有点模糊,只能干忍着,汗还是不停地向他的后背一直流着向下。

    第三项是要对表现优秀的班级颁发奖状,由教导员来宣布结果,他扯开嗓子“我宣布,获得汇演三等奖的是初一六班”,六班的方阵顿时热闹开了,大声欢呼,各个班级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六班的一名同学跑上去接受奖牌。飞尚的汗还在不停的冒,他感觉眼睛里不停地有黑点冒出。

    “接下来,宣布三等奖是...”教导主任继续扯高嗓子。飞尚觉得眼前一黑,扑通倒下了,模糊中听到三班方阵在欢呼。

    “李飞尚、李飞尚...”王老师的声音在旁边喊,飞尚模模糊糊睁开眼睛,旁边围着他的同桌李杰和几位同学。

    “没啥事,不用紧张,多喝点水,歇一歇就好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性说。

    “我怎么了?”李飞问道。

    “你刚刚晕倒了,王老师把你背了过来,你吓了我们一跳。”同桌李杰说。

    “谢谢王老师,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好好休息一下,歇一会再回去。”王老师答道。

    “你知道吗,我们班得了二等奖。后面你晕倒了,颁完奖,校长就简单讲几句话就结束了,要不然可能要说很久。”林坚在旁边说。

    李飞尚问道:“那一等奖是谁啊?”

    “是初一七班,他们可高兴了。”李杰说。

    “其他同学都回家了吗?”李飞尚疑惑问道。

    “他们都跑去送教官他们了,教官开完会就要回部队了。”旁边一男同学答道。

    这时才想起来教官他们今天要回部队,赶紧说道:“那我们也去送送教官吧。”

    然后坐起身子,想要站起来穿鞋。

    “等等,我先问下校医。”王老师赶忙阻止,然后转身向校医问道,“杨医生,这个同学可以走动了不?”

    杨医生笑了笑,说:“可以了,他只要歇一下,觉得清醒了就可以了,也就是中暑而已。回去后,多喝点水。”

    “好的,谢谢医生。”李飞尚起身答谢,然后捡起身边的校服外套,穿上布鞋,和大家一起走出门口。

    王老师带着他们沿着校道向校门口走去,走了几百米看到初一三班的同学其他同学正在往回走。

    “那是我们班王老师和那几个同学。”前排一个女生喊道。“王老师!”朝着王老师招招手。

    王老师带着李飞尚等几位同学向他们走去。

    “你们不是去送教官了吗?咋还往回走了呢?”林坚问道。

    “教官他们的车已经开走了,汇演一结束他们就上车开走了,我们还是赶着车后面追,到了校门保安就拦下我们了。”对面一位男生答道。“好多班的同学都追着车,哭得稀里哗啦的。”

    一位同学补充道:“我们班也好多同学哭得很伤心。”

    李飞尚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失落,在他这几天的接触中,教官是他心中标准的军人模样,言行举止雷厉风行,而且对保家卫国充满激情,最难忘地是眼睛中的坚定,飞尚觉得那是军人才有的坚定。

    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位女同学,她们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伤心,教官有他自己的任务,以后你们要记得好好学习,就是对教官最大的安慰了。”王老师赶紧说道。

    “对了,你怎么样,同学?”刚刚招手那位女同学向李飞尚问道。同学们这才记起飞尚晕倒的事情。

    “我没啥事,就是刚刚中暑了。”李飞尚赶忙答道。

    “那就好,我们还以为出了啥事了。”这个女同学说。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我就在这里说了,我们也不回教室了。”王老师向同学们说道。“军训了几天,大家也累了,回去周末好好休息,下周一开始就要上课了,周一早上7点钟开始上早读,大家记得准时到教室。”

    “好!”

    “好了,解散吧。”王老师说。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李杰问飞尚。“你怎么回去,飞尚。”

    “我就在罐头厂附近,很近,我就走路回去就行。”李飞尚答道。

    刚问李飞尚的那位女同学看了看飞尚,问道:“你住在罐头厂那里哪里啊?我也住那里。”

    李飞尚望向她,她一头短发,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皮肤被下午的太阳烤得通红,身高跟李飞尚差不多,但是身体骨架没有李飞尚大。

    那女生被李飞尚这么一看,觉得有点奇怪,继续说道:“你到底住哪里?”

    李飞尚赶忙说:“我住在罐头厂前面的那条小巷,你住在哪里?”

    那位女生答道:“我住在罐头厂对面的厂宿舍。我叫谭小菲,你叫什么?”

    “我叫李飞尚。”

    “我叫李杰。”李杰说“这样你们可以一起上学了。”

    “你怎么回去,李杰。”李飞尚问道。

    “我到对面坐公交车。”李杰指了指对面的公交车站。“我先回去了,拜拜。”

    “拜拜。”李飞尚和谭小菲一起答道,然后他们沿着马路就向罐头厂方向走去。

    “你爸妈也在罐头厂工作吗?”李飞尚转头问谭小菲。

    “嗯,我爸在里面工作,以前我妈也在里面,后面改制了以后我妈就出来自己在旁边开小卖部了。”谭小菲笑着说,“你家人也在罐头厂里面?”

