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低头看一眼，挂在大盆上的垃圾袋，水珠嘀嗒着，还打湿了自己的鞋子，一蜷腿一直腰身说：“不要钱，只管欣赏，别忘了给我做宣传。”

    紧接着，来了卖鱼的，只见沈航又是那个动作，又将控过水厚塑料袋，再次泡在水里捞出来，给人家装上鱼，然后过秤。

    看完了热闹，视察完毕，胡菲菲推着车子往回走，这会儿天不早了，街上的人少多了，就如潮汐退了下去，推车行进不再那么拥堵了，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

    胡菲菲到村南头，急忙骑上车子，准备来个快速冲过去，这个有人把守的关口，想到自然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这个人说话有点儿那个味道，我不太喜欢听，不听会给自己来个精神减负。

    没曾想，胡菲菲没走几步，还是难以逃出如来佛的手心，潘霞老远就看到她了，有些喜出望外，脸儿瞬间就似开了花。她正闲的没事干，将竹篮里的鸭蛋，都搭配着装到塑料袋里，将口系好了。谁买咸鸭蛋，十块钱买五个的，就交钱拿走五个一袋的，谁要六个的，就交钱拿走六个小个的。

    潘霞还愁没有卖完货，正算计着胡菲菲怎么总也不来赶集，我到镇上赶集，也没有看见她，到北疃也没看见她，估计我所在位置不对，你哪知道，谁天天吃咸鸭蛋，不吃腻了，并且越来越不可口了。

    这不，来到她必经之路，卡脖子之处，等她好几集了，今天不知道她来了没有，我一直扫视对面，也没看见她。

    潘霞站起来坐下的，一直有些躁动，不时看看竹篮里还有八九袋子咸鸭蛋，自己都调对好了，有的袋子里新的多，有的袋子里陈的多，自己希望将陈的都卖完，留下新的好自己吃。

    谁知‘说曹操曹操到’了，哈哈，潘霞暗喜，脸上的苹果肌舒缩不止，四周绷紧的松紧带拉抻不断，愉悦心情颠簸心湖里无休。

    谁知，眼看着人家胡菲菲老远就上了自行车，驮着前后几袋子青菜。看她那个架势，根本没有打算光顾我摊子的意思。但是，我不可能眼看着到嘴的肥鱼，从我的眼皮下面白白给游走了，我得努力一回了，看我的，我没同意谁走，你也走不了不是吗？和我耍心眼，门都没有，我让你走不出去我的地盘。

    潘霞刚坐下，忽地站起来，回头观望一眼，摊位上的货物，躲避着路上的行人，呲溜来到马路对面，拦着胡菲菲的去路，语无伦次的说：

    “姐——姐——你这是来赶集啊？我的亲姐姐，你怎不替我想想，我的鸭蛋还没卖完？”

    “哎——啊，还是小潘啊，你怎在这边。”胡菲菲面对突然闯到面前的潘霞，很是吃惊，急忙躲闪她，生怕闯到人家，车头扭动了好几下，那儿暄土厚厚的，留下的印痕，就如刚爬过去一条粗粗的大蟒蛇。

    胡菲菲急忙刹闸，说着话，从自行车上下来了。同时还想，你没卖完，我就该跟着给你清仓啊。

    “怎么老是看不见亲姐姐了，我没得罪你吧。”

    还亲姐姐不为你着想，你给我坏蛋的时候，你可没有想到我是你的亲姐姐。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想想而已，胡菲菲想着心事看着她讲话。

    “你说哪里话，我哪能那么容易得罪。”

    “我这不是好长时间，没看到亲姐姐了，来看看你。你一出现，把我高兴坏了，就想过来跟姐姐说句话，姐姐你近来挺好的？”

    “这不是挺好的，你也看着了，很好，我很好，你也很好的，祝你生意兴隆啊。”

    胡菲菲一只手扶着自行车，一只手比划着讲。脑海里还大量泛潮：你哪里是想我，还不是想我手袋里的银子，我也懂得，好多卖东西的，你天天买她的，一两回照顾到了别人，马上就给你个黑脸子，好像你是他们的奴仆，不得不接收一些掉落在眼前的一些黑脸皮。

    胡菲菲知道她是来给咸鸭蛋找婆家的，听着她巧言令色的，还是照样跟她客气着。

    “姐姐，你不过去坐会休息一下？”潘霞不失时机的插话。

    胡菲菲昂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看着路边房屋跟前，影子还有几指宽，知道时间不早了，就说：“我得回家做午饭，没时间坐了，你也去忙着吧。”

    “我不忙，姐姐，你先等一等，我还有没卖完的鸭蛋，我给你一包好的，你回家跟大哥一起吃。”

    潘霞不容分说，哧溜窜到马路对面，弯腰拿起一包鸭蛋，朝着胡菲菲跑过来。

    胡菲菲说这些天不想吃，你还是放着吧。谁知，潘霞一下子给塞到自行车前面的小筐里了。还说不要钱了。

    胡菲菲招架不住了说：“真的，小潘你这是做什么，你做生意，起早贪黑的也不容易，我从来不喜欢赚谁的便宜。”

    到这时候，潘霞就说我卖给你的，你买我的，就算是帮帮我好吗。胡菲菲就依着了她，问她这是几个，多少钱的。

    潘霞拍打着腰包，分明是极力示意胡菲菲——给钱——快给我钱的表明：

    “这是五个，十块钱的，有六个的，我没给姐姐拿，我端详过姐姐就是个有钱的人儿，看你很会打扮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儿，六个一包的，是给普通人吃的，姐姐不吃那六个的，五个的才是姐姐吃的。”

    “小潘，你别这样说，买东西，凭喜好选择，什么普通不普通的，别这样讲，咱们都是一样的人。”

    “我不这样认为，要是一样，你怎么不呆在街上，如我一样。”

    “哎吆，我的姊妹，你只看我一会儿得闲了。”胡菲菲打开手袋，翻出崭新的一张十元面额的人民币，递给潘霞说，“给你一张漂亮的，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