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下之青春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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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乔城的寒假

    考完试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李飞尚,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整场考试,尤其是英语考试已经抽去了他的大半精力,回到家已经是精疲力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回想着这个学期的所有的经历,从入学,军训,上课,再到认识周庆文、李杰、谭小菲他们几个,算是已经适应了乔城四中的校园生活,后面还有两年半的时间,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共处。

    考完试第二天,谭小菲跟着她母亲坐车赶往鹿海,朴树的演唱会是当天晚上举办,从乔城到鹿海坐大巴车需要三个半小时,走到环岛高速,沿着海边各市县修建的环岛高速,岛的两头分别是乔城和鹿海,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现在从环岛高速开车往鹿海,都是走的东线,沿途会经过几个沿海的市县,还有一段高速路修在海岸线上,可以直接看到大海。

    朴树的演唱会在鹿海的一个体育场内举行,下午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相互拥挤着向前,谭小菲母亲的朋友托关系拿到了四张票,因为她的儿子跟谭小菲一样喜欢朴树,所以一行人跟着大部队慢慢挪进体育场。在热带海岛的最南边,就算冬天也是二十几度,几个人穿着短袖,但是在人群中已经是大汗淋漓,终于挤过了安检口进到场内,他们的位置位于前场靠后的位置,对于台上的人可能看的不太清,但是看着大屏幕是一清二楚。整场晚会在朴树的歌曲中,人们跟着开口大唱,现场人山人海,观众手执荧光棒,汇聚在一片璀璨的光海。谭小菲他们几个人也在这片光海中,用歌曲点燃他们的激情。

    周庆文考完试后跟着父母到东边的椰林市海边休假,那里刚修建好一批海边度假酒店,在海岸线的椰林里,一家人坐在椰树底下的沙滩里,吹着海风、喝着椰子好不惬意,阳光、海浪、沙滩、椰树,都被他们享受到了。一家人玩了两天才回到乔城,周庆文最喜欢的是下午在酒店的游泳池里面玩水,可以玩一个下午。

    李杰考完第二天跟着父母喝了一顿早茶,然后自己跟着小伙伴到乔城的游乐场玩了一圈,乔城新修建的滨海公园,里面的游乐设施非常齐全,反斗穿梭机、过山车、飞天潜水艇等,他们在里面玩了一天,中午饭也在公园里吃,边吃边玩。

    梁文则是跟着父母回了趟村里面的老家,他爷爷一辈开始已经在乔城工作多年,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老家,家里人只有过年过节才能聚在一块,这一次爷爷的弟弟一家从南洋回来探亲,一家人赶忙趁着梁文的考试结束后,回家相聚。爷爷兄弟两见面,老泪纵横,爷爷的弟弟早年跟着老乡一行人到南洋打工,然后在南洋定居了下来,在那边安家、娶亲、生子,上一次回来已经是十年前,这一次带着儿孙一起回来认祖归宗,梁文听着堂弟用一口不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南洋的风土人情,好多他都从来没有听过,堂弟还说自己上次被歹徒入室抢劫,还好只是抢钱,钱拿走后就没有伤害他们。梁文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样,听得津津入味。

    考完试后第三天,李飞尚坐着大巴回到龙山镇,把弟弟带上来乔城一起过寒假,等到春节父母放假后再跟着回去龙山镇,飞甫考完试后就一直在家等着李飞尚,一直在催着奶奶给他收拾衣服,就怕哥哥一起走得太着急忘记了带他的衣服。飞尚回到家后,去看了一下小宝,在小宝家玩了一会,就回家跟着弟弟收拾东西,隔天一早就带着弟弟坐着最早班的班车到乔城,爷爷奶奶一直叮嘱飞甫要一直拉着哥哥的手别走丢了。飞甫出了车站以后就一直拉着哥哥的手,就连坐着公交车两人也要手拉手,一人拎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飞甫的衣服。两人坐车回到乔城的住处,母亲也刚好下班,看到飞甫过来抱了又抱,飞甫也非常高兴,终于可以和父母以及哥哥一起生活,虽然这个生活时间比较短暂,可能都不到一个月。

