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导弹教育克苏鲁
繁体版

第9章 郑无忌冒名顶替,沈大亮巧遇故交

    张姓改为郑姓名,深藏旧事逐浮沉。

    豪强借机图厚利,府内筹谋几人知。

    薛兄重逢怀旧情,昔日书院话别离。

    前程变幻多风雨,友谊深厚更珍惜。

    郑无忌并不姓郑,这是后来改的。据郑家老仆回忆,一年前,就是凉州遭了兵灾那一年,这个郑无忌还叫张无忌,拿着一封信来见老爷。老爷在书房见了他之后这个人就改姓为郑,做了府内管事。

    郑无忌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毕竟实实在在的粮价比王府营造的工钱要多的多。而且每每遇灾,都是各家豪强趁机兼并田地,扩充家奴的时候。怎么会有人为了几个蝇头小利放弃膏腴厚利?至于少府监的金印,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谁会当真?朝中有人好做官。具他所知,凉州,并州,蜀州这三州之地在朝中有影响力的人家都不在营建行里。那么谁还会单纯到上赶着去夺这个劳什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傻乎乎地去争这个金印,其他人也会把他拉回来的。人嘛,跟盆里的螃蟹差不多,自己跑不掉也要把别人拉下来。

    出乎他预料的是沈大亮那边突然动工了,还竖起了龙门吊。对,郑无忌认得那个东西,他见过。

    郑无忌心中一叹,对面有高人啊!

    郑家家主第一时间就慌了,连骂他出气的功夫都没有就叫人把他的包袱扔出去,连夜备下厚礼托人送去刺史府。

    沈大亮看着郑家的礼单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你们老爷有事相求?”他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是想竞标王府营造的,呃,工程,对,工程”来送礼的管事小心翼翼地回话。

    “那你们家的应标书呢?”沈大亮问道。

    郑家的管事有些懵,老爷没交代什么应标书的事儿啊?等等,啥是应标书?郑家管事悄悄望向一边的书办。

    “有就拿出来,看我干吗?”带路的书办有些着恼。这些不醒事的东西!

    “没,没有啊!”郑家管事委屈道。

    “好了”,沈大亮打断正欲发飙的书办,“你们老爷的礼呢我就收下了。但是呢想要投标就得有应标书。何书办啊,你送他出去的时候给他拿一份标书。”说完沈大亮端茶送客。

    何书办一脸地不善。这郑家人也太不通情理。没拿应标书你瞎闯什么?真当薛家的昭仪可以在凉州一手遮天吗?拽着郑家管事出了刺史府,何书办不怀好气地扔了一本标书给那个管事,随后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郑老爷看着管事带回来的标书也不知道如何下嘴,只得吩咐丫鬟请来了府内的西席和另两位师爷。

    “三位先生,这个竞标的章程该如何处置,还请先生们教我。”郑老爷问的很客气。

    三位先生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看了章程好几遍之后,一位姓徐的先生作为代表回话道:“老爷,这标书内的要求写的很明白。我们只需要按照要求,撰写应标书即可。”

    郑老爷在喝光一壶茶后终于镇静下来。沈大亮收了银子,那么前面的事情就算是翻篇儿了。这是个好事!那么营建王府的事情到底参与不参与呢?之前那个张无忌拿着薛昭仪的手书来显然是想搅黄这个事情。那么既然那个姓张的把事儿办砸了,我们郑家还有必要参与其中吗?如果现在抽身而退会不会让薛昭仪那边怪罪?

    郑老爷背着手转了两圈,看了看各位先生后拱手道:“那就有劳三位先生了。”

    三位先生带着标书退出去后,郑老爷连忙招来了管事,手书一封信,封好之后又用封蜡封了,装在木匣内,贴上封条,交给管事。“连夜送到亲家那里,务必讨一封回信回来,快去!”郑老爷打发管事出去送信。

