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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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霞炫夕临晓客知归

    今天不早了,我也该下班了,回家,看看孩子的糕点摊也该收了,回家吃点糕点,哈撒一圈就该休息了。沈植动了离开的念头。

    吴强一边走,还一边忖度着:对于唐兰荣这种膈应人的妇女,虽然我多次吃过她给的哑巴亏,但是要紧还是别去得罪的好,硬碰硬解决问题,虽然说干脆利索一些,井水不犯河水,只能够保持清净了,但是,以后如何面对?想想谁的黑脸子也不好看,再说,我和小庄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考虑到这些问题,最好还是选择敬而远之,避开直接碰面的几率。平时不得已,撇不开的时候,也只能笑脸相迎,别没有办法,最好是与她少说话为秒。

    以后每遇到她问话,不是嗯就是啊、哦噢和好,绝对不能说是,你要是说了,那可就麻烦了,她会将自己的意思,用在你的名下抒发表达的,真恐怖。

    “老吴吃饭了,去散步啊。”沈植走路,总是前探着腰,不管春夏秋冬,都是这种模样,一贯将两只手挽在一起,走近了老吴,主动略带微笑,上前打招呼。

    “噢,是老沈啊,我吃饭了,为了消化食物,我们吃晚饭都早。”吴强转身看着老沈,习惯的看看天上,和周边的气氛说,“你也该下班,回家吃饭了,这会也不早了。”

    “不晚,儿女都做生意,都起早贪黑地卖吃食,回家早了,也没人在家,我一个人在家里呆不住,这个时间,也保不准都回去的。我回家坐下就吃,不用做饭,还不算晚。”沈植说完话才转过身去前行。

    “那你快回家吧,免得家里人到处找你,路上要注意安全,东边那条路车流很猛。”吴强看着他的背影关心着。

    沈植听到有人关心的话语,分外感动,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吴强站在路西边,躲着来往的人,随之笑笑说:

    “我不走东面那条主路,要走也会走西面那条沙土路,这回我不走大路,也不走小路了,我到营房前面,拐弯向西,顺着田埂走着回家,我家靠近北疃村西头。”

    沈植说话慢言慢语,小声小气的,一字一顿,看着人家的脸色说话,生怕说快了,遇到下坡路,按照快速惯性,会刹不住闸。

    “快走吧,让家里人惦记着,再到处找你着急。”吴强也很有耐心,一直注视着沈植被太阳晒成异常发黑的脸面,他的笑容很特别,笑起来皮肤好像被什么拉的紧紧的,笑一次,看着应该很吃力的,就带有关心的语气说。

    “老吴你放心吧,家里人都不找我,以前跟他们说过,我在部队家属院里站岗,很安全的,家里人都知道这里的人都很好,说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嗯。”吴强点点头。

    “孩子还耍诮过我,去那好地方站岗放哨,人家给你多少工钱。是不是得用口袋装,肩膀扛啊,要是给钢镚,是不是全家人帮你,才拿的动啊?”

    “孩子真幽默,真会哄你开心。”

    “嘿嘿,我和他们说,好的环境我喜欢,有钱难买喜欢,只要人家不赶我走就行,什么事,不能都论斤两称称的,不能拿钱论道价值。”

    “那就好,心情愉悦最贵,老沈快走吧,路上多加小心。”吴强看着他一本正经,实心诚意的模样,担心到家看不见道路,再出什么危险,就有意识地催他快走。

    “小心什么?”沈植不笑了,改成严肃认真的模样。

    “噢,你走田埂也要小心,坷垃凸凹堆垒绊障的,也不容易走。”

    “能走,好了,明天见。”老沈不舍得解散开两只手,上下起荡几次,做了告别,顺着沥青路北上了,一会就被散步的人流,淹没了他的影子。

    吴强目送完了老沈,摇摇头嘀咕,老沈啊,那么大老远的来这里‘放哨’站岗,可惜没人给他工资,虽然是义务的,可是他能持之以恒,春秋冬夏,风雨无阻,那次被雨水淋湿了,我让他到我家去喝茶,换件衣裳,都被他拒绝了,这种精神实在令人敬佩。

