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兴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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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曹操初征张绣,典韦力战身亡

    话说有一名士,名叫祢衡,字正平,见许都名士云集,遂到许都游学。祢衡自视甚高,名动一时,有人问他道:“荀文若、赵稚长怎么样?”祢衡见荀彧长得帅、赵融肚子大,便说道:“荀文若可以借他的脸去吊丧,赵稚长可以让他管理厨房膳食。”其意指荀彧只有脸长得好看而已,赵融则是只会吃肉的家伙。祢衡只和孔融和杨修交情好,经常说道:“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其余的人平平庸庸,不值一提。”孔融非常喜欢祢衡,经常在曹操面前称赞他,曹操很想见他。祢衡一向看不起曹操、甚至厌恶曹操,便就自称得了狂病,不肯前往。祢衡对曹操多有狂言,曹操怀恨在心,碍于祢衡的才气和名声,并不想杀他。

    曹操听说祢衡擅长击鼓,便任命他为鼓吏。一日,曹操大宴宾客,检阅鼓曲。鼓吏都脱掉衣服,换上鼓吏专用服装。轮到祢衡上场,祢衡演奏《渔阳》鼓曲,容貌姿态与众不同,鼓曲阵阵,节奏悲壮,众人听了无不感慨。祢衡下场径直来到曹操面前停下,下吏呵斥道:“你这鼓吏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换衣服,轻率进见,成何体统!”祢衡道:“好!”于是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脱得一干二净,赤身裸体站在那里,然后又慢悠悠地取过鼓吏的衣服穿上,又去击鼓,脸上一点惭愧之色都没有。曹操笑道:“孤本想羞辱祢衡,没想到反被祢衡羞辱。”

    孔融数落祢衡道:“正平,您是大雅君子,难道应该这样吗?”祢衡不说话,孔融道:“曹公对你很欣赏,诚意满满,你去向曹公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祢衡答应向曹操赔罪。孔融再次拜见曹操道:“祢衡得有狂病,请求向您谢罪。”曹操大喜,交待门人,要是祢衡来了马上通报,曹操一直等到很晚,祢衡才穿着布单衣,缠着疏巾,手里拿着三尺木杖来到大门外,祢衡坐在大门口,用木杖捶着地大骂曹操,言语反动,请曹操把他收捕治罪。曹操非常生气,对孔融道:“祢衡这小子,我杀他就像杀死鸟雀、老鼠那样简单。我念此人一向有虚名,远近的人会认为我不能容他,现在把他送给刘表,你认为怎么样。”孔融没有办法,于是曹操把祢衡送给刘表。

    再说骠骑将军张济军中无粮,带兵到南阳一带掠夺,张济率军攻打穰城,穰城城墙高大坚固,一时攻不下来,张济亲自到城下指挥作战,不想被流矢射中头部,坠马而亡。众将认为建忠将军、宣威侯张绣很讲义气,作战勇猛,一致推举张绣统领军队,张绣乃张济的从子。张绣命全军退出穰城,将张济掩埋。荆州官员闻知张济死讯,纷纷向刘表祝贺,刘表道:“张济乃骠骑将军,因穷途末路来到荆州,我作为主人如此无礼,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接受吊唁,不接受祝贺。”

    张绣对众将道:“我军之所以无立足之地,是因为没有足智多谋的谋士,如果我们能请贾诩为谋主,我军定能转危为安。”于是张绣派使者前往段煨大营恭迎贾诩。张绣的手下私下议论道:“贾先生是大材,岂是我们能请到的吗!”

    使者来到华阴,向贾诩说明来意,不想贾诩一口应允。贾诩临行,有人问贾诩道:“段煨将军待你这么好,处处对你敬服,你为何还要离去?”贾诩道:“段忠明虽与我同郡,但他生性多疑,内心对我有所顾忌,担心我夺了他的部队,我虽然待遇优厚,却不可依靠,时间久了一定会被他所害。而我此时离开,他一定很高兴。他指望我连结外援,一定会善待我的家人。张绣现在正缺谋士,也很愿意得到我,这样我和家人都能够得到保全。”贾诩走后,段煨果然善待贾诩家人。

    不久,刘表派人送来粮食招纳张绣军队,张绣的部下纷纷投奔刘表。贾诩来到张绣大营,张绣大喜,对他执子孙礼。张绣问计贾诩道:“我军当下该当如何?”贾诩道:“军队无粮就散,现下当务之急是让军队有饭吃,现在刘表招纳将军部下,为今之计应当主动接受刘表招纳,率军投奔刘表,否则刘表一步一步把你的部下招走,你就不好办了。如果主公不弃,在下愿去找刘表相商。”张绣马上采纳。贾诩来到襄阳拜见刘表,刘表以客礼接待贾诩。贾诩道:“建忠将军、宣威侯张绣欲来相投,望明公接纳!”刘表大喜道:“如果张绣来投,我当善待他。”贾诩道:“还请将军把原来的部众全部归还给他。”刘表欣然同意。刘表召集部下商议,部下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刘表不能控制,刘表整整商议了十日,这才对贾诩道:“你我约定之事已成,命张绣屯兵宛城。”贾诩回报张绣道:“今日之事已成。依我愚见,刘表在和平时有三公之才,但他看不到时代变化,性格多疑没有决断,不可能有所作为。”就这样,张绣据南阳,成为刘表藩属,为刘表镇守荆州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