    晚上父亲下班后,特地买了两大盘鱼和虾,为了迎接小儿子到乔城过寒假,母亲不断地给兄弟两个夹菜,飞甫一直说着乔城的鱼就是好吃,母亲和父亲相互看了看。吃过饭后,飞甫跟着哥哥坐在书桌前,飞尚带他打开复读机,里面的磁带播放的英语单词,让这个从龙山上来的弟弟很是兴奋,原来这个小小的复读机还能播发这些磁带,原先在二叔家里,只看到一台大大的录音机,里面可以放磁带,而且还经常卡带,现在哥哥的复读机可以这么小就可以播放,飞甫开心地说,等他长大后也要买复读机。

    “问了乔城的工友了吗?有没有地块卖?”母亲问道。

    “问过了,在东边的城郊有一些,村里面有人卖地。”父亲说道,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他们说国家出了政策,不能办证。”

    “那能盖房子吗?”母亲问道。

    “可以盖房子,现在没人管盖房子的事,只要地是你的就可以盖。”

    “那价格怎么样?”

    “价格还好,10万块钱一块地,100平方。”

    “那还好,那就买了吧。”

    “但是没有证,这个后面会不会有麻烦。”

    “别想东想西的了,先拿到手才是自己的,上次我们本来要买的,后面你又有顾虑,买不了了不是。”

    “买地我们可以买,我是想说,现在的制革厂,好像昨天的分包公司那边说还有点房子剩下没人要,要不跟制革厂那边买一套。”

    “要我说,先买地才能安心点,买了才是自己的,你不买到时候又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母亲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父亲看了看她说道;“买地可以,但是如果不符合现在规定的话,到时候会留下很多问题。”

    父亲之前在工地里听到很多关于农村土地纠纷的故事,现在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原来大家都不太重视的土地问题,现在已经成为了热门,很多兄弟、父子都因为土地所有的事闹上了公堂。

    “我再详细问问村里面的情况,先把情况摸清楚再说吧”父亲对着母亲说道。

    “摸清楚,摸清楚,摸到什么时候,要买就赶紧买。”母亲激动的说道。

    “你先不要着急,凡事要问清楚了再说,不要一下子一股脑的上去,我们就这点钱。”父亲也跟着声音大起来。这是夫妻两人到乔城以后第一次争吵,以前在龙山镇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总有摩擦不断,但是来到乔城以后,两人都奔波在乔城的发展前进路上,为了在乔城安家的共同目标努力,争吵也没有了,这一次为了能够在乔城安家的细节问题上,两个人开始了争吵。

    李飞尚和飞甫听到两人的争吵声,停下来,看了看他们两个,父母也转头看了看他们俩,意识到争吵已经影响到了他们。

    “我明天先把事情问清楚,我们明天晚上再商量。”父亲说完,跟着母亲走到了屋子里面。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骑车出门了,母亲也到厂里上班,飞尚兄弟俩吃完早餐,就一起出门了,飞尚带着飞甫去逛逛四中的校园,兄弟两人沿着飞尚平时上学的马路一直往前走,边说边笑,不一会来到了四中的门口。

    飞甫看着四中门口的大门,这和他想象中的还不一样,他想象四中的大门应该是很新的,很有具有现代风格的大门,像电视上看到的那样。而四中的明显还是偏普通和传统的,但是看起来还是很高大,很庄严。兄弟两人穿过校门,走进校道里,飞甫看得目不转睛,从篮球场到足球场,再到教学楼,飞甫看着每一样都是很新奇,一会说“怎么篮球场这么新。”一会又说“怎么足球场那么大。”“怎么教室这么多。”飞尚带着他,又看了图书馆、科学馆,飞甫兴奋地说,下次也要努力考到四中来读书,这里的图书馆和科学馆好漂亮,就连校道上的树都比龙山小学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越看越兴奋,兄弟两个在校园里逛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才往回走,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正在等他们。

    吃过饭后,一家人午休,母亲下午继续去上班,飞尚带着飞甫到罐头厂的宿舍里,他想看看谭小菲他们有没有在打球,顺便带着弟弟一起看一下罐头厂。

    “诶,李飞尚,这个是谁?你弟弟吗?”李杰刚好看到他们。

    “对啊,这是我弟李飞甫。这是我的同学,李杰、周庆文、谭小菲,梁文呢?”李飞尚指着他们三个说道。

    “梁文好像还没回到乔城,不知道这个寒假他是不是在老家过了。”周庆文说道。“你弟跟你长得都不像,比你可爱多了。”