    吴强一边与人们打着招呼,一边前行,还又心湖泛潮,想着烦恼之事。记得什么时候,唐兰荣有几次向我打听,大嫂在家忙什么,我只能提前给她打预防针,说什么,你大嫂在家洗澡,或者拖地,我这样机智地阻止了她,几次入侵没得到机会,她才没捞着去我家玩耍。

    这样的人啊,你多少的会变通一下不好吗?人家是雕塑好的性格,你拿她有啥法。你看,沈植那人哈,你怎么向他示好都没用,人家就是不想欠着谁的人情。

    还记得头年下大雪那天,我站在阳台上,对着小凉亭喊了好几回。叫他到家里暖和,也被他拒绝了,这二位,性格做一下中和就好了,可惜人的性格不是泥浆子,可以任凭谁打上工具随便搅和一通的。

    呵呵,那次,唐兰荣想去家里耍,我说你大嫂在家洗衣服,嗨嗨,她还拿着毛衣偏去我家,菲菲起先不给她开门,她恨不得给卸下门框来,一直叮叮梆梆的敲大门,菲菲没办法了,去给她开门。结果只要进去了,那就不走了,一直陪伴菲菲洗衣服,不是问东就是扫听西的,好像是信息探测器。

    就算这样,她孩子庄连唐,还有丈夫庄重也不管,我估计,家人提醒几次,也许她会收敛一下的,至少菲菲不喜欢掺和别人家的事,这一方面,是她具有的良好品格。

    唉,真是拿她无法,我这本来就是一地鸡毛的日子,过的难堪狼狈,人家还把我们当猴耍,好以此寻找乐趣点,拿着话题到谁身边,凑堆咬耳朵,引人哄堂大笑不止。

    这种人实在很难缠,你明显的拒绝,加以阻拦都不管用,她都会装作不懂得。那么,我给她当‘陪练’当的,智慧也不断地提升了,今后只能这样玩闪电游戏,我更会躲避她了。

    唐兰荣出门,先到吴强家门前听一下,看看楼上没人下楼,听一下楼下没人上楼,就将耳朵贴到人家门上,这次还好,已经站稳脚跟了,不是上一次,没站稳差点摔倒,一个踉跄,急忙改道下楼了。

    走着路还想:最倒霉的是,有一次选择听墙根,头撞到门把手了,结果被去厨房的胡菲菲听到了,她走到门边来了,她没有防备的意思,趿拉着拖鞋走路的声音我听到了,我知道不能掩饰了,就得来个顺水推舟,装模作样一番,不顾脑袋的疼痛,赶紧敲门。

    胡菲菲在门后面问谁,我说对门,唐兰,她好称呼我名字的头两个字,或者叫我唐兰兰,她是真懒,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全活。换一个角度掂量,也是说明,她这人有些那个,主观性很强。这不,我也就依着她的习惯说,我是你唐兰妹子,姐姐给我开门。

    胡菲菲开门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对待异类的好奇的表情,将我上下左右打量一个完整,无漏洞和无缝隙,看我后面楼道里有什么。哎呀,谁知道我的额头还痛,也就自然忘记了防备她的意思,只顾抚摸额头,安慰着温暖着受伤的那块区域。

    这位嫂子,仔细打量了我一遍,竟然直接问我,妹子你这是做啥,我心虚,以为她窥视到我听墙根了,但是我得继续伪装下去,就装憨问:

    嫂子你是说——经我这么一试探,终于才明白,她没有那层意思。哈哈,我这不是想多了,那小嫩嫂嫂说,你捂着额头是咋来?

    听到这里,把我一下乐坏了,我撒个谎骗她说,我走急了,头碰到墙了。小嫂嫂说,这就好。可把我气的,我说嫂子唉,人家碰到头了,还是很痛很痛的,你咋说是好来?

    谁知人家却直截了当的,为自己极力洗涮说,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妹子你放心,我不会幸灾乐祸的,我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落井下石的人,我的意思是,别是我家的门就好。假若是我家的门碰到的大妹子那就非常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