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咋了光头强？眼皮子肿成了牛蛋，刚哭过这是？”赵凡笑道。

    “去，昨晚跟你弟斗了一夜地主，早上又被王总骂了一顿，能不肿吗？”阿强看向关少君。

    赵凡乐了：“能把光头强骂哭，那看来是骂得不轻啊，怎么？骂你损兵折将啊？”

    “那还是轻的，幸亏大小姐没出什么事，不然王总非把我活剥了不可！”

    “呦！”赵凡看向关少君，“昨晚没看出来啊，你这位财主后爹对你这么关心呐！”

    “要你管，上车，我们走。”

    关少君拨开赵凡上了车。

    “大小姐，你们去哪？我也去吧。”

    “不用！”

    “你就让我跟着你吧，要不然王总又要骂我了。”

    关少君没吭声，赵凡对阿强使了个眼神，阿强秒懂。

    赵凡开着法拉利在前，阿强开着福特猛禽跟在后边。

    “哇塞，你这车够大的啊，让我开开咋样？”赵康坐在猛禽副驾驶上，摸来摸去。

    “你个儿太小，驾驭不了！”

    “哎哎哎，歧视是吧？坦克我都能开着漂移，这我咋驾驭不了？”

    “跟你哥学点好吧，尽会吹牛。”

    赵康急得手痒痒：“你让我开开呗，咋那么小气呢，你要这样的话，昨晚输给你的二百块钱我可不给了啊。”

    “得得得，给你给你，咋跟你哥学得这么不着调，赶紧问你哥要工资把钱还我，我还要攒钱娶媳妇儿呢。”阿强踩下刹车。

    “谢谢强哥，强哥真帅，回头我把我们村刘寡妇说给你！”

    “去你娘的吧！”

    赵康170出头的个子，站在长5907，高1954的猛禽跟前，有一种老母猪喂崽儿的既视感。

    ………

    魔都郊区的一处偏僻巷子里，法拉利和猛禽停在了巷口，引来不少小孩儿围观嬉闹。

    “阿强，赵康，你们俩在车上等着，我们要拜访的人，不喜欢被打扰。”

    “是！”

    说着，关少君站在巷口左右望望，从车里提了一篮火龙果递给赵凡，两人进了巷子。

    拐过两条弄堂，关少君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就是这里了，把水果给我，你先在门口等着，我不叫你，你别进来。”

    “那你让我来干啥？我还不如漂移几圈呢。”

    “闭嘴，就你话多！”

    关少君抬手拍了拍门：“小波叔，我是少君，我带了些你最喜欢吃的火龙果，来看你来了~”

    见没人应允，又拍了几下。

    “吱扭！”

    门没栓，被推了开。

    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

    赵凡一闻就知道是那种酒精勾兑过的劣质酒。

    “酒鬼吗这是？”

    关少君“嘘”了一声，独自进了屋。

    “小波叔，你在哪儿啊小波叔？我是少君啊，来看你了~”

    本就不大的院子里，乱七八糟，满地的老鼠屎掺杂着猫屎，东一疙瘩西一坨。

    关少君推开半掩的正门，掀开卧室门帘，一股粪便的恶臭味，夹杂着发霉的腐臭令人作呕。

    “小波叔，你在吗？”

    脏得发油的床上，貌似没人，再转过头来时，突然看到镜子里，站着一个蓬头垢面面无表情的人。

    心中一颤，关少君急忙转过头，深呼吸一口气：“小波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关少君提起火龙果，蓬头垢面者呆滞的目光，往下移去。

    “火龙果…嘿嘿…火龙果…有火龙果吃喽…有火龙果吃咯…”蓬头垢面男子夺过篮子就跑了出去。

    “哎？你去哪儿啊小波叔，我还有事情问你呢。”关少君也跟了出去。

    被称呼为小波叔的中年男子，名叫杨小波，魔都土著，年轻时是个登山探险爱好者，但家庭条件差，父母嫌他不务正业，所以他的家庭关系很紧张。

    20年前跟随关山进入SNJ原始森林探险，回来后就疯了，父母也被他活活气死，留下他孤身一人。

    看到衣衫褴褛蒙头垢面的疯子夺门而出，正在门口手插裤袋，嘴里吹着益达泡泡糖的赵凡，急忙举起双手侧过身去。

    拍了拍白西装：“山炮，200万呢。”

    “他人呢？”关少君急冲冲地跑了出来。

    “谁？刚才那疯子啊，跑了。”赵凡还在摆弄他的白西装。

    “我知道跑了，往哪个方向跑了？”

    赵凡指指巷口：“那边吧！”

    “别特么拍你那破西装了，快去追啊，让你来当门神耍帅呢？”关少君看到赵凡那副装酷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

    赵凡甩甩偏分头：“没事，我刚呼过赵康阿强了。”

    说着话，巷口拐角处，赵康和阿强像押犯人一样，把杨小波押了回来。

    “轻点轻点你们俩！”

    关少君笑嘻嘻地对杨小波说：“小波叔，我是少君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来看你的，你跑什么吖？来，我给你剥个火龙果。”

    说着，关少君朝院子内努努嘴，两人把杨小波押了进去。

    “还杵在外边干嘛？进来啊！”关少君冲赵凡叫道。

    赵凡脱掉西装外套：“你们先进去，我去去就来。”

    “随你，别瞎跑啊。”

    关少君关上门，上了门栓：“行了，松开吧，你们俩把院子和屋子打扫一下。”

    赵康和阿强捏住鼻子，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还愣那儿干吗？快去啊，难不成还要我自己动手？阿康，你哥给你一个月开多少钱？”

    “5000！”

    “我给你20000，你跟我干了！”

    “我去！！！是，大小姐！”

    赵康左右看看，也没个扫把，索性蹲下来直接用手，一个月20000呢，掏大粪我都愿意。

    “大小姐，凭啥他20000我18000呢？”阿强不乐意了。

    “你再不听指挥，直接降到8000！”

    “得嘞！”

    阿强也蹲下来用瓦片扒拉着老鼠屎。

    杨小波坐在正门的门槛上，舔着火龙果倒还算安静。

    关少君抽出纸巾垫在门槛上，也坐了下来，然后掏出铁皮罐，指着里边的符号：“小波叔，您看看，这个您知道什么意思吗？”

    杨小波瞟了一眼，突然一愣，疯了似的大喊大叫：“火龙果…火龙果…我要吃火龙果……”

    “好好好，别激动小波叔，我再给你剥。”

    一连吃了四个火龙果，杨小波饱嗝一打，头一歪，竟然靠在门框上呼呼睡了去。

    “小波叔你……”关少君无奈。

    这时，只见大门的门栓从里边一顿一顿地被移开，赵凡手里提溜着两份熟食凉菜，胳肢窝里夹着两瓶茅台踏了进来。