    郑家管事的还没到京城,消息已经到了。刘贵妃在承恩店愤怒地走来走去。二皇子一脸没落。

    “我就不该给他什么狗屁金印!”愤怒的刘贵妃咆哮道。

    “母妃,无需动气。四弟的金印是父皇给的,只是借了母妃的手罢了。您拦不住的。”二皇子劝说道。

    自己儿子再不受待见那也是亲生的。宋瑾烨有没有钱过日子皇帝老子会不知道?之所以刘贵妃能把少府监的钱往娘家搬也不过是皇帝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否则他姥爷家那点儿家底儿哪儿够他造的啊。

    “儿啊,宋瑾烨如今搞风搞雨地,怎么办啊?”刘贵妃来到儿子跟前问道。

    “母妃,不要着急。四弟如今有了金印正好给我从少府监收钱破开个口子。以后您就不用偷偷摸摸往外祖家送钱了,也免得被父皇发现了生气。”二皇子安慰母亲。

    “这么说来,反倒对我们有利?”刘贵妃转忧为喜。

    “有利,不过是多花些钱罢了!”

    沈大亮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手里的名帖,济南薛家老二薛存孝?他来干嘛?

    “文茂兄,文茂兄,想死愚弟了啊~!”沈大亮热情地张开双臂去拥抱一个很富态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薛昭仪的亲兄弟薛存孝,字文茂。薛存孝早年也动过举孝廉的心思,可惜他娘不是正妻,无缘仕途。随后在外以求学之名四处游历。也就是在这期间,薛存孝认识了还在白鹿书院读书的沈大亮,也认识了当今贵妃的父亲,当时的杞县教育刘文仲。刘家和薛家交好也是他牵的线搭的桥。

    “政介贤弟啊,贤弟,你也想煞为兄啦!”言毕,这个男人丰腴的脸上流出两行清泪。

    沈大亮和薛存孝携手揽腕进入前厅。

    沈大亮笑着说:“文茂兄,这些年你游历四方,想必学识又大有精进吧!还记得我们在白鹿书院时的日子吗?那时候你总是博览群书,课堂上总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见解。”

    薛存孝微笑点头:“自然记得,政介贤弟。那时的岁月真是无忧无虑。每日与贤弟共读诗书,研讨经史,真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还记得有一次,你因为忘了课业,急得满头大汗,而最后居然靠临场发挥,得了先生的赞赏。”

    沈大亮哈哈大笑道:“那次真是侥幸啊!要不是你提前给我打了底,帮我讲解了那篇文章的要义,我恐怕早就被先生打肿屁股了。”

    薛存孝感叹道:“那时的我们,真是少年无知,只知沉醉于书海。如今各奔东西,生活在外,反倒是无数的艰辛和困惑让人常常怀念起那段纯真的时光。”

    沈大亮点头同感:“确实如此。如今身处官场,面对纷繁复杂的事务,常常觉得心力交瘁。有时候真的希望能够回到那段无忧的日子,只专心读书,思考人生。”

    薛存孝轻轻叹息:“是啊,世事难料。虽然我当年未能如愿举孝廉,但在外游历这些年,倒是结识了不少朋友,也增长了见识。能够和你相遇真是天大的福分。”

    沈大亮深情地:“文茂兄,你这几年在外过得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薛存孝目光深远:“有许多故事可以讲啊。记得我在江南时,曾遇到过一位奇人,他说: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沈大亮惊讶道:“江南确实是人杰地灵之地,我早就听说那边藏龙卧虎。听你这么说,我也想有机会去看看。”

    薛存孝微笑道:“贤弟若有机会,一定要去走走。人这一生,所见所闻都是宝贵的财富。只不过,不论游历多少地方,结识多少人,最珍贵的还是那些真心相待的朋友。”

    沈大亮感慨地握住薛存孝的手:“文茂兄,你说得极是。能够与你重逢,真是我今日最欢喜的事。来,为我们这份深厚的友谊,再干一杯茶!”

    两人端起茶杯,微微一碰,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前厅中。桌上烛光摇曳,映照出他们脸上真诚的笑容,仿佛时光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贤弟,愚兄此番前来,一是看望贤弟。二来嘛”,薛存孝稍稍一顿,接着说:“是为了贤弟手中王府营造的那个标案。”

    薛存孝能够准确的说出标案这个词,看来一路上用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