    飞甫听到这句话,腼腆的咧开嘴笑着。

    “对啊,看着比你可爱多了。”谭小菲也说道,然后投出手里的球。

    “他比我小嘛,当然比我可爱。对了,你的演唱会看得怎么样?”李飞尚问道。

    “那是相当的震撼了,朴树现场唱的很好听,好多人都听晕倒了。”谭小菲说道。

    “这么疯狂吗?听歌都能听晕?你确定他们不是中暑?”李杰问道。

    “你懂啥,他们这叫崇拜偶像,懂不懂。”谭小菲说道。

    “偶像是啥?”飞甫看着他问道。

    “偶像就是你喜欢的人,崇拜的人。”谭小菲说道。

    “那奥特曼也可以成为偶像吗?”飞甫问道。

    “哈哈哈,奥特曼,也可以是偶像,但是他不是人,他是动画人物。”周庆文说。

    “那里的偶像是谁?”飞甫问周庆文。

    “乔丹啊,篮球之神。”周庆文指着手里的球说道,然后拍一下投到篮筐上。

    “就是那个外国人吗?”飞甫说道。

    “对,就是小宝说的那个外国人。”李飞尚对着弟弟说道。

    “你怎么跟李飞尚一样,真是兄弟俩,记人只记中国和外国的吗,哈哈哈。”谭小菲笑着说道。

    “要不怎么是亲兄弟呢。”李杰也笑着说。

    “我们怎么懂那些打篮球的,分不清谁是谁,都是皮肤黑黑的。”李飞尚说道。

    “你要多看球赛?”李杰说“多看看球赛就能知道了。”

    “知道了也没用,又不能认识他们。”李飞尚说道。

    “哈哈哈,我们还想认识他们呢,没几个人认识他们,就是打球打的好,看着喜欢。”谭小菲说道,仿佛她面前站着两个从来不看电视的人,连电视上播的球赛也不知道。

    其实,李飞尚自从上了乔城后,几乎都不看电视了,飞甫倒是在家偶尔晚上可以到二叔的小卖部看电视,下午没人的时候还可以叫二叔给他开动画片,那时候播放着《奥特曼》《魔神坛斗士》等动画片,他看得津津有味,有些动画人物记得很清。

    飞尚带着飞甫跟着他们玩,飞甫偶尔拿着篮球拼命的往上投,怎么投都投不到篮筐里,有几次接触到篮板又掉了下来。李飞尚也跟着投,这是他第二次摸篮球,上一次是在体育课上,帮着周庆文捡球。他拿着篮球,双手抱着,用力一屈,投了出去。

    周庆文看了看他,对他说道:“你要一只手顶在下面,一只手把着球才能有力气,而且有准星。”边说着边对着李飞尚比划。

    飞甫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然后谭小菲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飞甫,你想怎么投就怎么投,你还小不用管他标不标准。”

    李飞尚第二次接到球后,按照周庆文的姿势,用右手顶在球下面,然后左手把着旁边,屈了一下右手,球是投了出去,但是没有沾到篮筐,一下子投到篮底下站着的李杰手里,他说道:“这样投着没有力。”

    谭小菲看着他说:“叫你过来跟我们练球不练,看吧现在投球变成这样子了,赶紧过来拜师吧,哈哈哈。”

    “算了算了,这比起英语来说,我还是多念几个单词吧。”

    “你看,一说到这事他就推辞,你是对我有意见吗?哈哈哈。”谭小菲看着他说道。

    李飞尚看了看她在开玩笑,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怎么敢对你有意见,你是我们班的大姐大。”

    “你才大姐大呢,老子可不稀罕当这玩意。”谭小菲对着李飞尚说道。“话说,你这个身体素质不打球可惜了。”

    “对啊,李飞尚,你跳远跳得那么厉害。”李杰跟着说。

    “我哥以前天天带着我们在后山跑来跑去,跳远那都是很远的。”飞甫说道。

    “算了算了,学习最重要。”李飞尚说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又玩了一会,等到天黑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