    “对,我妈在车间工作,我爸在外面工作。”

    “你妈在哪个车间,会不会被我爸管到?我爸管了好多人。”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个车间。”

    “那你每天都是走路上下学吗?”谭小菲好奇的问

    “嗯,反正离学校也不远,而且路上的树荫也多,也不怕晒。”李飞尚回答道

    两个人又慢慢聊起从各自的小学,谭小菲之前在罐头厂前面二百米的乔城六小上小学,大多数的罐头厂里面的小孩都在那里上小学,那里的学生一大部分都考到了四中,也有很多学习好的,考到了一中。

    聊着聊着,两人就到罐头厂门口了。

    “李飞尚,你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走路上学”谭小菲笑着说

    “是的,我每天都走路上学。“

    “那以后我们就一起走路上学吧,我也不想让我爸送我,拜拜了。”

    “拜拜,下周见。”

    “下周见。”

    回到家后,李飞尚把今天晕倒的事情跟母亲说了一遍,母亲担心地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时不时过来摸一摸他的额头。

    李飞尚回答只是有点口渴,其他的感觉还好。

    母亲给他倒了一杯水,往水里加了一点蜂蜜,看着他喝完,才放心去做菜了。

    周六上午,李飞尚就赶着早班车回龙山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弟弟讲解乔城这一周的生活,当然他也知道弟弟在家肯定也很想他,他当时第一周上小学的时候也总想着回来带着弟弟玩耍。

    父亲早早骑车把他送到公交站,他自己坐着公交车到车站后,立即买票奔上往龙山镇的车。

    清晨的露水落在车窗上,外面是雾气蒙蒙的一片,司机小心地驾驶着车辆向龙山镇的方向开去,车上好多人都在闭着眼睛休息,李飞尚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雾气,脑袋里只有兴奋,没有困意,这一周的军训让他皮肤变得黝黑,他在想,爷爷奶奶会不会认不出他来?

    班车终于赶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出来的时候,到达龙山镇。

    “飞甫!飞甫!”李飞尚隔着几十米就开始叫

    飞甫正在院子里坐着,远远听见声音,也立即跑出来。兄弟俩拥抱在一起,开心的笑着,脸上盛开着两朵野百合。

    “弟弟,你在学校怎么样,听老师话不。”飞尚关切地问道。

    “我最听老师话了,老师也开始教我们认字。对了,哥哥,你在乔城怎么样?”飞甫非常好奇的问。

    飞尚把在乔城坐公交车、报名、领书、还有军训的事和弟弟分享,飞甫仔细地听,生怕错过了哪一段,眼睛里露出羡慕的神情。脑海里幻想着关于乔城的公交车,和四中的教室。

    飞尚还把自己在军训中晕倒的事情跟飞甫说了一遍,虽然飞甫不知道军训是什么,但是对晕倒他觉得很害怕,他一直摸了摸飞尚的额头,问他现在什么感觉,飞尚笑着说没事。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爷爷和奶奶从地里干活回来,拉着飞尚一个劲的问长问短,飞尚又把他在乔城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爷爷高兴地摸着他的头,眯着眼睛,笑得十分开心,奶奶边听边做午饭。

    “弟弟以后也要跟哥哥一样,去省城上学。”奶奶对飞甫说。

    “嗯,我也要去乔城上学。”飞甫高兴地说。

    中午吃过饭,午休过后,李飞尚带着飞甫去找小宝,小宝正在家,拿着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看啥啊,小宝。”飞尚问道

    “啊,李飞尚,你回来了!”小宝非常兴奋地跳起来,抱着飞尚和飞甫,然后拉着他们的手坐下来。“看,我跟同学借的杂志,《篮球》,在县城很流行,我的好多同学都排队买。”

    小宝指着一个黑人模样的人的说:“这是迈克尔乔丹,人们叫他篮球之神。”

    “篮球之神怎么是个人,神仙不都是住在天上吗?”飞甫疑惑的问。

    “他是被人叫做神,但他还是人,只是他的成就跟神一样。”小宝说道“他已经得了六次总冠军了,两次三连冠,没人做得到。”

    “他得的是什么冠军?怎么没听说过。”飞尚问道

    “NBA,美国篮球联赛,全世界最高水平的篮球联赛。”小宝说道“全世界最会打篮球的人都在那里。”

    “全世界最会打篮球的人都在那里?我们中国队派谁在里面?”飞尚问

    “中国队哪有人,现在我们国家还没人进去打球。”小宝看着他说

    “为什么没人,他们看不起我们国家吗?美国人咋这样。”飞甫说

    “不是看不起,他们是要选秀才能进入球队的,就是要球队看你可以才会选你加进来。”小宝摇了摇头说道。

    “为什么之前都没听说过他们。”飞甫问

    “我们这里的电视只能收到两个电视台,就是中央台和南海省台,县城的有线电视可以看到三十几个电视台,体育台就可以看到篮球比赛。”小宝解释道

    “对了,我听我们班的同学也是说省城的电视台有好多台,我们这里都没有有线电视,都看不了很多电视剧。”李飞尚说,虽然家里也没有电视,电视都是去叔叔家的小卖部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